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景州說完之后,就邁步向“四靈陣”走去。“暫時不必。”龍天皓伸手擋在了龍景州的身前,道:“龍淵劍剛插在這里,今天絕對是陳飛宇戒心最重的時候,現在就拿走龍淵劍得不償失,陳飛宇還得在懷仙山待上好幾
天,我們時間多得是,不必急于一時半刻,記住,成大事者得沉得住氣。”龍景州恭敬地道:“父親教訓的是,正好明天比賽正式開始,我也想在賽場上正面擊敗陳飛宇,逼他交出‘天行九針’,再拿走他的龍淵劍,讓陳飛宇嘗一嘗全面潰敗的滋味
,看他以后還有什么臉面高高在上!”
龍天皓微微沉吟,說出的話令龍景州大吃一驚:“你待會吩咐下去,比賽推遲到后天舉行。”
“為什么?”龍景州驚訝道:“難道出了什么問題?”“不是。”龍天皓嘴角翹起一絲笑意:“陳飛宇的煉丹術很厲害,讓我萌生了一個想法,如果這個想法實現的話,龍家多年來孜孜以求的計劃,很快就會實現,我需要一點時
間來完善這個想法,所以才決定推遲一天。”
龍景州大喜過望:“原來如此,如果計劃真的實現,那個人真的蘇醒過來,再加上龍淵劍和‘天行九針’,那龍家……龍家……”
“真正屬于龍家的時代,很快就要到來了!”龍天皓揚天大笑,暢快的笑聲在整個竹林中回蕩。
“恭喜父親,多年心愿馬上就要得嘗,我這就吩咐下去比賽推遲一天。”龍景州激動不已,急匆匆離去了。大概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比賽推遲一天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懷仙山,包括龍家在內,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所有人都議論紛紛,都在暗暗猜測,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竟然把比賽都給推遲了?
“有陰謀,一定會有陰謀!”
武若君和武潤月兩女下意識就覺得不對勁,尤其是陳飛宇剛將龍淵劍留在竹林中,后腳龍家就宣布推遲比賽,如此巧合的事情,不得不讓人多加聯想。
兩女紛紛叮囑陳飛宇要小心。
陳飛宇正坐在庭院里喝茶,云淡風輕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不變應萬變,想對付我陳飛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兩女見陳飛宇如此自信,知道陳飛宇已經做好了準備,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是夜,月明星稀。
竹林內,龍淵劍靜靜的插在地面上,凌厲而玄奧的劍意不斷向外擴散,竹林內的蟲鳥簌簌發抖,一動都不敢動。周圍一個守衛都沒有,畢竟,有鬼醫門四大家族的族長一起布下“四靈陣”,已經沒必要浪費人力守衛,再說了,這里可是懷仙山龍家,堂堂鬼醫門四大家族之首,哪個不
長眼的人敢來這里偷偷摸摸?
濤濤竹海內,靜寂無聲!
突然,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名戴著墨鏡的老者,以及一位青年踏足竹林之內,踩著落葉而行,很快便來到插著龍淵劍的地方。
“魁老,這就是龍淵劍?好強烈的劍意!”那名青年感受著周圍無邊無際的劍意,心中充滿了震撼,如此劍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戴墨鏡的老者同樣被龍淵劍的劍意所震撼:“難怪陳飛宇以區區‘傳奇初期’的境界,手持此劍就能夠越過好幾個等級,和柳含笑前輩激烈對戰,原來這柄劍真的這么可怕。”
這名戴著墨鏡的老者,正是先前陳飛宇在大門口遇到的白內障患者馮魁,以治病的名義暫時留在了懷仙山。
而旁邊的青年則是攙扶著馮魁上山之人,叫做樂云哲。樂云哲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龍淵劍,眼中閃過火熱之色:“當初燕京一戰,宗主施展計謀脫身,一直在想辦法怎么除掉陳飛宇,得到陳飛宇會來龍家參賽的消息后,便讓我們
潛伏過來打探消息渾水摸魚,哪想到陳飛宇竟然把龍淵劍輕易的留在這里,給了我們取劍的機會,真是意外之喜!”
他倆赫然是冥府的人!馮魁得意笑道:“這還要多虧我們冥府長久以來對鬼醫門的滲透,不然的話,哪里能得到這么重要的信息?龍天皓他們自以為布下‘四靈陣’,就沒有人能夠取劍,真是狂妄
自大。
殊不知我們冥府作為鬼醫門的老對手,常年鉆研鬼醫門的功法特點,早就想到了破解‘四靈陣’的方法,云哲,去取劍,給鬼醫門,更給陳飛宇一個下馬威。”
“好!”樂云哲興奮的應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神色嚴肅起來,輕喝一聲,右腳在地面一跺,整個人倏忽鉆到地下,施展“地遁”之法,從地表下面向龍淵劍前進。馮魁得意笑道:“鬼醫門的‘四靈陣’的確厲害,可總歸到底,四靈無非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也就是四象,所謂‘四象五全藉土’,只要從土中前進,便能穿透‘四靈陣’
的防護。”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所說的話,“噗”的一聲,只見樂云哲從“四靈陣”所籠罩的地面一躍而出,距離龍淵劍僅僅兩米之遙。
輕輕松松穿透了“四靈陣”!
“近距離感受下,更覺得劍意彭拜無邊無際,如此神劍,從此就是我們冥府的了!”樂云哲眼神火熱,準備去拔龍淵劍,激動之下,伸出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馮魁同樣興奮不已,只要拿到龍淵劍,就第一時間下山,等明天陳飛宇和龍家發現的時候,他們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眼看著樂云哲的手就要握住龍淵劍的劍柄。
“我如果是你的話,就會立即停下來。”
突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兩人渾身一震,樂云哲準備握劍的手驟然停在了半空。
下一刻,兩人齊齊回頭看去,只見清輝月色下,一名少年雙手插兜,踏著竹葉邁步而來,一股凜然殺意,在竹林中蔓延。
正是陳飛宇!
馮魁如見鬼魅,眉宇間出現恐懼之色:“陳飛宇,你……你怎么來了?”陳飛宇腳步不停,一邊向前走去,一邊道:“有人尋死,我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