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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梅則繼續說道:
“這么多年,霍小姐于我有恩,我自當報答。而我也從不是蘭花門人,更談不上背叛。從梅先生和霍小姐身上,我也見到了什么叫真愛……”
最后的話一出口,隋江婉忽然“啊”的一聲搖頭尖叫。
隨著她瘋狂的搖頭,整個頭發更是散亂成麻,四處飄散。
“梅洛愛的人一直是我,是我,永遠都是我!”
她此刻瘋癲的狀態,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接著,她朝著門口的方向,快步跑去。
同時口中還不停的嘟囔著:
“梅洛,梅洛……”
一到門口處,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雙手輕輕撫摸著門口的柱子,她眼神呆滯,喃喃自語。
“這是你曾來過的地方,有你碰觸的痕跡……”
話音一落,就見隋江婉忽然猛的朝著柱子一磕。
她幾乎用盡了全力,隨著“砰”的一聲巨響。
鮮血從額前緩緩的流了出來,而她整個身子也晃蕩了下。
接著,便癱倒在地。
在隋江婉昏倒的那一瞬間,她手里還緊緊的一方手帕。
那手帕我曾在我父親的墓前見過,上面刺繡的是:
“君埋地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姐姐!”
蘇玉竹和身邊的幾個女人,快步的跑了過去,扶起隋江婉。
接著,轉頭怒視著霍雨桐,憤然說道:
“你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她相思成疾,抑郁多年。你還故意刺激她,你就是希望她病發瘋癲是不是?”
霍雨桐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你們的恩恩怨怨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可她愛上那位梅洛,她又何錯之有?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玉竹!”
蘇梅忍不住輕聲的喊了一句。
蘇玉竹卻并不理會蘇梅,而是把丟在一旁的鞭子,撿在手里。
蘇梅立刻明白了蘇玉竹的意思,她忙說道:
“玉竹,你要干什么?”
蘇玉竹默默的看著手中的鞭子,默默的端詳著。
好一會兒,她才輕聲的沖著蘇梅說道: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姐姐因那位梅洛而身入蘭花,現在她這樣了。她的蘭花門怎么辦?”
蘇梅急忙說道:
“蘇玉竹,我早就和你說過,你必須脫離蘭花門。放下那鞭子,帶她去醫院!”
蘇玉竹卻凄婉一笑,慢慢搖頭:
“你恨隋姐姐,是因為她逼你入蘭花。她對我雖沒生之恩,卻有育之情。我感恩于她,是因為她養我長大。蘇梅,你我雖為姐妹,但卻前路殊途……”
蘇玉竹說著,慢慢的舉起這鞭子,她聲調提高,肅然說道:
“從今日起,玉竹自愿執掌蘭花門。帶門內姐妹脫離苦海,報答姐姐養育之恩……”
看著鞭子,蘇玉竹跟著又說道:
“蘭花門第一條門規……”
話音一落,身邊的幾個女孩兒齊聲說道:
“入我蘭花,便為姐妹。斷情鎖愛,莫信男人……”
幾個女人同時肅然背誦,聲音雖悠揚動聽,但內容卻是讓人悚然。
“扶姐姐,我們走!”
幾人扶著隋江婉,緩步離開了祠堂。
蘇玉竹走在最后,當她一只腳踏出院門口高高的門檻時。
她忽然停了一下,轉頭看向洪爺一眼。
彼此兩兩相望,默默無言。
接著,蘇玉竹毅然轉身,出了院子。
洪爺一直沒說話,但我似乎還是感覺到他悵惘的嘆息。
蘇梅站在原地,秀眉深鎖的看著蘇玉竹的背影。
她在自責,沒有攔住自己的妹妹。
“霍小姐,我做錯了嗎?”
蘇梅迷茫的問了一句。
霍雨桐輕聲說道:
“世間萬事,豈是一句對錯就能判定的?你沒錯,她也沒錯。隋江婉沒錯,我也沒錯……”
“那錯的是誰?”
蘇梅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霍雨桐微微嘆息,感慨一句:
“錯的是造化蒼生,天意弄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著。
一代蘭花門主,落得如此下場。
可能真的如霍雨桐說的那般,天意弄人。
安靜了許久,霍雨桐便轉頭看向柳云修,開口說道:
“柳先生,我丈夫曾說過,‘云滇深似海,專葬江湖人’。他說的沒錯,千術如他,英雄如他,最后依舊身敗于云滇。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卻死因未明。作為他的妻子,有責任和義務查清這一事。聽說我丈夫當時在云滇,曾和柳先生有過交集。煩請柳先生告訴我,當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柳云修站在原地,眉頭深鎖,一動未動。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
“梅先生作為千門傳奇,可以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只是有一件事,他做的很不漂亮。也因此侮了他在千門的圣名。霍小姐,您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吧?”
霍雨桐并沒回避,而是直接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