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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一把剔骨砍刀。
兩者結合,本是不和諧的場景。
但看著,卻是給人一種恐怖之感。
此刻的莊家抖如篩糠,沖著春姐連聲求饒:
“春姐,不敢了。你看在咱們都是老街坊的份上,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春姐一聲不吭,走到跟前。
砍刀高高舉起,就聽“啪”的一聲,砍刀剁進了桌子里。
“你黑了他們多少錢,把錢還給人家!”
很明顯,春姐這是想故意放這莊家一馬。
畢竟,兩人也是老街坊。
春姐話音剛落,獨眼男卻是冷哼一聲,慢悠悠的說道:
“春姐,昨天晚上你還和我說過,你場子里絕對不會有出千的。如果有,你就要了他的命。現在老千就在跟前,你不會有心慈手軟了吧?”
話音一落,春姐老公昆叔立刻在身邊小聲說道:
“阿春,人家說的對。話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能婦人之仁啊?你要是不忍心下手,那我來……”
“滾開,什么時候輪顯到你了!”
春姐瞪了昆叔一眼。
我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比較有意思。
很明顯,春姐對這個獨眼男似乎有些看不上眼。
但她老公昆叔,又好像一直在巴結獨眼男一樣。
我正想著,春姐把剔骨砍刀從桌上拽了出來。
沖嚇的魂飛魄散的莊家一指,破口大罵道:
“早就告訴過你們,要玩就在這里好好玩。你們偏不聽,非得搞什么出千。現在被人抓了現行,知道后悔了。有用嗎?”
春姐說著,沖著身后的跟班喊了一句:
“給我摁住!”
幾個跟班立刻上前,死死的摁住了莊家的手腕。
莊家死命的求饒,掙扎。而春姐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
砍刀再次高高舉起,隨著手起刀落。
莊家的慘叫聲,便在場子里久久回蕩著。
桌面上,是兩根斷指。
噴濺的鮮血,更是染紅了春姐的半邊臉頰。
春姐拿著砍刀,環視著場子中的眾人,憤然說道:
“都給我聽好了,在我的場子,我自然會保你們平安。但你們要是搞什么歪門邪道出老千,老子我見一個,剁一個!”
話一說完,春姐把砍刀朝桌上一扔。
指著斷指,一揮手,說道:
“把這爛指頭給我拿走,帶他到醫院,看能不能接上!”
幾個小弟攙著莊家離開了場子。
旁邊細皮嫩肉的司機飛車白,拿著白色的手帕走到了春姐跟前。
春姐也不說話,她把手一伸。飛車白便乖巧的幫她擦拭著手上的鮮血。
手擦干凈后,春姐欣慰的看了飛車白一眼。
獨眼男輕輕甩了下額前的長發,似笑非笑的看著春姐,說道:
“春姐,和我們合作吧。第一,我們可以讓場子更正規,讓客人們玩的更開心。第二,我們有專業的暗燈團隊,其中不乏有摘星榜上的高手。可以保證,像今天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第三,到時候您的收入與江湖地位,也不是現在的春姐可以比擬的……”
獨眼男的話,聽的我心里一驚。
他是云滇來的,要和春姐合作場子,又有摘星榜上的高手坐鎮。
柳家的人?
這江湖真是風云流轉,處處相逢。
昆叔齜著大黃牙,笑呵呵的附和著:
“阿春,我覺得人家說的有道理的。我們真的應該升級一下這場子了……”
春姐轉頭看著昆叔,支著齙牙,張著血盆大口大罵道:
“老子想把你個龜兒給升級了!”
話一說完,春姐轉身便上了樓。
而昆叔卻依舊跟在獨眼男跟前,依舊是一臉奉承。
把我們的一百塊錢拿了回來,我心里有些游離。
此時,黃毛不知道在哪里弄了個臘腸。
他也不怕咸,正空口嚼著。
我走了過去,把他拽到沒人的角落,小聲問說:
“這伙人是哪兒的,你知道嗎?”
小黃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和你說了啊,云滇來的大老板!”
“不,我問的是他們的老板姓什么,叫什么?”
小黃毛搖頭。
也的確,像他這種段位的小蟊賊,消息的來源肯定有限。
我又看向了站在門口處,一臉冷漠的飛車白。
他作為司機,是春姐最近的人之一。
他一定會知道寫什么,可我怎么才能接近他呢?
我攥著手里的七十多塊錢,想了下,又問說:
“那個飛車白你了解嗎?和我說說……”
小黃毛本身就愛顯擺,聽我這么一問,他立刻壓低聲音說道:
“這小子家里以前特別窮,后來在一個汽修廠當學徒。那時候他也不老實,總是偷著開客人的車出去飛車。有一次他把春姐的車開了出去,被春姐手下發現了。把他打了個半死,送到春姐面前。沒想到這家伙因禍得福,春姐相中了他的車技。就留在身邊當了司機……”
我微微點頭,再次看了一眼飛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