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飛宇真的有喬家說的那么神奇,那對長臨省中醫界,不,甚至是對整個華夏中醫界,都是一件大喜事,看來,很有必要當場試驗試驗陳飛宇的成色了。”
想到這里,陸衛東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接著,高聲宣布,中醫比試大賽,正式開始!
第一場是筆試,就像是期末考試一樣,每個人都會發一張卷子,在規定時間內,答完卷子上的問題。
發卷子的,是一位穿著白大褂,戴著金色絲邊眼鏡的中年大夫。
在發卷子之前,陸衛東特地把他喊到一旁,另外遞給他一張白色的卷子,在他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
中年大夫很驚訝,下意識看向了陳飛宇,隨后點點頭,開始發放卷子。
來到陳飛宇身邊時,中年大夫趁著眾人不注意,特地從最下方抽出一張卷子,放在了陳飛宇面前的桌子上,神色不變的離開了。
卷子上一共三道題,而且還是手寫的。
陳飛宇拿到卷子后,看到上面的內容,不由的一愣,忍不住驚訝道:“這只不過是第一場比試而已,卷子難度要不要這么高?”
同一時刻,陸衛東坐在會場最前面的監考位置,捧著保溫杯,看到陳飛宇的反應后,不由得壞笑起來。
坐在陸衛東左手邊的,是省中心醫院副院長呂松柏,他跟陸衛東是多年好友,看到陸衛東的樣子,好奇問道:“老陸,瞧你壞笑的樣子,肯定是沒安啥好心,說吧,你又偷偷做了啥安排?”
陸衛東嘿嘿一笑,小聲說道:“前些天,咱們不是在古書中,搜集了幾個天下間罕見的疑難雜癥,并且謄在了一張紙上嗎?”
“對啊,是有這么一回事。”呂松柏繼續道:“那幾個奇癥,簡直是聞所未聞,咱們幾個也是齊心合力翻遍了整個醫藏,才堪堪找到了答案,如果拿給別人醫治,恐怕普天之下,沒幾個人能治療。”
同時,旁邊3個長臨省中醫界的大佬,都被他倆吸引,紛紛看了過來。
“嘿嘿。”陸衛東朝陳飛宇的方向努努嘴,說道:“喏,那幾個疑難雜癥,就在他手里的卷子上。”
“什么?”眾人一驚,不由紛紛向陳飛宇看去。
呂松柏苦笑道:“老陸啊老陸,你這回可是玩大了,那幾個疑難雜癥,除非是神醫在場,不然的話,絕對沒人寫出正確的答案,他只不過是一個參加中醫比試的小輩,你這不是故意難為他嗎?”
陸衛東輕笑一聲,說道:“前些天,喬家喬老的阿爾茲海默癥被人治好了,這件事情你們都知道吧。”
“知道啊,這可是省城一件大事。”呂松柏嘆道:“想不到有人能治好喬老的阿爾茲海默癥,真是醫術高超。”
陸衛東也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醫術的確高超,而那個人就是陳飛宇,也就是坐在下面的那個考生。”
“什么?竟然是他?”呂松柏等人再度震驚,接著,便有些明白陸衛東故意刁難陳飛宇的原因了。
陸衛東笑道:“我前段時間去拜訪過喬老,他把陳飛宇的醫術夸成了天上少有,地上無雙,所以我一時好奇,就臨時拿出那張卷子給了陳飛宇,讓他試一試,說不定能給咱們驚喜呢?”
呂松柏苦笑道:“就算陳飛宇真的醫術很高明,但是那幾個奇癥,可不僅僅是'醫術高明'就能解答出來的,不,甚至普天之下,除非是真正的神醫,否則別人絕對是一籌莫展,老陸啊,你這么做,還是玩的太過火了。”
“我已經想好了。”陸衛東笑道:“如果陳飛宇解答不出來,那他就是浪得虛名,以后就不用對他太過在意。”
“如果他解答出來了呢?”突然,旁邊有一個人好奇問道,雖然他內心不這么認為。
陸衛東正色道:“只要陳飛宇能隨便解答出來一道題,那他就是萬中無一的中醫奇才,以后,咱們可以重點培養他,華夏中醫絕對復興有望!”
呂松柏等人震驚不已,紛紛看向了陳飛宇。
場中,陳飛宇看著卷子,不由得苦笑起來。
卷子上第一道題,是這么寫的:“《酉陽雜俎》云∶永貞年,有東市富翁王布知之女,年十四五,患鼻孔各隨息肉,如皂莢子。其根細如麻絲,長寸許,觸之痛入心髓。其父破錢數百萬,治之不瘥。忽一日,有梵僧乞食,因問布知君,女有異疾,吾能治之。布喜即就治,僧隨取白色藥吹鼻孔,少頃摘去之,出黃水,都無所苦,賞之百金不受而去。
問:白色的藥是什么藥?”
