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宇等人離開后,鳳凰山上爆發出一陣陣的熱烈歡呼聲,都有種劫后重生的喜悅。
更重要的是,岑家被徹底踩了下去,縱然陳飛宇沒對其趕盡殺絕,岑家也會一蹶不振,這代表中月省的局勢會重新洗牌,不少家族都會從中撈到利益,而且不會再出現岑家那樣一家獨大的情況。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當然,尤其對武家、鳳家和殷家來說更是如此!
因為岑家滅亡后,除了陳飛宇外,便以他們三家能得到的利益最大!
例如霧隱山武家,沒有了岑家的壓迫,就能夠正式走到臺前,來吸收消化岑家的實力,從而擴張武家的勢力范圍。
而作為中月省千年老二的殷家,不說別的,單單是能夠搬掉長久以來壓在頭上的大山,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岑家對付他們,這就足夠殷家歡慶鼓舞宴客十日了。
至于鳳家,之前岑嘯威曾派人把鳳家的勢力徹底清除出去,讓鳳家恨得牙癢癢,從今以后,沒有了岑家的阻礙,鳳家就能夠大大方方地把勢力發展到中月省來,算是為以后的發展鋪平了道路。
當然,他們都知道,這一切成果都是陳飛宇和琉璃帶來了,心中紛紛慶幸,幸好站在了陳飛宇這一邊,不然的話,他們只怕腸子都會悔青了。
“潤月,若君,我要趕緊回霧隱山,把今天的事情匯報上去,順便把武家下一步的行動方針盡快擬定出來。”武無敵想到以后武家得到的諸多好處,笑得合不攏嘴:“你們是跟我回武家,還是繼續留在這里?”
“我留在這里。”
兩女異口同聲說完,又互相看了一眼,詫異對方和自己一樣的選擇,卻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也好,你們就留在這里,看看陳飛宇這邊還有什么動態或者需要幫助的,記得及時通知我們,還有,現在務必要確保和陳飛宇的良好關系,這對整個武家的前途來說至關重要。”
武無敵叮囑完后,和鳳蓮生、殷十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沒多久,一架直升飛機飛了過來,武無敵坐上直升飛機,往霧隱山的方向飛去了。
“爸,咱們是去文蘭市找陳飛宇,還是先回河遷市等待消息?”殷煬走到殷十方跟前,興沖沖地問道,這一戰過后,殷家在中月省的地位,將會大幅度提高,他心中激動興奮可想而知。
殷十方同樣有種雨過天晴的暢快感,整個人仿佛都年輕了許多,笑道:“先去文蘭市找個酒店住下,等陳飛宇忙完后,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談。”
“是!”殷煬興奮地應了一聲。
“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榮幸,能跟殷老先生同行?”
突然,鳳蓮生笑瞇瞇地走了過來,他不急于回鳳家,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修復鳳家和陳飛宇之間的關系,讓鳳家在中月省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
另外,鳳家的勢力想要重新進入中月省發展壯大,取得殷家的支持也十分重要,所以鳳蓮生才會主動向殷十方打招呼。
“當然可以,求之不得。”殷十方受寵若驚,鳳家可是傳承千年的老牌家族,實力比殷家要強大得多,現在鳳蓮生主動向殷家示好,殷十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做出請的手勢,道:“我們的車就停在半山腰,鳳先生請。”
鳳蓮生心情舒暢,哈哈笑道:“我跟殷老先生也算是有同生共死之情,殷老先生不必這樣客氣,我們走吧。”
說著,他們就向半山腰走去。
隨著場中重量級人物的先后離去,周圍眾人同樣紛紛散去。
看他們興奮難耐的樣子就知道,今日這天崩地裂的一戰,足以讓他們一輩子津津樂道。
沒多久,只剩下了武若君、武潤月和秋雨蘭三女,站在一片冰茫茫的森林內,有種動人心魄的凄美。
突然,武若君打量著武潤月,翹起玩味的笑意,意味深長道:“你竟然也會留下來,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哼。”武潤月輕哼一聲:“你能留下來,我為什么就不能?”
作為武家年輕一輩中齊名的絕色雙姝,兩女的關系隱隱之間有些不對付。
武若君笑道:“我留下來,是想見識一下完整版的‘天行九針’到底有什么神奇之處。”
“巧了,我也是這個目的。”武潤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笑容不懷好意:“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讓我既驚訝又好奇。”
“什么?”武若君下意識問道。
“你竟然脫下白衣,換上了紫色長裙,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武潤月打量著武若君,笑道:“真是想不到,驕傲如你,在這世上竟然還會有人讓你心生絕望,連一點點超越對方的念頭都沒有。”
聰明如她已經猜了出來,肯定是琉璃白衣長劍的裝扮,武若君才會狠心換下心愛的白裙,由此可見,琉璃帶給她的壓力是何等的巨大。
武若君俏臉黑了下來,接著,她似乎是看開了,環視一圈,看著周圍熠熠生輝的雪白冰樹,輕嘆一聲:“別說是我了,看了琉璃今天的表現,你覺得你有超越她的可能性嗎?
