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江山上,風雨肅殺!
陳飛宇一刻也不停留,抱著呂寶瑜,在密林中不住的穿梭,快速向山頂跑去。
上空,三架軍用直升機將密林照的如同白晝,很快,便發現陳飛宇和呂寶瑜的蹤跡,立馬低空掠過去緊追不舍,同時無數子彈再度向兩人掃射過去,槍聲夾雜著風雨聲,仿佛惡魔的嘶吼,令人心悸。
“嗒嗒嗒……
“嗒嗒嗒……
陳飛宇畢竟是宗師級強者,在密林中仗著地利,不住閃轉騰挪,每每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避開子彈。
驀然,陳飛宇本能感覺到一股危險,臉色微變,來不及多想,腳下連點,突然轉變方向,向左邊大樹后面躲去。
“怎么了……
呂寶瑜一愣,不過她的話還沒問完,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后上方,傳來數道破空之聲,赫然是三枚空對地導彈劃破夜空,不約而同向陳飛宇原先的地方射過去。
呂寶瑜花容失色,頓時尖叫出聲。
下一刻,原先陳飛宇抱著呂寶瑜的地方,傳來巨大的“轟隆隆”爆炸之聲。
頓時,整個密林地面似乎都在顫抖,爆炸中心火光沖天,強大的熱浪,頓時向四周沖擊擴散,不少大樹都被連根拔起,樹葉更是紛紛燃燒,如同下著火雨。
一如世界末日!
呂寶瑜秀發凌亂,臉色蒼白,心中一陣后怕,如果不是陳飛宇躲的快,只怕已經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陳飛宇剛剛只顧護著呂寶瑜,自己被熱浪一陣沖擊,身上全是土灰和樹葉,甚至臉上都變得黑乎乎的,顯得特別狼狽,咬牙切齒道:“媽的,欺人太甚,老虎不發威,還當老子是病貓,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突然,陳飛宇把呂寶瑜放在一株大樹后面,同時把古琴放在了她跟前,轉身,就要向前方走去。
“你……你要去干嘛?”呂寶瑜驚愕不已,隨即,她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驚呼道:”難……難道你想去對付軍用直升機,你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陳飛宇不言不語,直接轉身,一個貓腰躬身向前躍去,幾個起落間,便立于一株最高的大樹樹頂枝葉之上,在風雨之中傲然而立,從腰間抽出一柄銳利軟劍,與上空的軍用直升機遙遙相對!
赫然是一人一劍,直面而對三架火力兇猛的軍用直升機!
“瘋子,陳飛宇真是個瘋子,他就算是宗師級強者,但歸根結底只是肉體凡胎,怎么可能對抗現代高科技武器,真是找死!”呂寶瑜躲在不遠處,差點歇斯底里抓狂。
同時,一架軍用直升飛機之內。
“我沒看錯吧,陳飛宇竟然主動冒頭了,他想干嘛,難道想用肉身對抗現代高科技武器?”
趙家家主趙世鳴坐在副駕駛位,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陳飛宇,嚇了一大跳,隨即,便涌上濃濃的驚喜之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嘲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陳飛宇,這次你死定了,要怪,就怪你太傻逼吧!”
“愚蠢,想不到陳飛宇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要愚蠢,武道強者修煉到高深層次,的確可以肉身抗炸彈,但那至少也需要到傳奇強者的境界才行,陳飛宇何德何能,竟然想依靠一柄長劍對抗軍用直升機,如此愚蠢的行徑,真是笑掉老夫的大牙,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仇劍清師弟究竟是怎么死在陳飛宇手上的了。”
五蘊宗的韓智遠搖頭失笑,神色嘲諷。
澹臺雨辰坐在機艙后面,一襲白衣,秋水長劍放于膝上,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突然,睜開眼睛,看著下方不遠處立于大樹樹頂的陳飛宇,道:“就是他殺了仇師叔?既然他要找死,那就成全他。”
“好。”趙世鳴應了一聲,得意地笑道:“這三架米-24多用途武裝直升機是俄羅斯的金牌直升機,可與米國的阿帕奇直升機相媲美,我花費了巨大的功夫,才從軍區借來的,而且彈藥充足,對付一個區區陳飛宇,絕對手到擒來!”
說罷,趙世鳴作了個手勢,駕駛員點頭,立即向其它兩架直升飛機下達命令。
幾乎是在瞬間,那兩架武裝直升機打開掛彈倉,分別露出兩枚導彈,已經對準了陳飛宇。
這兩架武裝直升機本就是低空飛行,這么近的距離下,陳飛宇根本躲不開,而且絕對會被炸的尸骨無存,一代長臨省地下世界霸主的神話,也要在此終結!
“陳飛宇,你快躲開啊!”呂寶瑜神色驚恐,歇斯底里地喊道。
第三架直升機內,趙世鳴等人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陳飛宇導彈炸成粉末的樣子。
驀然,就在導彈將發未發之際,陳飛宇眼中寒芒一閃而過,直接高高躍起,迎著風雨而上,速度飛快,瞬間跳在其中一架軍用直升機的正上方。
下一刻,陳飛宇神色凜然,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凝出三尺銀白色劍芒,在風雨之中猛然下劈!
