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整個鳳家幫我了?”陳飛宇玩味而笑:“沒這個必要,而且也不現實。”
“不需要鳳家?”鳳寒秋愣了愣,突然伸出手指指著自己,震驚道:“你……你想讓我一個人幫你,可是以我的實力,又能幫你什么?”
陳飛宇笑道:“你的實力雖然不足,但不代表你的作用就小,比方說,進入岑家替我搜集情報,這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難。”
“你……你想讓我替你當奸細?”鳳寒秋頓時驚呼出聲,額頭豆大的冷汗滾滾而下,如果被岑家發現的話,那鳳家和岑家的關系絕對會跌入冰點,說不定岑家還會怨恨鳳家,進而引發兩大家族之間還會開戰。
而他一旦答應陳飛宇,就等于陳飛宇的手里有了一個定時炸彈,只要陳飛宇愿意,隨時隨地就能引爆鳳家和岑家的矛盾,陳飛宇嘴上說著不需要整個鳳家幫忙,可他行事的節奏,卻是要拖整個鳳家下水!
“你可以這么理解。”陳飛宇昂首喝了杯酒,道:“爽快點,同意的話,我就放你離開,如果拒絕,那你就永遠別想離開霧隱山了。”
威脅!
生死威脅!
鳳寒秋驚恐不已,他絲毫不懷疑陳飛宇的話,畢竟,陳飛宇可是連武家和岑家諸多傳奇強者都敢斬殺的存在,他區區鳳寒秋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陳飛宇眼神越來越凌厲,殺氣也越來越濃郁的時候,突然,鳳寒秋一咬牙,道:“我答應了!”
房間內的殺氣,頓時消散一空。
陳飛宇撫掌而笑,道:“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鳳寒秋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里冷笑一聲,先應付過去陳飛宇再說,大不了等離開霧隱山后,悄悄溜回鳳家,你陳飛宇再厲害,還敢追到鳳家來殺他不成?
想到這里,他嘴角翹起了笑意。
突然,陳飛宇手中多了一枚綠色藥丸,遞到了鳳寒秋面前,道:“吃下去。”
鳳寒秋神色一愣:“這……這是什么?”
陳飛宇理所當然地道:“毒藥唄,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我不施加什么控制你的手段,就讓你輕松離開吧?”
鳳寒秋嘴角笑容更加僵硬,緊接著,眼中浮現一抹恐懼之意,道:“這是什么毒藥?”
“當然是能讓你生不如死的毒藥。”陳飛宇道:“吃下去后,你就可以離開了,如果不吃的話,那我就會認為你剛剛所說的在騙我。
而我偏偏不喜歡被別人欺騙,因為這會讓我看起來像個傻子,對于惡意騙我的人,我一向會殺之而后快。”
鳳寒秋頓時打了個寒顫,深吸一口氣,伸手接過綠色藥丸,張嘴吞了下去,反正鬼醫門擅長用毒解毒,大不了以后回到鳳家,想辦法把體內的毒解掉就是了,到時候陳飛宇依然奈何不了他。
突然,只聽陳飛宇道:“我知道你們鬼醫門是用毒的大行家,不過我陳飛宇自信更勝你們鬼醫門一籌,你別忘了,我對《鬼門十三針》了然于胸,你們鬼醫門會的,我陳飛宇全都會,可我陳飛宇會的,你們鬼醫門卻一竅不通。
這枚毒藥名喚‘化水丹’,每隔半個月,就需要服下一次解藥,否則的話,你體內的水分,會以很快的速度流失,不出三天時間,你就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成一具干尸,而且我有充足的自信,除了我之外,此毒無人能解。”
鳳寒秋徹底傻眼了,追風丹?連聽都沒聽過的毒藥,難道真如陳飛宇所說,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解不了?
雖然滿心不愿意相信,但是一想到陳飛宇連“金蠶蠱”都能殺死的神鬼手段,鳳寒秋心底就涌上一股恐懼,不自覺得就信了陳飛宇的話。
陳飛宇道:“現在你可以走了,至于你是怎么從武家逃出來的,我相信你到了岑家后,會編出一套完美的謊話。”
鳳寒秋聳拉著肩膀,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都沒有了,一副任命的樣子,走出了小院。
房間內,陳飛宇坐在桌邊,翹起二郎腿倒了杯酒仰頭喝下,飲盡風流。
小院外面,武林江眼見鳳寒秋平安離開后松了口氣,吩咐旁邊的一名宗師強者,讓他在后面跟著鳳寒秋,確保鳳寒秋不會死在霧隱山。
翌日,霧隱山,山之巔。
陳飛宇和琉璃站在懸崖處,極目遠眺,入眼盡是萬里云海,令人胸中豪情頓生。
“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陳飛宇開口說道。
他精神舒暢,看向琉璃的眼眸中,也有一抹柔情。
琉璃站在一株迎客松下,翠綠的枝葉,映襯著她一襲白衣,增添了幾分青春活力,她點頭含笑,道:“我看出來了,你的醫術和《仙武合宗決》果然神奇,如果是別人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勢,怕是沒有一兩個月,絕對沒辦法康復。”
陳飛宇心情又好了一分,似乎連眉毛都在笑:“現在你該回答我心中的疑惑了吧?”
