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嵐的一句話,似乎戳到了黃澤的軟肋。
她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齊嵐,恨聲道:
“齊嵐,你不用在這里陰陽怪氣。我告訴你,我和我老公走到今天,都是拜你那個姘頭初六所賜。要不是他,我們可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有家不能回,就算回國都得偷渡邊境線……”
提到我的名字時,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
柳志才夾著雪茄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鄒天生更是,他那條殘腿,甚至不由自主的動了下。
倒是齊嵐神情自若,沒事人一樣盯著黃澤。
“你給我記得,齊嵐。在哈北時,鄒家就壓著你們齊家,大老板更壓著你齊嵐一頭。現在你雖然去了濠江,但你也不過岑亞倫的一個跟班而已。我們照樣不怕你。別說我沒提醒你,等哪天你在濠江混不下去了。我不在意你給我老公當個小的,端茶倒水,洗腳擦身估計你也擅長……”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齊嵐。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黃澤,說道:
“黃澤,你喜歡作賤自己,那是你個人的事,和我無關。但你不能把你的這些臟事,安在我身上。還有就是,別以為你們在緬北,我們就不能把你們怎么樣了。這個世界,誰還沒有幾個朋友呢?如果你們非要走到那一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木姐你們也絕對別想待下去!”
黃澤的話,聽的鄒天生呵呵冷笑。
他一伸手,黃澤馬上把他攙扶了起來。
“齊小姐,你這么說我們也沒什么好談的了。我回去等著,看你如何讓我在木姐待不下去……”
說著,他轉身便走。
剛走幾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回頭看向齊嵐,他慢聲說道:
“我知道你和那個初六還在聯系。麻煩你告訴他一聲,讓他好好的活下去,千萬別死在別人手里。那樣,我會覺得這個世界都索然無味!”
工作人員給兩人開了門,看著兩人的背影,齊嵐氣惱的嘆了口氣。
此刻的柳志才,倒是嘿嘿奸笑。
他端著威士忌杯,沖著齊嵐說道:
“談判就是這樣,哪有一兩次就談成的。齊總也別氣,回去和馬總喝個酒,聊聊天。明天再說嘛……”
齊嵐的智商很高,她自然知道這是柳志才在下逐客令。
于是,齊嵐便起身要走。
柳志才低著頭剪著雪茄,他頭也不抬的又說了一句:
“齊小姐,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和關東那個老千初六有這么一段往事呢……”
齊嵐轉頭看向柳志才,反問說:
“柳老板這話怎么說?”
把雪茄剪放到一旁,用專業的火機燎著雪茄,柳志才陰陽怪氣的說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訴齊總,這個初六幾乎把整個內地的藍道得罪光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他活不過今年。我只是想勸齊總,遠離這種人。另外,就算他僥幸活下來。但你因為一個他,把內地藍道的大佬都得罪光了。你覺得,岑總還會把你留在身邊嗎?”
話一說完,柳志才便抽了口雪茄。
齊嵐說了一句“知道了”,又和我打了個招呼,轉身便走。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柳志才。
他從雪茄筒里抽出一根,扔給了我,說道:
“這可是朋友從哈瓦那給我帶回來的高希霸,一般人我舍不得給呢。牛老板嘗嘗……”
我接過雪茄,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牛老板,把你留下就是想問一件事。不知道你們房總和那位肖總喜歡打牌嗎?”
媽的,我心里暗罵了一聲。
這王八蛋心還挺大,想利用我千房楚開和肖一夫。
我立刻搖頭:
“偶爾打打德州,但從不進賭場!”
柳志才“哦”了一聲,又說道:
“能不能把他們請到我這里來玩玩?你放心,牛老板,輸贏我都不會虧待你!”
我立刻搖頭,說道:
“不好意思,柳老板。這個我做不到。您還是把我今天的賬結了吧……”
說著,我把雪茄放回了他的辦公桌上。
柳志才皮笑肉不笑的掃了我一眼,說道:
“說出來也不怕牛老板笑話,我們場子雖大,但也怕掃。我們的資金留在這里的并不多。現在又是半夜。你這樣,明天吧。明天晚上你過來,我給你結算。放心,這么大場子在這里。我還能跑了不成?”
說著,他坐到沙發上,叼著雪茄,牛哄哄的看著我。
弄了半天這個王八蛋把我叫到辦公室,甚至讓我聽齊嵐和鄒天生的談判。
一切都是為了震懾我,讓我今天拿不到錢。
我故意擺出一副有所顧忌的樣子,問說:
“柳總確定明晚能給我錢吧?”
柳志才并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一句:
“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故作尷尬的看了柳志才一眼,他則沖著門口的方向,喊道:
“騾子,送客!”
跟著騾子出了辦公室,我心里更是恨意滿滿。
本來想在這里搞個一兩千萬就算了。
結果他和我玩這種套路,那我也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