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逸到了醫院,進入重癥監護室看了賀震天,邊上的儀器,滴滴的響著,賀震天的生命現象很虛弱。
站了一會兒,賀逸神色漠然的出來,拿出手機,給老夫人撥去了電話,告知了賀震天的事。
電話那頭,老夫人聽后,雖然強制鎮定,再次開口,卻仍舊帶著顫音。
“逸兒,我現在就啟程,來南縣。”
又聽到張媽的聲音。
“老夫人,你的身子也不好,這兒離南縣也不近,經不起這一路折騰的。”
“咳咳咳”
老夫人又猛咳了起來。
賀逸皺眉:“您別著急,也別過來了,我們回云城。”
老夫人馬上說道。
“他那身子,更經不起一路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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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逸冷靜的分析著。
“始終,我們都要回云城,一來,賀家在云城,二來,南縣的醫療條件,也比不上云城,回來的路上,我會讓主治醫生一路陪同。”
老夫人聽賀逸這么一說,認為也有道理。
“路上,慢點。”老夫人最后便囑托道。
掛了電話,已經是深夜了,賀逸疲倦的靠在了走廊的墻上,又給秦冰打了電話。
“你去查張傳和張亮的關系,還有,明天上午準備回云城。”
賀逸接著在醫院守到了天亮。
天亮的時候,他接到秦冰打來的電話,聽完,濃眉皺了來。
掛斷電話,他去為賀震天辦理出院手續。
……
姜若悅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晚,坐了起來,虛虛握拳,錘了幾下笨重的腦袋,清醒了一些,就聽到樓下有動靜。
她出來,從二樓往下看,正要問樓下的秦冰,秦冰就仰頭告訴她。
“少夫人,準備回云城了。”
回云城了?怎么這么突然。
她昨晚才跟童晚說,應該還有一陣才回去。
秦冰又說道。
“島主的事兒,告訴老夫人了,我們不把島主送回去,老夫人就要過來看望,少主于是決定,我們帶島主回去。”
聞言,姜若悅感覺腦子越來越重了。
不用想,得知賀震天出事了,老夫人一定很著急,難受。
還有,現在她背著傷害賀震天的疑點,老夫人若是也通過這些疑點,認為是她做的,就惱火了
等秦冰上來給賀逸收拾行李,姜若悅又問。
“張傳和張亮的關系,查了嗎?”
秦冰看向姜若悅的目光,滯了一瞬,欲言又止。
姜若悅急道。
“還沒開始查?”
秦冰搖了搖頭,這事兒,昨晚他接了賀逸的通知,連夜就去查了,今早也查到了,只是……
“查了。”
聽到查了,姜若悅就松一口氣了。
“那就太好了,證明我沒說謊吧,他們兩個確實是親兄弟,對不對?這是張傳當時親口說的,現在他總有了動機,做這一切了吧。”
秦冰卻搖了搖頭。
“不是,他們二人除了都姓張,根本沒有其他關系,更不是什么親兄弟。”
姜若悅愣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親兄弟?”
秦冰篤定道:“不是。”
“不可能,張傳自己說的,他們是親兄弟,你們查清楚了嗎?”
“查得很清楚,張傳確實有一個哥哥,但不是張亮,他哥哥也根本沒加入我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姜若悅倒退了一步,腦仁都震了震,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先去收拾行李了。”秦冰走過。
姜若悅感覺手腳涼得徹底,跟泡在冰里一樣。樓下,賀逸也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先看向了樓上。
隔著老遠,姜若悅就感覺他的眼神里夾雜了非常多的東西,疲倦,煩躁,懷疑。
就是沒有平日的寵溺,溫柔了。
說白了,就是不信任她吧,姜若悅就像無形之中被扎了一箭。
賀逸上樓,看向她:“準備回云城了。”
“你們再好好查一下,張傳親口說的,張亮是他的哥哥,他要為他哥報仇。”
賀逸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到她的胳膊上。
“你的傷怎么樣?好點沒?”
姜若悅感覺,他根本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姜若悅有些憋悶。
敷衍的頷首了一下:“還好。”
“肚子里的寶寶呢,怎么樣?”
“也還好。”姜若悅垂下眼瞼,別開了臉。
賀逸去隔壁房間后,姜若悅就深吸了一口氣,把心里的憋悶,再度壓小,等回到云城,她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回云城,賀逸為姜若悅專門準備了一輛保姆車。
一路上,車速開得平緩,晚上才回了云城。
他們先把賀震天送到老宅。
他們都進老宅去了,姜若悅因為身體原因,沒有進去。
同時,她也覺得,在證明自己清白之前,不好去見老夫人。
她坐在車內,打開一扇車窗,看著莊嚴古色的老宅大門,捏緊了手心。
等了半小時,賀逸還沒出來,姜若悅身子不舒服,就讓司機,開車先回云間別苑了。
老宅里,賀震天躺在大床上,依舊昏迷著。
其他人站在邊上。
老夫人雖然極力隱忍著,但悲痛的神色,還是從蒼老的眼里流露出來。
“他真的就只有半年的時間了?”
賀逸握緊了拳頭,委婉的說道:“醫學很發達,這個說不一定,現在就希望,爺爺能趕緊醒來。”
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再看了一圈人群。
賀逸猜測,老夫人是在找姜若悅的影子。
“她身體不便,我讓司機先送她回去了。”
老夫人又在張媽的攙扶下,從臥房往外走,又示意賀逸跟上。
“你覺得老頭子這事兒,真的是悅兒做的嗎?”
賀逸額心蹙了一瞬。
“這事兒疑點太多了,依照我對姜若悅的了解,我認為并不是她。”
老夫人搖了搖頭,悵然道。
“你爺爺要是馬上醒來就好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