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維克號游輪,比例堂皇的宴會大廳內,隨著甲賀萬葉的離去,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頓時一掃而空。
武若君一直緊緊攥著酒杯的手,已經放松下來,表面卻不屑地哼了一聲:“什么啊,我還以為陳飛宇要和甲賀萬葉拼個你死我活,正準備看陳飛宇的好戲呢,結果這樣就結束了,沒勁。”
吉村美夕干笑了兩聲,暗地里翻翻白眼,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場中眾人紛紛松了口氣,媽蛋,今晚遭受的刺激,比一輩子加起來都要多。
長井千明一顆心更是落到了肚子里,這場宴會是他舉辦的,幸好陳飛宇沒在這里殺人,不然的話,他還真不好交待。
“發生這么多事情,還好有驚無險,是時候宣布趕緊散會了。”
長井千明想到這里,剛準備開口,突然,只聽陳飛宇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諸位,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陳飛宇還在這里?”
眾人不由自主紛紛看向陳飛宇,只見陳飛宇立于原地,神色寫意,玩味道:“另外你們還忘了一點,我之前的問題,你們還沒給出答案,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眾人臉色齊刷刷大變,心里暗暗叫糟,媽蛋,甲賀萬葉竟然提前走了,現在誰還能擋住陳飛宇?這不又回到一開始他們被陳飛宇威脅的時候了嗎?
倉橋直見更是心里后悔,原本以為甲賀萬葉足以斬殺陳飛宇,他才跳出來挑釁陳飛宇,哪想到甲賀萬葉不但沒殺死陳飛宇,反而還先行一步走了,這不是把他給推倒火坑了嗎?
陳飛宇環視一圈,凌厲的雙眼猶如一柄利劍,目光所過之處,眾人紛紛打了個寒顫,一句話都不敢說。
一時之間,在陳飛宇目光逼視下,眾多權貴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長井佑未一直站在大廳的門口躲著,見到這一幕后心生震撼,要知道,這可是一群站在東瀛權勢金字塔頂端,足以翻江倒海的權貴們啊,誰能想到會被陳飛宇一個人嚇成這樣?
長井佑未心中又是震撼又是憧憬,喃喃自語道:“厲害……太厲害了,男人大丈夫,就應該這個樣子!”
大廳中,陳飛宇環視一圈,道:“既然沒人說話,看來你們是沒人想當出頭鳥了,罷了,反正你們口頭上的保證,對我來說意義也不大。
你們只需要記住一點,那就是招惹我陳飛宇,后果你們承受不起,比方說這一位……”
話音剛落,陳飛宇豁然看向了悄悄向人群后面移動的倉橋直見。
倉橋直見知道被陳飛宇給發現了,心里暗暗叫糟,驚慌道:“你……你想做什么?”
陳飛宇邁步向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陳飛宇一向言出必踐,我之前說過,招惹我陳飛宇,下場會很慘,你說,我想做什么?”
“你……你想殺我?”倉橋直見臉色大變,嚇得雙腿簌簌發抖,驚叫道:“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周圍眾人也是臉色齊變,難不成陳飛宇真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害怕嗎?”陳飛宇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倉橋直見跟前。
“噗通”一聲,在陳飛宇氣場壓迫下,倉橋直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驚慌道:“你不能殺我……我是禾田集團的第三順位繼承人,我們家族富可敵國,在東瀛有很強的人脈和勢力,你要是殺了我,我們禾田集團絕對不會放……放過你……”
“我要是怕了一個區區禾田集團,那我陳飛宇今日之行,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今日我如果不殺你,那我之前那句‘是敵是友,是死是生’,豈不是成了一句空話?
今日你若不死,我陳飛宇又如何威懾東瀛這群手握資本與權力的權貴?”
陳飛宇伸出劍指,指向倉橋直見眉心,神色睥睨天下,道:“所以,你只能死,也必須死,要怪,就怪你自己狐假虎威,跳出來與我作對,非得當這個出頭鳥。”
“不……不要……”
倉橋直見雙眼瞳孔瞬間收縮,還沒說完,一道劍氣從陳飛宇指端迸射而出,從他眉心貫穿而過。
鮮血飚飛,“噗通”一聲,倉橋直見硬生生倒在血泊之中。
諸多權貴驀然睜大雙眼,心中驚懼不已,陳飛宇竟然……竟然真的無視禾田集團,殺了倉橋直見,這說明陳飛宇之前的威脅全都是真的,要是真跟陳飛宇作對,他是真的會殺人!
一時之間,大廳內無數人噤若寒蟬,安靜的詭異!
