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爺續了支煙,猛抽了幾口。
能感覺到,洪爺此刻的焦慮。
這不怪他,國內可以好好的生活著,誰又愿意背井離鄉,遠離故土。
好一會兒,洪爺才轉頭看著我,說道:
“小六爺,我雖然不想走這一步。但我也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是我們就算搞到了錢,把錢運到境外了。可我們連個接洽人都沒有,這錢最后放在哪兒?”
這也是我今天找洪爺的目的。
我把手指沾了下茶水,在茶幾上輕輕點了下。
“我是這樣想的。這件事可能就需要你哥哥陳永清來配合,但前提是你要說服他,不能讓你母親知道……”
洪爺嘆了口氣,說道:
“那就好!”
我指著茶幾上的水點,繼續道:
“這是你哥,他需要拿出自己的資金,在濠江豪賭幾天……”
說著,我又在茶幾上點了兩個水點。
“這是齊嵐。由她在濠江賭場單獨開個賭局。這是我們派去的素人,由他和你哥哥對賭。他負責把你哥哥的錢,全贏過來。此時,所有的資金都是你哥出的……”
這種賭場洗錢的運作,洪爺并不懂。
他面帶茫然,我便又繼續說道:
“等我們的資金一到境外后,直接想辦法帶到濠江去,這個可以找房楚開來辦。再把這筆資金讓你哥哥贏回去。這樣,你哥哥沒有任何損失。我們雖然損失一小部分,但最起碼這筆錢就徹底洗白了,可以存在濠江的賭場里……”
“那賭場呢?”
“賭場按照自己的規則,該抽水抽水,賺他們該賺的那部分錢。他們不用承擔任何風險,只是幫忙組個局而已。就算沒有齊嵐,任何一個疊碼仔也都能接這個單。而我們的錢洗白后,就可以在全世界自由流動了。而你哥哥把錢轉回內地,需要繳納的稅,都由我們來承擔……”
洪爺認真的思考著。我則跟著解釋道:
“這里承擔最大風險的人,其實是你哥陳永清。我們必須保證能把錢帶到濠江,不然這個損失可能就是他自己抗了……”
洪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只要讓我們的錢,在賭場流動一番。最后證明我們的錢是從賭場贏出來的,這筆錢就算白了,是吧?”
“對!”
“那我們自己不也能單獨靠這筆出去的錢,自己操作嗎?”
“能,但是時間上我怕來不及。畢竟,對方一旦收網,可能就是雷霆之勢。所以,我們要提前準備!”
洪爺點頭。
“行,沒問題!準備多大數額?”
我想了下,回道:
“這樣,我們從宛中回來之后,再確定數額!總之,我們這次必須要搞一大筆資金!”
洪爺再次點頭。
我心里卻并不踏實,畢竟這次我面對的對手。
不是普通的藍道人,而是正大光明的白道。
在內鬼的監視下,如何能搞到這么一大筆錢,還要運到境外。
這對我來說,將會是一件難比登天的事。
廖婉兒那邊倒是沒什么意外,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帶著江之艷,來到了酒店。
她們到時,我還沒起床。
接了廖婉兒的電話,我簡單收拾了下,去下樓去了大堂吧。
沙發上,除了姐妹兩人,再無他人。
剛一坐下,廖婉兒便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初六,可能有件事要麻煩你……”
“怎么了?有事廖老板吩咐便是!”
我說的很客氣。
廖婉兒看了江之艷一眼,說道:
“這幾天事情家里事情比較多,我脫不開身。能不能麻煩你,和我二妹去趟宛中!”
“宛中?去那兒干嘛?”
我故意裝糊涂。
廖婉兒從包里掏出那件銀項鏈,放到我面前。
“不瞞你說,這件東西是我的。上次丟的貨中,就有這條項鏈。我昨天也托人查了下,宛中和云滇道這些大佬有聯系的人。查來查去,只查到一個叫呂雯的女人……”
“她是誰?”
廖婉兒眉頭不由皺了下,說道:
“她是柳志才的情人!”
“所以,你是懷疑你的貨被柳家劫了?”
我不動聲色的追問了一句。
廖婉兒卻并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
“你們這次去,以調查為主。切記,不能動手,更不能傷人。調查清楚后,回來我們再做定奪!”
我心里冷笑。到了這個時候,廖婉兒居然還沒想和柳家翻臉。
但我還是裝模作樣的答應一聲,認真說道:
“我沒問題,一切聽江女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