你我只是凡人眼中的天才,而她則是天才中的天才,我們和她注定不會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超越’一詞也根本無從談起。”
武潤月俏臉一變,也不說話了。
兩個同樣美麗,同樣驕傲的女人,心中同時升起一股無力感。
一時之間,場中氣氛怪異起來。
秋雨蘭暗中嘆了口氣,笑著打圓場道:“好了,我們也回文蘭市吧,接下來一段時間,估計飛宇有的忙了,你們想要見識‘天行九針’完整版的神奇,遲了恐怕就沒機會了。”
兩女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向山下走去,一路沉默。
卻說陳飛宇一行人來到岑家別墅,岑家的工作人員見到渾身浴血,并且雙眼無神的岑嘯威,心里一涼,猜測到了決戰的結果,一股絕望之感,籠罩在整個岑家別墅的上空。
“‘天行九針’下半卷放在密室里,你們稍等一下。”
岑嘯威把陳飛宇等人帶到了客廳中,就徑直向臥室走去,都忘了吩咐傭人上茶,哦對,以他對陳飛宇三人的恨意,好好招待他們才是怪事。
陳飛宇和琉璃坐在客廳左側的沙發上,一股很好聞的蓮花清香,不斷進入陳飛宇鼻中,令他心中一蕩。
琉璃并沒有注意陳飛宇,她的劍意有意無意地放在開山老人的身上,對他多加防備。
開山老人也不在意,對于這個國色天香的女子,他同樣十分忌憚,不敢過多招惹。
他遠遠地站在客廳另一邊,背負雙手欣賞著面前的古董,邊看邊品鑒道:“這個明朝青花瓷瓶豐滿古樸、線條柔和圓潤,有種質樸、莊重之感,不錯不錯,這么多年不來岑家,看來岑家的品味提升了不少。”
“過獎了。”
突然,岑嘯威重新走回客廳中,手中拿著一個長方形的黃色錦盒,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天行九針”下半卷的秘籍。
陳飛宇和琉璃精神為之一振。
岑嘯威面色無神的走過來,把黃色錦盒放在了陳飛宇面前的茶幾上:“這里面就是‘天行九針’的下半卷,是我父親二十多年前無意中得到的,由于缺少了重要的上半卷總綱,導致下半卷的內容對應不起來,岑家也沒辦法按照上面寫的內容學習。”
陳飛宇點點頭,打開錦盒,只見里面放著半卷殘書,書頁泛黃,明顯年代久遠,不過保存的十分好,字跡清晰可見,看來岑家對“天行九針”的秘籍十分珍視。
陳飛宇伸手拿了起來,只看了第一頁的內容,就已經渾身大震。
只見上面寫的內容,緊承他手中的上半卷而來,那些在岑嘯威眼中晦澀難懂的醫學知識,對他來說卻是茅塞頓開,將他帶入到另一個更加高深的醫學領域中。
他連忙翻開后面的內容,草草翻了一遍,發現下半卷除了記載著“天行九針”后續針法的修煉方法外,還記載了諸多秘術。
例如如何激發人體潛能、如何白發返黑煥發青春、如何修補三魂七魄,甚至連如何回陽換骨都有記載。
不過這一系列的秘術,全都是在“天行九針”針法的基礎上衍生而來,這也就能夠解釋得通,為什么岑家擁有這等醫學至寶,卻完全沒辦法按照書中記載學習修煉了,不是不想,實在是不能。
或許真如琉璃之前所說,岑家與“天行九針”無緣。
“現在我有了完整的“天行九針”,自信可以修煉到最高境界,足以“活死人肉白骨”,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神醫!”
陳飛宇心情激動不已。
當然,高興歸高興,他心里實際清楚,“天行九針”博大精深,想要修煉到最高境界,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達到的,必須經過年復一年的刻骨鉆研才行,可是一旦修煉成功,那回報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突然,琉璃輕咳一聲:“里面內容如何?”
她見陳飛宇完全沉浸在殘卷的內容上,等了半天也不見陳飛宇說話,便忍不住開口提醒。
陳飛宇渾身一震清醒過來,先是向琉璃歉意而笑,把下半卷鄭重放回錦盒里面后,點頭道:“沒問題,的確是‘天行九針’下半卷。”
琉璃松了口氣,還好,雖然屢經波折,“天行九針”下半卷終于還是順利到手,這趟中月省之行也算是圓滿了。
開山老人為了避嫌,特地背過身去遠遠待在客廳另一邊,等陳飛宇把“天行九針”重新放起來后,他才笑呵呵地走過來,拱手祝賀道:“恭喜陳小友心愿得償,現在是不是可以談一談,如何處置岑家之事了?”
岑嘯威渾身一震,對岑家最后的宣判,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