“我一直相信,行動比語言更有說服力,倉橋直見的例子就在眼前,諸位‘是敵是友,是死是生’,皆看你們今后如何選擇。”陳飛宇收回劍指,看都不看這群權貴一眼,走到武若君跟前,道:“我們走吧。”
武若君翻翻白眼,不滿道:“你還真是簡單粗暴,換成是我的話,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倉橋直見死得無聲無息,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周圍的權貴臉色又是一變,越發的驚恐,威脅,這個女人絕對是在間接威脅他們,而且還能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這不是比陳飛宇還要可怕?
察覺到自己的話起了威懾作用,武若君嘴角不經意間翹起一絲笑意,和陳飛宇并肩向外面走去。
吉村美夕連忙跟了上去。
陳飛宇輕笑,給了武若君一個贊賞的眼神,輕聲道:“說得好。”
“我只是實話實說,可不是在幫你,你少自作多情。”武若君矢口否認,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濃。
三人走到宴客廳門口的時候,長井佑未主動向后退開,彎腰崇敬地道:“陳先生慢走。”
陳飛宇心中奇怪于長井佑未的態度,不過也沒深究,點點頭,跟著武若君兩女一同離去了。
等陳飛宇身影徹底消失,大廳中的眾人這才徹底松了口氣,都有一種死里逃生的感覺,顧不上跟長井千明這位宴會舉辦人打招呼,紛紛麻溜地逃走了,打算第一時間警告家里人,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招惹陳飛宇!
沒多久,原本還熱鬧非凡的船艙大廳中走得一干二凈。
長井千明獨自一人坐在座位上,吩咐手下的人給倉橋直見收尸并送往倉橋家族,苦笑搖頭道:“陳飛宇啊陳飛宇,你殺了倉橋直見,倒是言出必踐快意恩仇,可是卻給了我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卻說甲賀萬葉早早離去后,甲賀飛鳥開著車,一路向甲賀流駐地駛去。
甲賀萬葉和甲賀伊人坐在后排,甲賀伊人依舊不爽地道:“陳飛宇真是目中無人,還把父親當做立威的墊腳石,混蛋,真是個混蛋!”
甲賀飛鳥深有同感道:“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陳飛宇這么囂張的人,可惜那群權貴礙事,沒辦法讓父親使出全力,不然的話,絕對能當場斬殺陳飛宇。”
原本一直閉目養神的甲賀萬葉,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似有精光閃過,道:“不錯,陳飛宇的‘斬人劍’雖然威力無窮,可我只出了一刀,而且我的忍術同樣沒有施展,下次有機會,我會好好讓陳飛宇見識到我的可怕!
飛鳥,你立即吩咐下去,派人去跟蹤調查陳飛宇,得到蹤跡后要時時刻刻向我匯報,爭取在三天之內斬殺陳飛宇,給寺井千佳小姐一個好消息。”
“是,我一定時時刻刻掌握陳飛宇的蹤跡,讓陳飛宇插翅難飛!”甲賀飛鳥興奮地應了一聲,內心充滿了期待!
第二天,由于在游輪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涉及諸多權貴的顏面,所以消息被嚴密封鎖,只在東瀛上流社會內部中流傳,讓東瀛所有站在權勢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們紛紛為之嘩然!
一個人單槍匹馬,威脅整個東瀛上流社會,這絕對是東瀛歷史上開天辟地頭一遭,試問,這種奇恥大辱能忍嗎?能忍嗎?好像……好像還真能忍。
至少,昨晚在宴會上見識過陳飛宇實力的那群上流社會權貴們,已經打算忍下來,反正他們又沒什么實質性的損失,只不過掉點顏面而已,至少要比被陳飛宇斬殺的后果要好得多。
除了這部分人之外,還有一部分人意難平,打算暗中對付陳飛宇,只是緊接著,高島圣來于昨晚被陳飛宇斬殺的消息傳來,再度令他們一片嘩然。
高島圣來雖然只有“宗師中期”的實力,可要知道,高島圣來可是藤島千賀的得意弟子!
藤島千賀是何人,那可是東瀛武道榜上排名第二的絕代強者,比之甲賀萬葉還要厲害許多,陳飛宇殺了高島圣來,而且還堂而皇之地將高島圣來的尸體丟在馬路上,這等于在挑釁藤島千賀!
試問,一個敢在同一天晚上和甲賀萬葉過招,并且向藤島千賀挑釁的人,是他們這群表面光鮮,動輒出入高檔場所的權貴敢招惹、能招惹的嗎?
他們金錢和美女還沒享受完,可不想被陳飛宇給盯上,落得個和倉橋直見一樣的下場。
是以,原先那先還對陳飛宇有想法的權貴們,也紛紛偃旗息鼓,放下了對付陳飛宇的念頭,打算作壁上觀,等待著甲賀萬葉和藤島千賀的報復!
可以說,東瀛的局勢,越發的緊張激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