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宣布今天的比賽到此為止,明天繼續。
大家便回了食堂,取了晚餐。
現在最為郁悶的,便是洪爺。
魏白星的死,讓洪爺對靳無雙耿耿于懷。
單純到極致的胡燕,又因為洪爺和本族的祖訓,終身不嫁。
這一切,都讓洪爺沒了之前那股子精氣神,多了幾分悵惘。
我正準備找些話題,和大家聊聊。
沒等開口,一個服務人員便端著一碗菌湯,走到我跟前。
“初先生,這湯是您剛點的吧?”
我抬頭看了這服務員一眼,我明明沒點湯,她是不是送錯人了。
看她的那一瞬間,這服務員朝著我笑了下。
接著,她特意看了一眼湯碗底部,便放到我身邊,轉身走了。
看了看周圍,除了我們自己人再沒人注意我。
我便輕輕的抬起湯碗,就見下面竟壓著一張紙條。
拿起打開,上面寫著:
“今晚十一點,村西馬牙洞見,送你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獲。記得,一個人來。”
字跡歪歪扭扭,看著如同幼兒園的小朋友寫的一般。
我再回頭看向服務員,她此刻正常的忙碌著,再沒看我一眼。
洪爺湊了過來,小聲的問了一句:
“會是誰?”
我搖了搖頭,回了一句:
“不知道!”
賀小詩看了一眼紙條,便輕聲說道:
“這人要么右手有傷,或是殘疾。并且,年齡不小,至少在五十左右歲。另外,他和你很不熟悉。但應該和主辦方里的某一方比較熟悉……”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普普通通的一張小紙條。
在賀小詩眼中,怎么能得出這么多的信息。
“小詩姐,你怎么知道的?”
小朵也沒心思吃飯了,她好奇的問著。
我們是在食堂最里端,旁邊桌也沒什么人。
但賀小詩還是左右看了看,才壓低聲音說道:
“紙條上的字跡,雖然歪歪扭扭。但你仔細看,幾個字中都是有筆鋒的。這說明這人曾經練過字,不然不會寫出這種筆鋒。但現在又寫成這樣,那就說明他寫字的手,肯定是有傷,或者就是后來殘疾!”
“用左手不行?”
洪爺好奇的反問了一句。
賀小詩笑了笑,搖頭說道:
“一個真正練過字的人,就算用左手寫,也比很多人的右手寫的好!”
“那你怎么能看出年齡的?”
小朵又追問了一句。
“這紙條是用鋼筆寫的。只有年齡大的人,才對鋼筆有執念。畢竟,那是他們小時候便用的工具。現在的人,大都用油筆或者碳素筆。當然,不排除有身邊只有鋼筆的可能。但這人練過字,想必會隨身帶筆!”
“是不是吃大蒜的哥哥?”
小朵又問了一句。
“不可能!這人和初六并不太熟,或許只是見過,或者連見都沒見過!”
“為什么?”
老黑也被賀小詩勾起了興致,跟著問說。
“一條手機信息就能解決的事,他卻要大費周折,讓人傳遞紙條。說明他很可能都沒有初六的電話號碼。而這里的工作人員,都是比賽主辦方的人。能讓服務員傳遞紙條,還要瞞著別人。那你想這個人,一定和主辦方的某個人有關了……”
洪爺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小聲說道:
“學霸就是學霸,一張普通的紙條,都被你分析出這么多東西來。初六,你覺得會是誰?”
我看著眼前的這碗湯,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第一反應會不會是六爺,但馬上否決了。
六爺想要找我,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
一個電話,我便會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而根據賀小詩的分析,我怎么也想不出來,我曾認識一個這樣的人。除了侃爺。
可侃爺明明就在這里,他得閑成什么樣子,才會和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呢?
一直沒說話的荒子,則小聲說道:
“村西那面全是高山懸崖,想要到那面,必須得從村子里穿過。我的人一旦出現,肯定得讓柳云修的人攔住。要不這樣,我先過去踩踩點?”
我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
“那你真像他說的那樣,一個人去?”
“不行嗎?”
我笑著反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這人是敵是友,但選擇這種方式見面。
至少,他也不想柳云修等人知道。
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大大方方去見他一面。
回到房間,簡單洗漱了下,我便坐在窗邊,靜靜的抽著煙。
十點一過半,我便穿好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此刻,整個村莊全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只有遠處的幾戶人家,偶爾傳來星星點點的光亮。
剛走沒多遠,我便感覺后背有股子說不出來的涼風。
似乎有雙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我。
這種感覺,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不由的停住了腳步,猛的一回頭。
朝著身后的黑暗處,沉聲怒喝:
“誰?”
與此同時,我左手捏著小刀,右手夾著鋼牌。
黑暗處閃出一個嬌小的身影,看到她的那一瞬,我不由的苦笑了下。
“你怎么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