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任由柳志才怎么哀求,老太太都不理他。
柳志才無奈,他急忙大喊著:
“我不姓柳了,我再也不想姓柳了……”
“那你更該死!”
老太太憤怒的說了一句。
接著,拐杖朝著騾子等人一指,說道:
“等什么呢?動手,給我殺了這個野種!”
誰也沒想到,為了這所謂的宗祠。
老太太竟然能不顧自己外孫的死活。
就連騾子幾人,都是大吃一驚。
柳志才仰天痛哭,但也換不回老太太半點的同情。
此刻,現場再次的劍拔弩張。
老太太再次準備離開,人群之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么這么熱鬧?”
眾人不由的朝著一旁的小路看了一眼。
黑漆漆的小路上,幾個人正快步的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身材窈窕,氣質不凡的便是岑亞倫。
跟在她一側的,則是賀小詩。
看到岑亞倫的那一刻,柳云修立刻瞇縫著眼睛,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岑小姐,不是說你們等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岑亞倫朝著人群之中看了一眼,和我四目相對,便把目光移到一旁。
“火光通天,大院里的貴客也沒心情用餐了。都想知道柳老板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柳云修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他馬上說道:
“小事,馬上解決了。還請岑小姐移步大院,我們的晚宴繼續……”
兩人口氣平和,誰也沒提齊嵐。
但大家又都能感覺到,這種平和之下的暗暗較勁。
岑亞倫并沒動,而是看向了我,笑著說了一句:
“關東千王初六,不混跡于牌桌,怎么玩起了放火的游戲?”
一句風輕云淡的話,讓柳云修頓時皺了下眉頭。
“岑小姐和初六很熟?”
“還算可以!”
“岑小姐是來保他的?”
柳云修又問了一句。
話音未落,柳老太太忽然沖著柳云修大喊一聲:
“云修!”
“媽!”
柳云修立刻答應了一聲。
柳老太太緊握拐杖,昂著頭,傲慢之中透著一股子憤怒。
“你給我聽好了。這幾個縱火犯就在這里。不管他是濠江的,還是香江的。無論誰來講情,都讓她給我滾的遠遠的。要是敢出手阻攔,你記得,給我按他們一伙算!”
柳云修立刻答應道:
“我知道了,媽!”
“哼!” 老太太又哼了一聲。
“這里是云滇,是版納,是歸田村。是我柳家的地界。在這里做事,就得按我柳家的規矩來!”
岑亞倫當然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她卻毫不在意,臉色掛著優雅的笑容,說道:
“老太太,您多想了。我是正經生意人,從來沒想過要參與內地江湖的是是非非……”
老太太的臉色稍稍緩和,沖著岑亞倫說了一句:
“這樣最好,岑小姐依舊是我柳家的貴客!”
岑亞倫一轉頭,看向身邊的一個眼鏡男。
這人梳著背頭,穿著西裝,一副儒雅的文人氣質。
“我沒想參與,但是他想參與!”
柳家母子一怔,柳云修立刻問說:
“他是誰?”
岑亞倫香肩輕慫,用輕挑的口吻,說道:
“你問初六嘍!”
柳云修又看向了我。
我冷冷一笑,慢慢的走到小朵跟前。
把她逼迫柳志才的小刀輕輕拿開,同時說道:
“這位先生叫戴舒荃。當然,你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江湖人。他任職于濠江晚報,是濠江晚報的金牌記者。曾多次報道,濠江香江兩地以及國外的社團內幕。人稱他為鐵筆寫江湖的兩江第一人……”
我的這番話,別說是柳家人,就連洪爺幾人也是一頭霧水。
戴舒荃則雙手拱拳,沖著柳云修禮貌的笑說:
“慚愧,都是同行給的虛名,不值一提!”
我和戴舒荃并不認識,只是我來歸田村一早和岑亞倫商量。
在版納如何約束柳云修時,一起研究的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凡是戴先生署名的文章,在華人圈影響極大。他也曾創下一篇新聞稿,讓晚報脫銷的記錄……”
“你說這些廢話干什么?”
柳云修不解的反問了一句。
戴舒荃則推了推眼鏡,儒雅的說道:
“柳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之前幾乎沒寫過內地的文章。不過今天一到這村子里,我便來了興致。我剛剛錄了些視頻,又拍了些照片。我想以柳云修為主人公,寫一篇新聞報道。一個藍道地下江湖的大佬,竟能讓云滇如此多的官員前來為母親祝壽。其中,還不乏位高權重者……”
戴舒荃的話音剛落,我便立刻接話說:
“這種文章在內地你柳云修或許能阻止它發表。可是在濠江呢,柳云修你還能阻止嗎?我倒想看看,這么多官員出現在濠江晚報上,主角還是你柳云修。最終會帶來什么樣的連鎖反應?”
我剛一說完,戴舒荃便接話道:
“我很有把握,這文章一出現,就會席卷華人圈。畢竟,大家都想了解內地的地下江湖,和白道上的千絲萬縷的關系。我更有把握,頂層也會看到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