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是風平浪靜,現在則是波浪滔天,堤壩上的眾人,宛如置身于怒海中的一葉小舟一樣,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然后,陳楓看到,在那巨浪之中竟是有著影影綽綽,無數的身影。
這些身影,顏色各異,有大有小,但無一例外,都是帶著強大的殺氣,以及那貪婪至極的欲望。
而在那浪頭之上,也有一些妖獸站在那里,用貪婪的目光盯著臨河大礁之上的武動書院中人。
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發出尖銳無比的吼叫聲,血盆大口里面,唾液四濺。
人類將妖獸視為寶庫,妖獸肉可吃,妖獸皮可做鎧甲,妖獸骨可磨成粉入藥,妖獸妖丹更是無上至寶。
但妖獸又何嘗不是將人類當做食物?
尤其是像陳楓等人,這些實力強大的修士,血氣旺盛,一口吞下,能夠讓他們實力強大許多!
歷來也不乏有那平平無奇的小小妖獸,機緣巧合之下,吞掉某位強大武者的尸體,從而一步登天,一躍升為強者的事情!
他們將這一次獸潮,當做了一場盛宴。
而且,這是百年一次那種級別的獸潮,這些通天河中的妖獸,已經憋了太久太久。
他們此時,眼珠子都要綠了!
不少內院弟子都是被嚇的臉色蒼白,滿臉恐懼之色,而陳楓看了一眼之后,卻是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來!
因為,這些妖獸實力普遍不高,陳楓一眼看去,這妖獸足足有數百,但是絕大部分都是一星妖王二星妖王而已。
而其中,甚至還有許多,連妖王之境界都沒有達到。
在這里面,五星妖王都已經算是不低的啦,六星妖王已然算是最強者。
陳楓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一頭七星妖王,他有些興趣索然的搖了搖頭。
旁邊刀叔也是撇撇嘴說道:“這算是什么呀?都不值得咱們動手。”
陳楓微笑道:“大頭想必是在后面。”
旁邊一個清冷的女聲開口說道:“陳楓師弟猜的沒錯,今天只是獸潮的第一天而已。”
“而獸潮的持續時間,長則二十四天,短的話也有半個多月,越到后來,實力越強,那些真正的大妖,在后面才會出現。”
“今天,不過就是開胃菜罷了!”
陳楓循聲看去,卻見說話之人正是闕芊芊,他微笑說道:“見過闕師姐。”
闕芊芊點點頭,說道:“師弟有禮。”
“因著獸潮的這個特點,所以宗門對這第一天,其實并不是多么重視,你沒看,現在整個堤壩之上,只有禹鴻遠一個長老嗎?“
陳楓看去,果然如此,只有禹鴻遠一人在主持大局,除他之外都是弟子,連一個長老都沒有。
闕芊芊微笑說道:“今天,除了禹鴻遠之外,應該是只會再來一名長老,是沖霄長老的可能性很小,有可能只是一名撼地長老!”
“想來,陳楓師弟你是不屑于殺的,不過這對于普通弟子來說也是極為難得的一次歷練!”
陳楓點點頭。
而這個時候,浪濤越來越近了,很快,便是來到這堤壩之前。
禹鴻遠大聲喊道:“諸位弟子,自由出擊,上前殺敵!”
“是!”眾多弟子紛紛發出大吼,足足有數百名內院弟子來到堤壩之前,凌空躍起,飛到天上,便向著那大浪之中,狠狠地殺了過去。
一名弟子,一劍刺出,直接將一頭三星妖王刺穿,然后整個身體炸裂開來,鮮血飛濺。
這一擊,拉開了這一次獸潮的序幕,轉瞬之間,數百名弟子便是與這無數妖獸廝殺在了一起。
鮮血四處飛濺,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人的怒吼聲,武器破空之聲,凌空炸響之聲,妖獸的吼叫聲,瀕死之前的慘嚎聲,不絕于耳!
轉眼間,這里就變成了一片修羅地獄場。
幾乎是在一瞬間的時間,便是由數百頭妖獸被斬殺。
這一片的通天河水,瞬間就被染紅!
有很多內院的弟子,一開始非常慌亂,但是很快,他們就穩住了,因為他們發現,對手的實力實在是不強,局面很快就向著有利于武動書院弟子這邊發展。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這場戰斗便是結束了,這一波獸潮的所有妖獸,約有大半被殺,剩下的則是灰溜溜的逃了回去。
而武動書院的弟子,無一人死亡,只有四五個人受了點輕傷而已。
這也很正常,他們的整體實力要遠遠勝過這些妖獸,畢竟這一波來的妖獸級別很低。
眾人先是愣了片刻,然后便是紛紛發出歡呼之聲,紛紛慶祝,雖說殺的只是一些低級別妖獸,但畢竟是有了一個開門紅!
這個時候,從后面,則是走進來一行五六個人。
這一行五六個人的相貌被眾人看清楚之后,又是引發了一陣小小騷亂,眾人紛紛發出驚呼聲。
陳楓在其中看到了武動第一刀,此時,陳楓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風駿馳。
而此時,在風駿馳旁邊還有一名中年人,這中年人其貌不揚,穿著也很樸素。
但是他身上其實卻是極為的凌厲,如同一把出鞘寒刀一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光芒萬丈,連相貌都看不清楚。
就好像這不是一個人,而是無數刀光影結成的一個身影一樣。
“風駿馳來了!”
“沒錯,不但風駿馳來了,而且他師傅路元駒也來了!”
“風駿馳的師父路元駒,可是堂堂九星武王中期呀,強橫之極!更是咱們宗門最為年輕的沖霄長老!”
“是呀,他今年不過是五十七歲而已,就已經是成為了宗門沖霄長老,實在是太厲害了!”
“他從少年時期就非常厲害,一直到現在,所以性子非常的囂張跋扈,加上現在春風得意,因此一言不合就會殺人!”
“他這次來,肯定是為風駿馳出氣的!”
有人臉上露出一絲憐憫:“沒錯,肯定是,陳楓得罪了他,那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路元駒走了過來,滿臉傲然,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