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將哈哈大笑起來,撫掌贊嘆道:“很強的膽魄,令人驚嘆,可惜你的實力也僅僅只有‘宗師后期’境界罷了,在生死決戰中,我有十成把握,能夠將你擊殺。”
陳飛宇曾在中月省以“宗師后期”境界的實力戰勝過同為“傳奇中期”的岑嘯威,想來陳飛宇武技玄妙,有特別難纏的地方,所以蘇文將才會特意加上“生死決戰”的前提。
因為在生死決戰中,他可以毫無顧忌的盡情出手,而他所修煉的武學特點,也是在生死決戰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陳飛宇神色越加玩味,慢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既然你這么自信,那你還等什么?”
“我怕把你打死之后,萬一宗主他老人家回來找我麻煩怎么辦?”
蘇文將也不隱瞞,直接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繼續道:“如果識相的話,把碧玉扳指交給我,我們今后還是朋友,你遇到什么麻煩,我也可以全力助你,怎么樣?”
“那無妨。”
陳飛宇笑著道:“開山老人之所以把碧玉扳指交給我,是看重我的實力,讓我代為照拂白陽宗,免得白陽宗被仇敵給趁機滅了滿門。
如果你能夠殺了我,就證明我實力不濟,你殺了我開山老人不但不會怪你,反而還會嘉獎你,所以你盡管動手。”
咦?
蘇文將驚奇地看著他,訝道:“你真的不怕死?”
“不是不怕死,而是以你的實力,還殺不了我。”
陳飛宇信心十足,可是在蘇文將眼中看來,卻是一個囂張狂妄的小子。
“好狂,看來我不使出真本事,倒還被你給小覷了。”
蘇文將陰沉著臉色站了起來,隨手拍在飯桌上,只聽“嘰嘰”的摩擦地板上,飯桌已經向后滑到了墻邊,露出中間老大一塊空地。
陳飛宇依舊坐在椅子上,手中還拿著酒杯將飲未飲,笑道:“看來這是真要比劃比劃了,那你想怎么比?”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囂張的后生晚輩,很想一掌把你給斃了。”
蘇文將走到包間的中央,傲然道:“可惜這個包間太小,沒辦法全力施展,而且我也怕殺了你后,宗主回來后怪罪于我,不如我們來一場文斗。”
“怎么個文斗法?”
“以三招為限制。”
蘇文將負手而立,傲然道:“我們只比三招,三招過后誰占據上風,碧玉扳指就歸誰,這樣也不傷你我和氣,怎么樣?”
在蘇文將看來,這樣比試已經沒有了生死威脅,足夠讓陳飛宇占便宜了,陳飛宇理應會同意才對。
然而,陳飛宇卻是搖頭道:“不妥,三招太麻煩了。”
蘇文將皺眉道:“那你說怎么比?”
“10秒鐘。”
陳飛宇道:“我給你10秒鐘的時間,只要你能擊退我半步,就算我輸,碧玉扳指歸你所有,怎么樣?”
蘇文將眼中驚奇一閃而過,訝道:“你確定要這么比?”
“當然!”
陳飛宇笑著道:“另外我還有一個條件,一旦你輸了,碧玉扳指不但歸我所有,你也要臣服于我,怎么樣?”
蘇文將摸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下,別說10秒鐘擊退陳飛宇了,以他的實力,一旦全力施展,足以在3秒之內把陳飛宇給轟趴下。
他找不到陳飛宇能夠獲勝的絲毫可能!想到這里,蘇文將感覺勝券在握:“既然你執意這樣比,那我就成全你,輸了之后你可不要后悔。”
“我陳飛宇行事從不后悔。”
陳飛宇笑著道,看他的樣子,比蘇文將還要自信。
“開始吧。”
蘇文將冷笑了一聲,你小子狂妄囂張,輸了之后可怨不得自己。
陳飛宇開口道:“十……”蘇文將雙拳緊握,體內真元瘋狂運轉。
陳飛宇神色放松,沒有絲毫的防備,繼續道:“九……”蘇文將眼中厲芒閃爍,突然踏地向陳飛宇快速沖去,強大到氣勁不斷沖擊著四周的墻壁,如果不是他刻意收斂,單單是散溢出的氣勁,就足以震塌整個房間。
“八……”陳飛宇輕笑一聲,連防御的動作都沒做。
蘇文將眼中驚奇一閃而過,難道陳飛宇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想故意輸給自己?
