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吻着,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
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生病的她,和醉酒的她,一样一样,脸颊红得起火,神志不清,平时极少见她耍小女人性子,只有这时候才能有幸见到。
真的,可气又可爱。
“扑哧”
一声,他低笑出声。
将睡着的她平躺放低,头枕在舒适的枕头上,手臂调整到便于输液的位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地摇摇头,已经被她撩拨地快要疯了。留观室有冷水澡,看来他得去冲一下。
转念一想,如果他也冻感冒了,岂不是没人照顾她?
还会传染给安安。
算了,他忍耐着浑身燥热,脱去外套,在她身边半躺下来。
拿出手机,他给王阿姨拨打了电话。
“喂,王阿姨,乔然发烧了。我和她在医院挂水。今晚不回来。”
“啊,乔总要紧吗?”
王阿姨着急地问。
“没事,明早如果退烧,我们就回来。你照顾安安,带着他睡觉,和他说一声,妈咪身体不舒服,很快会好的。”
左辰夜关照道。
“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阿姨赶紧应道。
左辰夜挂断电话以后。
乔然动了动。
他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她似乎有点冷,蜷缩在他胸前,像只小猫咪一样。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抱着她,该有多好。
渐渐,他有些倦了,也睡着了。
半夜,护士进来更换输液,动静虽然轻,但他警觉地醒来,乔然依旧依偎在他的怀里,很安静。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已经退下去许多。
她的身体底子还是好。
他安心许多,再次搂着她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护士早就进来过,给乔然拔掉了输液的留置针。只是他们都没有醒来。
乔然缓缓睁开眼,感觉自己浑身舒服许多,身下软软的,也不知道压着什么,像是一个抱枕?
等她睁眼看清楚,自己竟然睡在左辰夜的怀里,这才发现自己整条腿都压着他的小腹。
“啊。”
她低呼一声,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但她模模糊糊有印象,昨晚他带着她来到了私人医院。
天,他们竟然在私人医院,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紧接着,更糟糕的记忆回笼到脑海之中。
她竟然……为了不打针,缠着他,还主动亲他??
天啊,为什么她生病会跟喝醉酒一样,神志不清做蠢事?
简直无地自容。
她起床的动静,打扰到了左辰夜。
他长臂一揽,将她重新搂回怀里,咕哝一句,“再睡一会儿。”
她睁大眼睛再次躺下,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左辰夜苏醒过来,他支起胳膊,第一件事情便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嗯,温度基本退了,医生说低于38度才能出院。否则今天就要办理住院手续了。”
“这,这里是……”
乔然支支吾吾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留观室。怎么,发生什么,你忘了?”
他戏谑地望着她。这个女人,又想假装醉酒失忆?还要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留观室啊。我挂水了,就这样。”
她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想要起床。
“呵呵。乔然。”
他按住她的肩膀,“我真不知道,原来你怕打针。”
他心里琢磨,幸亏上次给她打镇定剂,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原来她竟然怕打针。
“怎么可能?”
乔然声音猛地提高,脸红了,“小孩子才怕打针。”
“哦。”
他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她,“医生说你可能会发展成重症肺炎,我觉得稳妥起见,应该挂三天水才行。”
“啊。”
乔然一把推开他坐起来,“不用吧。烧差不多退了,后面吃药就行。我要出院,再说了,安安还在家里。我不放心。”
左辰夜斜眼睨着她,嘴硬,还说不怕打针?
他也不再拆穿她,将她抱至怀里。
“去吧,洗漱一下,等医生来给你复诊以后,我们办理手续。我给严寒打电话,让他过来开车。”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像哄孩子似的。
乔然一脸不爽,但也不好说什么。
他不提昨天她丢脸的事情,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大约九点的时候。
昨晚值班的医生来给乔然复诊。
“身体很好,恢复真快,我给你开些药,吃一周,不能再少。药效需要巩固,不能自己随便停药。”
医生关照道,“还有一周后,要来复查x光片。”
“知道了。”
乔然应道。
“下次出现不适,尤其胸闷气短,要尽早就医,不能拖。拖成肺炎就麻烦了。”
医生郑重地交代。
“不能拖,听见没?”
左辰夜推了推她。
“好。”
乔然点点头,不敢反驳。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医生微笑着轻轻颔首。随后离开留观室。
少刻,左辰夜办好手续的时候,严寒已经到了。
按照左辰夜的吩咐,严寒给他们带来了替换衣服。
尤其是乔然的。
她既不能穿着军装出去,太亮眼,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身份。又不能穿着医院的睡衣离开。
乔然感叹左辰夜想的细致,难怪要喊严寒跑一趟。
她去洗漱室换好衣服。
左辰夜已经换好西装,在门口等她。
见她走出来。
他柔声问道,“我抱你去车上好不好?”
她瞪了他一眼,“我有腿,自己会走。”
他笑了,“昨晚也是我抱你进来,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无语,懒得理他。转首对严寒说道,“我们走。”
“是,乔总。”
严寒偷笑着看了他们一眼。
温馨在他们之间蔓延,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