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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瓜的場子雖小,但賠率和濠江一樣。
圍骰賠率,是一百五十倍。
也就是說,我的十萬他要賠我一千五百萬。
唐老瓜的一張肥臉,此刻已經驚訝的扭曲變形。
搖骰的大漢更是死死的攥著毛巾,半天也不說話。
緩了下,唐老瓜立刻看向旁邊。
人群中一個小眼男人,惶恐的搖了搖頭。
很明顯,這人是這里罩場子的暗燈。
可如果我的手法,能被這種暗燈看出來。
那這個摘星榜,我不去也罷。
我看向大漢,指著桌面上的錢,故意問說:
“老板,該賠碼了!”
大漢根本就做不了主,他急忙的看向了唐老瓜。
唐老瓜臉色更加難看,他眉頭深鎖,半天也不說話。
他的反應很正常,像他這樣的賭檔,貓一天狗一天。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賺到這一千五百萬。
整個場子里的賭客,全都不賭了。
就連吃著泡面的賭客,也都端著面碗走過來看著熱鬧。
好一會兒,唐老瓜才一抬手,指著樓上的方向,說道:
“兄弟,這里哪來這么多現金,咱們樓上說吧!”
唐老瓜倒是挺在意聲譽的,他還沒當眾和我耍無賴。
這樓上有三間房,一間辦公室。
另外兩間,是員工的宿舍。
走進辦公室,唐老瓜便坐到一個大型的根雕茶臺前。
他也不說話,燒水洗杯,泡了一壺茶。
又拿出三個茶杯,沿著茶壺壺嘴方向,排成了一條直線。
接著,端著茶壺將三杯茶注滿。
抬頭看向我,沖著三杯茶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江湖這么久,我越發的發現南北江湖的差異。
越往南方,一些江湖老禮舊規,知道的人越多。
像是唐老瓜現在所做的,便是洪門的“茶陣”。
這茶陣叫“三底陣”。用來試探對方是否是自己人。
如果是自己人,則把中間一杯倒掉后,重新斟滿。
說出洪門的對詩,再喝上一口,這就算過關了。
一些外行空子,根本不可能了解這中間的門道。
唐老瓜給我擺出茶陣,他就是想試探我是否是江湖人。
如果是,那大家就可以盤盤道。
我走到跟前,隨意的拿起一杯茶,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接著,又把茶杯放回茶臺上。
“唐老板的茶金貴,我就別給老板浪費了。咱們還是聊聊,賠碼的事吧……”
唐老瓜靠在椅子背上,斜了我一眼,問說:
“兄弟是看不出我的茶陣,還是故意裝糊涂?”
我摸出一支煙,點了一根,也沒回唐老瓜的話。
此時,唐老瓜的肚子一起一伏。
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兄弟,千門的?”
我依舊不說話。唐老瓜又問:
“你是滇西賭王柳云修,還是滇東賭王洛北的人啊?”
我搖頭。
“都不是!”
“那你是?”
唐老瓜疑惑更深,立刻反問了一句。
我輕輕敲打著茶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大理賭王的人!”
唐老瓜眼睛瞪的老大,他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走到一張環形的辦公桌前,一邊打開底下的保險柜,一邊說道:
“大理城向來就沒有賭王。不過不管你是哪路神仙,我唐老瓜也愿意教你這個朋友……”
說著,唐老瓜從保險箱里拿出厚厚的一摞錢。
放到桌子上,指著錢堆,沖我說道:
“你要是愿意交我唐老瓜這個朋友呢,這十萬塊你拿走。以后再到大理城,言語一聲。我唐老瓜必定以上賓待之……”
我看了一眼這十萬塊錢,反問了一句:
“我贏的可是一千五百萬,你這十萬未免有些少吧?”
唐老瓜臉色一變,冷聲說道:
“我拿你當兄弟,你不能拿我當表哥吧?你心里應該清楚,你那豹子一是怎么來的。我沒說你出千已經給你天大的面子。你如果要是不識抬舉,那你就別怪我了!”
話音一落,就聽門口處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我們四人回頭一看,十幾個手拎砍刀的打手,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
看著這群人,我只是冷冷一笑。
荒子卻顯得有些興奮,他沖著唐老瓜笑嘻嘻的問說:
“唐老板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看著就是大富大貴之相。因為這區區一千五百萬,就和咱們刀兵相見,是不是太有辱您這老板的身份了?再說了,咱們這就四個人。你還弄了這么多人,這是仗著人多?”
唐老瓜雙手摁在桌子上,眼神中滿是殺意。
“那我就明說了。我唐老瓜在大理城三十幾年,要兄弟我有兄弟,要錢我有錢。我想辦的人,還沒有辦不成的!”
荒子嘿嘿一笑,手扣在他的珍珠鱷魚皮帶上。
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笑嘻嘻的說道:
“小六爺,這孫子和咱比人多,比錢多。咱今天就小刀劃屁胡,讓他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