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并不大,但市里建設的還算不錯。
洛小北的車在前面領路,走過一片新開發的小區后。車子便停在了一個院子的門口。
這院子看著有些古舊,灰墻褐瓦。
或許是年久未修,磚縫之間竟有綠草鉆出。
在周圍一片嶄新的小區之中,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院子也不大,屬于兩進的布局。
別說和柳云修相比,就是和滇中三美的宅子比較,都顯得有些相形見絀。
洛小北推開大門,院子中間的燈早已亮起。
往里剛走兩步,就見洛北跟著一個隨從,已經從內院里走了出來。
洛小北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看著洛北,臉憋的通紅,說道:
“b,b,爸,人人人……”
“閉嘴!”
洛北一句話,憋的洛小北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魏白星倒是走到了前面,朗聲一笑,說道:
“老洛,前段時間八荒雖見,也沒來得及和你敘舊。今天不請自來,沒打擾到你吧?”
洛北還是我從前見他的那個樣子。
他面如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魏白星話一說完,洛北便漠然的說了四個字:
“打擾到了!”
啊?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
來之前,魏白星曾說過洛北欠他人情。
打電話時,洛北也表示了歡迎,并且還派他兒子去接我們。
可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的態度怎么變化會如此之大?
饒是幾十年江湖錘煉的魏白星,此刻也顯得有些意外。
但他還是面色不改,哈哈一笑,繼續道:
“老洛,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話一出口,我們所有人都盯著洛北。
一路跋涉,大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洛北身上。
他的態度,也將決定我們文山之行的順利與否。
“不是!”
洛北的一句話,顯然出乎了魏白星的預料。
他捏著酒壺,臉色尷尬。
剛想再說什么,一旁的洛小北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憋的滿臉通紅,但還是努力的表達著:
“b,b,爸。遠來是是是是……”
接連的幾個“是”,他便卡殼了,后面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洛北則轉頭瞪了他一眼,冷聲道:
“閉嘴!”
能感覺到,洛小北有些委屈。 讓我沒想到的是,啞巴似乎有些看不慣,他沖著洛北說道:
“n,n,你訓你兒子,咋像訓,訓狗似的呢?還閉閉嘴。那長嘴啥,啥用?不就是吃,吃,吃飯說,說話的嗎?”
洛北瞟了啞巴一眼,說道:
“和你無關!”
啞巴撇了下嘴,不服的犟道:
“當,當然和我無,無關了。也也他媽不是我,我兒子。我就是看,看不慣你那德,德性……”
啞巴的一句話,讓洛北身邊的隨從極為不滿。
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發作。
但洛北卻是一抬手,攔住了隨從。
沖著魏白星一擺手,冷漠的說道:
“你們走吧!”
話一說完,洛北轉身就要回去。
魏白星就算是在瀟灑豁達,這種態度也讓他難以接受。
“洛北!”
他忽然喊了一聲。
洛北轉頭,魏白星繼續道:
“我不和你攀談從前的交情,我想不通,你怎么變成今天的樣子!”
洛北的眉頭不由的皺了下,他站在原地,卻是一言不發。
而接著,正房的門口處,忽然閃出一個身影。
這人輕輕撥開門簾,同時說道:
“很簡單,因為我不想見你!”
眾人立刻朝著門口處看去,就見一個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人穿著考究,昂貴的西裝襯衫,腳上更是彼時最流行的褐色鱷魚皮鞋。
看到這人的那一瞬,我不由的朝著洪爺看了一眼。
那天他接了林巧巧的電話,說她也來了云滇。
沒想到這她的干爹林長明,竟然出現在洛北的家中。
魏白星看到林長明的那一瞬,眼神中便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鄙視與反感。
沒等說話,林長明便緩緩的走到洛北的身邊。
他看了看魏白星,又看了看洪爺,居高自傲的說道:
“你魏白星真是空活百歲,竟然和這種無能宵小混到了一起。真是可悲可笑!”
魏白星并沒接他的話,而是看向洛北,問道:
“老洛,你就是因為這么一個人,才把我趕出你家大門的?”
這一刻,洛北的臉上竟露出些許愧疚的神情。
但他卻依舊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倒是林長明冷笑一聲,瞟了洪爺一眼,繼續道:
“魏白星,看來你對曲鳳美還一直念念不忘啊。當年你像哈巴狗一樣跟在她后面,現在又成了這個小王八蛋的哈巴狗。你這一生,簡直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