那自己可不能真把陳飛宇給殺了,否則宗主那里交待不過去。
他正準備將拳上的力道收斂幾分,突然渾身大震,只覺得腦袋里仿佛被大錘重重地砸了一下一樣,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五官都為之扭曲起來,體內真氣頓時紊亂,在他經脈之中亂竄。
蘇文將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來,向后“蹬蹬蹬”倒退了兩步。
眨眼之間的功夫,蘇文將已然受傷,而陳飛宇依舊端坐在座位上,手中還拿著斟滿清酒的酒杯,神色寫意道:“四……”原來剛剛蘇文將吐血后退的功夫,又過去了好幾秒鐘。
蘇文將連嘴角的血跡都顧不上擦,心中充滿了無比的震撼,陳飛宇到底是怎么做到手不動腳不抬,就傷到自己的,難道陳飛宇武道境界跌落的傳聞是假的?
“三……”陳飛宇笑著道:“時間快到了。”
蘇文將臉色大變,來不及多想,爆發全力再度向陳飛宇沖去,注意力牢牢鎖定在陳飛宇的身上。
就在他快要沖到陳飛宇跟前時,一股危機感陡然升起,腦海中更是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仿佛他只要在前進一步,就會受到嚴重的傷害一樣。
蘇文將心中驚駭,當機立斷停在原地,并且向后急速退去,腦中的刺痛感以及心中的威脅感頓時消失,就好像從來就沒存在過一樣,不由更加驚駭。
“二……”陳飛宇笑著道:“你快輸了。”
蘇文將站在原地動都不動,他緊緊盯著陳飛宇,感覺陳飛宇的身前好像有一柄無形的利劍,一旦他靠近陳飛宇,就會被利劍所傷,非但令他防不勝防,甚至還能無視他的護體罡氣,簡直太可怕了!可問題是,陳飛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蘇文將感覺眼前這一幕超越了他的武道常識,突然之間又若有所悟,有些明白過來為什么宗主會將那么重要的碧玉扳指交給陳飛宇了,原來陳飛宇的實力,的確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一,時間到,你輸了。”
陳飛宇說完,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痛快!蘇文將站在原地臉色難看,凝重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嗎?”
陳飛宇笑,把空空的酒杯往前一遞,命令道:“先給我倒杯酒。”
蘇文將眉宇間閃過一絲羞辱之色,沉聲道:“你什么意思?”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陳飛宇挑眉道:“按照約定,你輸給我后,要臣服于我,莫非你想賴賬?”
蘇文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確跟陳飛宇這樣約定過,可是……可是他從沒想過會輸給陳飛宇,而且還是如此輕易的便敗下陣來。
“難道白陽宗有名的強者,也是出爾反爾的小人不成?”
陳飛宇嘴角笑意越發的嘲弄。
蘇文將神色掙扎,就在陳飛宇的笑容越來刺眼的時候,他哼了一聲:“蘇某愿賭服輸。”
接著,他手微揚,一股吸力拉扯下,飯桌從墻邊吸到他跟前,重新恢復了原位,而且在此過程中,桌上的酒菜紋絲不動,足見他對于內勁的運用,到了何等精微的地步。
蘇文將從飯桌上拿起酒壺,給陳飛宇滿上一杯,雖不甘心,卻依然恭敬地道:“陳先生請。”
“很好,看來你有所覺悟了。”
陳飛宇喝了一杯,心情大好,將飯桌上的碧玉扳指拿了起來,笑著道:“你也不用感到不甘心,碧玉扳指是白陽宗的掌門信物,現在歸我所有,地位本來就在你之上。”
蘇文將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心里這才或多或少好受一些,好奇問道:“陳先生,按理來說,我的實力要遠遠強于你,可在剛剛的比試中,我卻難以接近你分毫,甚至不知不覺中就被你所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陳飛宇暗自沉吟,用精神力進行攻擊,可以算作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之一,尤其是在自己跌落回“宗師后期”境界后,精神力攻擊的手段就越發顯得重要。
那要不要把精神力的手段告訴蘇文將呢?
陳飛宇有些猶豫,不過陳飛宇轉念一想,自己既然想要收服蘇文將,那自然得讓他輸的心服口服才行,又何必藏著掖著?
蘇文將見陳飛宇不說話,還以為他不愿意告訴自己,理解地笑道:“陳先生不想說的那就算了,絕密武學的確不適合說給外人聽。”
“你誤會了,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想讓你臣服于我,那就沒什么好瞞你的。”
陳飛宇淡淡地道。
蘇文將一愣,緊接著肅然起敬:“陳先生這份心胸與氣魄,令蘇某敬佩萬分。”
陳飛宇笑,道:“別看我只有‘宗師后期’境界,但我想要贏你輕而易舉,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的精神力很強大,強大到足以在一瞬間秒殺掉一位‘傳奇中期’強者的程度。”
蘇文將震撼無比,精神力?
足以秒殺傳奇中期強者?
靠,這是什么神仙手段?
陳飛宇繼續道:“也就是說,上次在廢棄煉鋼廠的時候,就算沒有碧玉扳指,我也足以一瞬間秒殺你,救下寺井千佳和林月凰。”
蘇文將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好半晌才彎腰恭敬地道:“陳先生神仙手段,蘇某輸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