“你想知道什么?”
陳飛宇開口道:“當初在玉云省,你為什么只留下一封書信就離開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順乎本心行事罷了,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多為什么?”琉璃淡淡笑道,她總不能說是為了故意躲開陳飛宇吧?
陳飛宇撓撓頭,訕訕笑道:“你這么說,好像也沒什么問題,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應該一起來中月省,互相之間有所照應,也不至于單打獨斗。”
“我也沒想到,你來中月省沒多久,就遇到這么多強者的圍攻,甚至差點死在霧隱山。”琉璃不經意間,語氣帶了絲嗔意,山風吹來,吹動她潔白的衣裙飄動,更添空靈仙氣,道:“你下一個問題是什么?”
陳飛宇隨即問出了長久的疑惑,道:“我當初以為‘天行九針’的下半卷在霧隱山,可是現在發現,霧隱山并沒有,那‘天行九針’下半卷,到底在什么地方?”
“中月省第一大家族,岑家。”琉璃清脆的聲音傳來。
陳飛宇恍然大悟:“難怪岑家搶奪‘天行九針’那么拼命,合著下半卷就在他們手里,這么說來,岑家就算不為岑勝斌他們報仇,單單為了‘天行九針’,就會針對我下手。”
“原本我還打算和你偷偷潛入岑家,把‘天行九針’找出來,可惜我和你已經暴露了,不用想都知道現在的岑家戒備重重,想潛入岑家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琉璃有些氣惱,忍不住踢了下旁邊的一塊石子,“啪”的一聲,飛入懸崖下的云海中。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地步,早知道的話,當初在玉云省,她就應該把“天行九針”具體的下落告訴陳飛宇,陳飛宇也不會白白跑到霧隱山,更不會發生后續的一連串事情。
“哈。”陳飛宇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琉璃嗔了陳飛宇一眼:“現在局勢已經十分惡化,想得到下半卷,少不得要經過一場惡戰,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我只是在笑,你剛剛的那番姿態,像極了普通女生的輕嗔薄怒,這才像一個20多歲的妙齡少女。”陳飛宇突然看到琉璃輕蹙秀眉,似乎有些不悅,連忙補上一句:“看來這段日子,你的心境又進步了不少,更加接地氣了。”
“繼續說正事吧。”琉璃淡淡道:“下一個問題?”
陳飛宇能感覺到,琉璃一如既往地關心他,只是他總是莫名覺得,自從玉云省分開后,他和琉璃之間似乎多了層距離感,道:“既然‘天行九針’不在霧隱山,那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又及時救下我?”
琉璃微微沉吟后,決定還是實話實話,道:“我只知道你也來了中月省,但并不知道你在哪里,后來聽說霧隱山要舉辦一場中醫大賽,我覺得你可能適逢其會,我便過來了,哪想到你竟然搞出那么大的陣仗,被那么多傳奇強者圍攻,你真是到了哪里都不消停。”
她話語中有絲絲的埋怨,陳飛宇卻心情大好,道:“看來你還是很擔心我的,這就叫‘美女救英雄’,看來我得以身相許才能報答你了。”
“佛說萬事萬物皆有定數,我救了你,只能證明你命不該絕,就算這次沒有我,你同樣能逃脫一死,所以你不必對我心存感激,以后不要再說‘以身相許’的玩笑話。”琉璃搖頭,道:“你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語氣強勢中,帶著一層疏離感。
陳飛宇嘴角卻翹起溫醇的笑意,很認真地道:“琉璃,我想你了。”
琉璃一愣,感受到陳飛宇的真誠,縱使心亂如麻,嘴角也翹起了一絲笑意,不過立即轉過身,背對著陳飛宇,道:“你所有的問題已經問完了,好好做好準備,等到了文蘭市再見,下次可不要再被我看到你那馬狼狽的樣子了。”
雖是告別,但是殷殷叮囑之意溢于言表。
陳飛宇一愣:“你要離開霧隱山?”
琉璃不答,站在崖邊突然持劍一躍而起,向前方萬里云海落下,白衣飄飄,仿佛云端仙子。
陳飛宇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只見那一抹白衣,已經消失在云海之中,分不清是人還是云。
距離雖然很高,但陳飛宇相信,以琉璃的實力,千丈懸崖對她如履平地。
“真是個瀟灑如風的女人。”陳飛宇心中驚嘆:“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讓她陪伴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