頓時,銀芒一閃,仿佛劃破天地,原本用特殊金屬材料制作的軍用武裝直升機,瞬間被劈成兩半,連螺旋槳都直接斷裂,周身爆發出“噼里啪啦”的火光,向下方密林中墜落下去。
此劍一出,妙到顛毫,驚艷絕倫,眾人皆震!
呂寶瑜又驚又喜,難以置信地掩住小嘴,隨即輕輕松了口氣。
然而,上方空中,陳飛宇并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腳尖在即將墜毀的米—24武裝直升機機頭微點,已經借力向另一架武裝直升機躍去,在錯身而過的一瞬間,冷冷一劍,直接從武裝直升機橫向劃過。
瞬間,隨著武裝直升機中傳來數聲凄厲慘叫,原先還不可一世的兩架武裝直升機,幾乎是不分先后,墜落在下方的密林中。
頓時,“轟隆隆”的爆炸之聲不絕于耳,在密林中形成兩個巨大的火球,強烈的氣浪,向周圍擴散沖擊,雨水還沒下來,便已經蒸發殆盡。
呂寶瑜臉色微變,知道她這里也在巨浪的沖擊范圍之內,連忙抱起古琴,向后方躍起,立于一株大樹的樹枝上。
突然,陳飛宇一劍飛來,穩穩當當落在呂寶瑜身旁,當機立斷道:“走!”
說罷,陳飛宇不由分說,直接抱起呂寶瑜,向山頂飛快躍去。
同時,在最后一架,也是唯一幸存的一架米—24武裝直升機中,趙家家主趙世鳴,早就已經看呆了。
“米-24,這可是俄羅斯制造的赫赫有名的米格-24啊,竟然被陳飛宇一劍給擊毀了,這……這怎么可能?”
趙世鳴神色驚駭,額頭流出冷汗,嘴唇都在微微顫抖,這三架軍用直升機是他花費了許多資源,才從軍區弄到手的,現在被陳飛宇一劍擊毀兩架,就算他這次殺了陳飛宇,后果也十分嚴重,搞不好還要上軍事法庭。
韓智遠眼神也凝重了下來,沉聲道:“我們之前都小看陳飛宇了,不說別的,單單剛才斬落直升飛機的那一劍,簡直羚羊掛角,妙到顛毫,驚艷到了極致,絕對是我所見過的,最為完美的一劍,現在我終于明白,仇劍清師弟為什么會死在陳飛宇手下了,可以說,一點都不冤。”
趙世鳴臉色再變,想不到這位五蘊宗的長老,赫赫有名的強者韓智遠,竟然會對陳飛宇這么高的評價,震驚道:“那咱們要殺死陳飛宇,豈不是千難萬難?”
“不,雖然陳飛宇的實力超過我們的想象,不過,在我們五蘊宗面前,陳飛宇依然不夠看,總之,今夜,陳飛宇必須死!”突然,澹臺雨辰拔出秋水長劍,冷然說道。
頓時,機艙之內,劍光晃晃,寒氣逼人,而在她的身后,赫然坐著四位年輕女子。
這四女一樣的白衣如雪,一樣的美艷動人,一樣的冷若冰霜,而且渾身散發著武道強者的氣息!
韓智遠點點頭,說道:“澹臺小姐說的不錯,既然現代高科技武器殺不死他,那就用我們武者的方式來解決,趙家主也不必擔憂,依我看來,陳飛宇雖強,但頂多只是宗師強者,而且獨木難支,在我們五蘊宗高手的圍剿下,陳飛宇必死無疑,這陽江山,就是他的埋骨處!”
“好,那一切就拜托諸位了,如果殺的了陳飛宇,趙家以后任憑五蘊宗差遣。”趙世鳴不由大喜,連忙拱手。
“趙家主客氣了。”韓智遠大喜,趙家勢力不小,如果能為五蘊宗所用,絕對能成為一大助力,而且他在五蘊宗內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陳飛宇,你殺死我兒悠然,今夜,我要讓你償命!”
趙世鳴神色陰郁,心中冷笑,隨即,指揮著駕駛員,向山頂飛去追殺陳飛宇。
沒過多久,陳飛宇抱著呂寶瑜,便來到山頂,只見周圍修竹搖曳,在前方還有一個草廬。
呂寶瑜大喜,說道:“那是我師父住的地方,咱們快進去,只要有我師父在,大局就定了。”
后方,軍用直升機已經越追越近。
陳飛宇毫不猶豫,直接快速跑進草廬中,只見里面空無一人,地面還落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這里的主人已經離去。
呂寶瑜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隨即,想到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自己師父不在,那如何擊退后面的追兵?
突然,陳飛宇把呂寶瑜放下,同時把古琴安放在桌子上,沉聲道:“你為我撫琴一首,對了,我喜歡聽《十面埋伏》,應景。”
隨即,陳飛宇轉身,持劍向草廬外走去。
“你……你要去干嘛?”呂寶瑜花容微變。
“殺人。”陳飛宇頭也不回,立于草廬外面,單手持劍,直面越來越近的武裝直升機。
呂寶瑜深吸一口氣,隨即,雙手放在琴弦上,道:“好。我來撫琴,增你殺人之興。”
說罷,激烈高昂的琴音,從草廬中傳來,回蕩與陽江山上。
正是一首《十面埋伏》,混合著風雨聲,更增殺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