只可惜,翻到底了都还没有狸花的字眼,不过有收获的是,她在书中看到了“黑市”两字。
“黑市”是渊北最大的贸易市场,里面稀奇古怪,什么东西都有,或许黑市里会有线索…
这么想着,非晚“砰”的一声合住了书,眼里光芒乍现,喃喃道:“有办法了…”
“咦?晚晚姑娘人呢?我记得她来了啊…”
就在这时,明绪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看,可还是没有非晚的身影。
陆珩立的笔直,唇角抿了抿,半晌出了声:“或许是走了…回去吧…”
“好吧,可能是真走了…”
说完,明绪扶着陆珩就要走,这时候,里屋传出非晚的声音:“我在这儿!”
闻言,明绪看了陆珩一眼,好像是在请示他是否去找她。
“见见吧,也无碍。”
里屋,非晚把压在腿上的书往旁边一扔,方才看书看的有点入迷,一时没有注意有些书都落在了她腿上。
可能盘腿时间过长,非晚刚起来就觉得腿部一阵酸麻,她不觉“嘶”了一声,用手揉了揉大腿缓解。
“晚晚姑娘这是怎么了?”明绪刚好进来,看到她这样,赶忙冲了上去,拉住她手臂。
“无事,腿麻了,一会儿就好了。”非晚摆了摆手,她又看向陆珩,笑了笑:“殿下怎么来了?”
“来看你。”
“啊?”非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
看了看陆珩,又看了看非晚,赶忙出来打圆场:“啊…殿下的意思是,这些天晚晚姑娘这么尽心尽力为殿下治眼睛,所以想来慰问慰问,你说是吧?殿下。”
陆珩抿了抿唇:“对,是这样。”
顿了顿,他又问:“你来藏宝阁做什么?怎么不告诉本宫?”
非晚:“……”
他又开始了…
暗叹口气,非晚直起身,缓缓走向他。
“我来藏宝阁当然是为了殿下啊,殿下的眼睛难医,针灸疗法,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便来找找这里有没有关于解毒的蛛丝马迹…”顿了顿,她又接着说:“本来是想告诉殿下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刚好遇到了太子妃,太子妃便带我进来了。”
“藏宝阁乃太子府重要之地,你一个刚进府不久的小丫鬟,怎么会知道?”陆珩又继续盘问。
她知道他在试探她,从头到尾,这陆珩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要相信她。
“我问的白管家…”非晚停在陆珩眼前,伸出食指点在陆珩左胸腔旁:“陆珩…”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就连陆珩自己都有点讶异。
“我知道,你心里并不是很相信我,但是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对你…没有图谋,如果你还是选择不相信,那也没关系,我还是会拼尽全力救治你的眼睛,治好的眼睛我自会离开。”
“为什么?”陆珩声线压低。
“因为你是渊北的太子,一位很好的太子,我不希望这位好太子身陷囹圄,身为医者,我会保护你的眼睛。”
陆珩沉默着。
“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退下了,殿下请便。”
留下这句话,非晚离开了。
明绪看着她离开,这才走到陆珩面前:“殿下……”
“或许…真是本宫多虑了。”
夜深了,太子府上方却绽放出烟花,炫彩夺目。
而在房间里的非晚却在看到这一束烟花之后,决然出了门。
这是她和慕容长安见面的暗号,这三年来,都是慕容长安陪伴在侧,也是多年好友了。
非晚刚出了门,正想他会在哪里等她,这时,头顶上响起一道熟悉声音:“小鱼丸,我在这里!”
只见蓝衣男子正潇潇洒洒的坐在屋顶上,衣袍随风起舞,他手上拿着一壶酒,更甚至,他嘴角上还噙着一抹痞笑,好似并不害怕太子府会突然来人。
非晚:“……”
这人是真光明正大。
非晚略施轻功,上了屋顶,坐他旁边。
“你就不怕太子府的侍卫发现你?还这么光明正大坐这里…”
慕容长安不甚在意道:“放心好了,太子府的那些守卫,已经被我下了熟睡粉,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说完,他拿起放在旁边的酒壶丢给她:“这是你最喜欢的酒,给你拿来了。”
“你倒是贴心,刚好想喝几口。”非晚打开酒塞,猛地灌了几口。
“唉,别喝这么急,会醉的。”慕容长安忙伸手拦住她。
非晚甩开他的手:“放心,我有分寸,我早吃了解酒药,我知道你来,肯定会带酒的,毕竟你可是…”
用酒壶锤了他一下肩膀:“酒鬼。”
慕容长安确实是个酒鬼,时不时都要喝上几杯。
“哈哈哈--”慕容长安笑了笑:“小鱼丸可真了解我。”
瞪他一眼:“别叫我这个,怪不好听的。”
“我觉得倒挺好听的,叫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改不了口了,小鱼丸就体谅体谅吧。”
非晚哼了两声。
这个外号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她只知道,当年她救了他之后,他问她名字,她如实说了,他只听清了“鱼、晚”两字,所以她就有了这个外号。
慕容长安喝了一口酒,面色突然沉重下来:“前天,陆珩身边的那个明绪去人牙子那里打听你的身份了,看来陆珩并不是很相信你。”
“我知道。”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提前替你打点过了,那人牙子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
就在前天,他在街上看到了明绪,也不知他要干什么,便跟着去了,没想到他去找人牙子去了,只是幸好,在非晚进府之前,多留了个心眼,已经跟那人牙子打点好了。
非晚点了点头,看着他:“谢谢你,这些年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拿什么感谢…”
“说什么胡话?我们不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那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我对你的好你无须感谢。”慕容长安轻声打断她。
非晚会心一笑。
“对了…”
似是想起什么来,慕容长安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