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直到把追兵甩開后,洪爺才問我說:
“小六爺,我們回酒店嗎?”
“先隨便開,我打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小劉的,一接通,他便直接問道:
“千王,您有什么吩咐?”
這小子夠愣頭青的,沒記住我名字,反倒記住我給他表演的出千。
“幫我個忙,回春街這面有個雯雯美容院。你到這附近幫我盯一下,店里有什么情況,記得告訴我!”
“沒問題,我十分鐘必到!”
掛斷電話,洪爺一臉憂慮的看著我說:
“鐵頭不會有事吧?”
我打開車窗,點了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看著洪爺,我反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把鐵頭一個人扔下,有些不講義氣?”
洪爺頓顯尷尬,他微微搖了搖頭。
雖然沒承認,但不代表他心里沒有這種想法。
“洪爺!”
我喊了他一聲。
“嗯?”
“你要知道,我們是老千。老千的世界里,沒有義氣,只有利益!”
我說的是真話,但往往真話卻是讓人難以接受。
洪爺猶豫了下,還是說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搞一筆大錢,要給大家謀條后路?”
我抽著煙,看著窗外。
“很簡單。在我眼里,你們不是我的朋友……”
哦?
洪爺警覺的看了我一眼。
“而是我的親人!”
洪爺笑了,跟著說道:
“鐵頭的事,其實我能想通的。滇中三美一次次陰奉陽違,說和我們合作,但卻想把我們推向前線,她們坐收漁人之利。鐵頭作為她們的人,遭此一劫也是在所難免。我就是覺得他人還不錯,擔心柳志才會殺了他……”
我搖了搖頭。
“放心,不會的,至少現在不會。鐵頭現在成了柳志才手里的籌碼,沒見到江之艷之前,他不會下毒手。只是接下來的這攤子,才是真正的難纏……”
說話間,我的手機忽然嗡嗡的震了起來。
不出意外,應該是江之艷打來的。
果然,電話一通,就聽對面傳來江之艷顫抖的聲音:
“初六,你們在哪里?鐵頭呢?”
“回酒店的路上,我們見面說!”
我不等江之艷再說,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大堂門口,江之艷和小朵幾人,正焦急的站在門口。
我和洪爺一下車,江之艷便立刻上前,擋在我的面前。
我們兩人四目相對,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目光中的憤怒與恨意。
但我并沒退縮,只是默默的和她對視著。
此刻,周圍一陣安靜。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默不作聲。
“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江之艷一說完,便朝著車旁走了過去。
我跟在后面,見周圍沒人,江之艷才停住了腳步。
她轉頭盯著我,憤然問說:
“初六,你夠可以的,居然給我布局!”
我并沒接她的話,而是心平氣和的反問說:
“鐵頭怎么樣了?”
江之艷強壓著怒氣,恨恨說道:
“被柳志才抓了!”
“柳志才給你打的電話?”
江之艷搖頭。
“不是,是柳云修!”
說著,她馬上又沖著我瞪著眼睛,恨聲道:
“鐵頭是什么樣的人,你很清楚。他沒有心機,你不但做局框我,還要害他……”
“江老板!”
沒等江之艷后話說出口,我便打斷了她。
“你要搞清楚一點,我沒想框你,更沒想害鐵頭。是你做局在先,如果我不自保的話。今天被柳志才抓的,不是鐵頭,而是我和洪爺……”
“你!”
江之艷更加憤怒,但卻有苦難言。
“從我們準備踏入宛中的第一天起,江老板就沒打算好好和我合作。在你江老板的眼里,我初六不過是攪亂格局的一枚棋子罷了。你讓阿燦通知呂雯,說我到了。柳志才自然就會有所防備。今天,你又特意把我身邊兩個好手調走,說陪你去出去。你不就是希望我和柳志才直接沖突,你坐山觀虎斗嗎?”
江之艷臉色越發的難看,她厲聲問道:
“所以,你收買阿燦。今天特意讓我們去了一個沒有信號的地方。讓鐵頭聯系不上我著急,再讓他和柳志才火拼,對嗎?”
“對!”
我并沒否認。
“初六,你真夠卑鄙的!”
面對江之艷的怒意,我冷漠的回了一句:
“彼此彼此!只是有一句話你說錯了,阿燦不是我收買的。是他自己作死的!”
說著,我回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看,繼續道:
“還有一點,江老板你要搞清楚。我們的合作,是你三美唐子凡提出,你和廖老板同意的。結果,你們處處留有私心。這種合作,不要也罷。沒有你們,你看我初六能不能和他柳云修斗上一斗!”
話一說完,我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