翻譯過來就是,在古代永貞年間,有一個富翁叫王知布,他女兒得了怪病,鼻孔里面長了息肉,疼痛難忍,花了很多錢,都沒治好,突然有一天,來了個和尚,用白色藥粉吹進王知布女兒的鼻孔里,過了一小會兒,就把怪病治好了,問:白色的藥是什么?
陳飛宇苦笑,這種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更別說是白色的藥粉了,而且也沒有病人在場,沒辦法號脈,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種病例,都已經可以歸類到奇聞異事了,為什么要用這種案例當題目?”
陳飛宇抬頭,向左右看了下,不由一愣。
只見周圍大多數人,已經動手在卷子上寫起了答案,尤其是段皓、許可君和陸雪珂三人,動筆的速度很快,神色間更是充滿了自信。
“這么難的疑難雜癥,他們竟然這么快就有答案了?難道長臨省中醫界,已經發展到這么高的水平了?沒理由啊。”
陳飛宇心中充滿了驚訝。
當然,他并不知道,整個考場中,別人都是正常卷子。
只有他,是最難的疑難雜癥,難度至少高了好幾個數量級!
“想要難住我陳飛宇,不是那么容易的,昆侖芝,我要定了!”
陳飛宇深吸一口,摒除雜念,陷入了深思中。
很快,會場中,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大多數考生,都在全神貫注的寫答案,只有陳飛宇,坐在座位上閉目沉思,一動不動!
沒過多久,段皓和許可君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交卷了。
陸衛東對許可君的醫術很信任,眼見許可君這么快交卷,沒有絲毫的意外,但是對于名不見經傳的段皓,倒是讓陸衛東很驚訝,不由多看了段皓兩眼。
段皓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許可君身上,他有預感,這次的中醫比試大賽,許可君就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隨后,段皓“哼”了一聲,便走出看會場。
會場中,所有人都在認真的答題。
除了陳飛宇,他依舊在閉目沉思!
不遠處,秦羽馨驚訝道:“情況不對勁,飛宇怎么還不動筆?以他的醫術,不應該有這種情況的。”
呂寶瑜皺起眉頭,同樣難以理解。
呂恩陽冷笑道:“我先前就說了,陳飛宇只是民間中醫,放在古代,那就是跑江湖的游方郎中,怎么能跟正規的學院派中醫學生相比?”
“閉嘴!”赤練冷笑,道:“主人是不會輸的,你乖乖看好吧。”
呂恩陽大怒,但是,敢怒不敢言。
突然,陸雪珂也交卷了,陳飛宇依然閉目沉思,不動如山。
呂恩陽心中冷笑:“陳飛宇輸定了,看他最后怎么丟人!”
陸雪珂把卷子放在陸衛東面前的桌子上,突然發現自己爺爺的目光,一直在盯著最后面一個長相很好看的男生,而那個男生,偏偏很奇怪的坐著一動不動,好像不是在考試,而是在閉目養神。
“爺爺,他是誰啊,怎么那么奇怪?”陸雪珂忍不住好奇問道。
“哦,他叫陳飛宇……”陸衛東隨口應道,突然看向陸雪珂,說道:“你交卷了就出去吧,等著第二場比試開始。”
陸雪珂心中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連忙風風火火跑了出去,在外面走廊上找到許可君后,氣喘吁吁地道:“可君,你……你說的陳飛宇,是不是一個很清秀,很……很好看的男生?”
“是啊,怎么了?”許可君好奇道。
“我……我好像見到陳飛宇了,你跟我來。”陸雪珂不由分說,拉著許可君向會場跑去,透過窗戶,一指陳飛宇,道:“你看,是不是他?”
許可君渾身一震,想不到,自己不但又見到了陳飛宇,而且還有幸跟他同臺競技。
她內心充滿了激動,道:“是他,真的是他,他竟然也來了。”
突然,陸雪珂撇撇嘴,道:“原來真是他啊,原先你把他的醫術都夸上天了,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原來除了長的還順眼外,醫術也不怎么樣嘛。”
語氣很不屑,透著失望。
許可君一愣,不明白陸雪珂為什么這樣說。
陸雪珂嘆口氣,說道:“你還沒發現嗎,咱倆都交卷了,陳飛宇還在苦苦思索,水平高低,不是已經一目了然?”
許可君也反應了過來,眉頭微蹙,透著玻璃看向陳飛宇,喃喃道:“不應該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會場中大半人已經陸陸續續交卷了。
原先一直在閉目思索的陳飛宇,突然睜開眼,嘴角翹起一絲了然笑意,動手在卷子上寫了起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
陸衛東、秦羽馨、許可君等人,精神紛紛一震,連忙緊緊盯著陳飛宇。
陳飛宇龍飛鳳舞,寫完第一道題后,剛松了口氣,轉而看向第二道題,頓時一愣,接著,差點罵娘!
陸衛東不由壞笑起來,自語道:“哼哼,能被我們這幾個老家伙找出來的疑難雜癥,絕對一個比一個難,就算你能解答第一個,但是后面兩道題,你甭想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