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先对金融不太懂。
但是顾轻彦的要求并不难,他应允,“小意思。我给你派人派车。”
“不用麻烦参座了,我自己去挑选。只不过,需要参座授权。”
顾轻彦站起来,看了看手表,“时间很紧,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我需要的车型和人手。”
“好。”
于承先也没有多想,大笔一挥。
签下一份授权顾轻彦调动车辆,调配人员的手令。
并且,在上面盖下他的私人印章。
“谢谢参座。我先走了。”
顾轻彦也不客气,拿起手令,微微一笑。
“顾行长,你这么给力,等我拿下整个军阀,一定让你更上一层楼。虽然顾行长不缺钱,但是政要的位置,我会给你留着。”
于承先一边承诺,一边略带警告,“希望顾行长不要让我失望。要知道,我们军阀的人,对于背叛的人,向来心狠手辣。顾行长恐怕没有见识过我的手段。”
顾轻彦,“参座想多了。我已经上了船,也没有别的退路。必须跟参座共同进退。”
于承先目光质疑,“是吗?顾行长对乔然的执念也放下了?”
他自然要问一问,毕竟等他的目的达成,顾轻彦岂不是成为他的竞争对手。毕竟顾轻彦跟乔然有过一段时间不短的感情,而且还是乔然的第一段恋情。
连左辰夜都排在顾轻彦之后。
顾轻彦手里捏着手令,突然攥紧。
他如果装作不在意,恐怕于承先也不信。
所以,他笑笑,“参座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现在的合作互赢,不是很好?”
于承先摊开手臂,搁在沙发椅背上,神态悠然。
顾轻彦这样说,他倒是觉得可信,合情合理。
“好,暂时不提这事。”
于承先亦是笑笑。
顾轻彦略略颔首,“我先走了。”
转身的时候,他脸色立即沉下来,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凝重阴冷。
该死的于承先,始终对他不能完全信任。
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在于承先察觉之前,想办法找到乔泽安在哪。
离开指挥室以后。
顾轻彦驱车一路狂奔,直奔于承先麾下负责车辆调度的地方。
刚才他在门口,听到于承先和郑贤的对话。
听到郑贤提到安排送手柄游戏机,他当即想到,一定跟乔泽安有关。除了乔泽安,整个军阀怎么可能需要手柄游戏机?
所以,他盘算好了借口,问于承先要了调度车辆和人员的手令。
就是为了查到,究竟是哪辆车转运送给乔泽安的物资,又送到哪里去。
走进车辆调度中心,门口的守卫拦下顾轻彦。
顾轻彦出示手令。
守卫看到于承先的印章,立即行礼,并且放行。
顾轻彦顺利地进入车辆调度中心,一名工作人员接待了他。
“把能够调用的车辆,全都给我看看,包括可以调配的人员。包括已经派出去的车辆,我都要查看一下,然后挑选适合我要用的。”
顾轻彦吩咐道。
“是。”
工作人员应道,然后给顾轻彦抱来一大堆资料。
“手写的进出记录都在这里。还有一些在电脑里。”
说着,工作人员打开笔记本电脑,将最近的车辆进出记录,全都打开给顾轻彦看。
“一个个翻看需要很久,需要我帮忙吗?”
工作人员询问。
“不需要,我自己看就好。”
顾轻彦摆摆手,示意工作人员退下。
但是工作人员并没有走,留在旁边看着顾轻彦。
因为于承先有令,要关注顾轻彦的一举一动。
顾轻彦瞥了一眼工作人员,心知于承先并不完全信任他,留了一手。
他并不在意,飞快地扫视着电脑上的数据,与此同时还在翻着手账。
对于旁人来说,会觉得他只是随便翻翻。
因为速度太快,不足以获知什么重要信息。正常人也不可能记住。
但是他们忘记了,他是学金融出身,并且常年与数字打交道,拥有惊人的记忆力。对他来说,一目十行,都可以找到其中的关联,哪怕翻页的速度,该背上的都能背上。
所以,他排除了所有大型车辆,又排除了所有出去间隔期很长的车辆。
最后将目标框定在十多辆固定时间出发,固定时间返回,车程在两小时之内,基本每日派出运送物资。他揣测,送物资给乔泽安的车辆一定在其中。
而翻看的这段时间,这些车牌号,他全都记了下来。
紧接着,他翻完全部的手账记录。
最终将车辆锁定在两辆之内。
因为这两辆车的运送物资,没有明细。越是含糊其辞,越值得怀疑。
翻完之后,他在一旁的纸上,写下自己需要的车型,数量,以及人员,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派这些和人手给我即可。下午四点装载物资,凌晨出发,地点在海港码头七号仓库。”
在旁人看来,他不可能同时做两件事。查询两种完全不相关的资料。
所以工作人员没有怀疑。
接过顾轻彦的清单,应道,“是,顾行长。”
顾轻彦颔首示意,随即离开车辆调度中心。
顾轻彦离开后,工作人员打电话向于承先汇报。
“参座,顾行长已经离开。没有什么异常,他只是随便翻翻,翻看速度很快,然后写了需要车辆的清单和人员以及地点都告诉了我。”
“是的,参座,上千辆车,他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他没有时间研究其他内容。请参座放心,他只是点名要车辆而已。是,他已经走了。”
于承先终于放心,“最近非常时期,全都给我看紧一点。”
“是,参座请放心。”
工作人员随即挂断电话,开始安排调度车辆。
顾轻彦离开之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里,把刚才背下来的所有异常的车辆的车牌号,已经进出时间,方向,地点,全部输入在备忘录里。
他知道自己的电话,是被监控的,所以他不能联系任何人。
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必须自己想办法。
他心里琢磨着,究竟该如何帮到乔泽安,又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