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剛剛站穩,而他的身邊,嗖的一下躥出一個黑影。
他一頭蓬亂的頭發,速度卻是極快。
右手拎著一把鐮刀,一進門他便跨過欄桿,跳到一張桌子上。嘴里還磕磕巴巴的大喊著:
“s,s,師,師父。別,別害怕。我保,保護你!”
啞巴自從拜洪爺為師后,他也學會了搶風頭。
剛剛老黑擋著他,他情急之下,便躥了出來。
隨著啞巴的出現,門口的人越來越多。
冷艷的鐘睿,知性的賀小詩。寧檬跟著方塊七,紅蛇也站在了寧檬的身邊。
只是和別人相比,紅蛇似乎有些尷尬,她低著頭,不敢朝我們的方向看。
而小朵依舊和從前一樣,不知道她躲在了哪里。
看著這些人,隋江婉冷笑一聲。
轉頭看了我一眼,她不解的說道:
“初六,他們這是要干嘛?過來救你?你能告訴我,怎么救嗎?憑借一把斧頭和一把鐮刀嗎?初六,什么年代了。你看看現在是什么在指著你呢?”
隋江婉指著保鏢手里的噴子。
她說的沒錯,再能打的人,面對噴子也同樣束手無策。
我看著隋江婉,微微笑了下。
“那我要再給你加上點別的呢?”
我話音一落,老黑便一側身。
人群中,走出一個瘦弱的身影,阿強。
此刻的阿強,手里拿著山豬炮。
剛一進門,啞巴便大喊道:
“給,給,給我一個!”
阿強扔過去一個,啞巴想都沒想,把鐮刀一扔,便從兜里掏出打火機。
“啪”的一聲,摁下打火機,竟朝著引線便點了過去。
啞巴這一動作,嚇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這本來是一場談判,可他卻要把這里變成了你死我活的現場。
“你干什么?住手!”
鄒曉嫻大聲喊道。但,還是晚了。
就見引線頓時火星四濺,灰暗的場子里,這星星點點的光亮,卻讓所有人心驚膽戰。
“啊!”
最害怕的就是鄒曉嫻,她大喊一聲。立刻躲在了保鏢的身后。
啞巴的這一舉動,也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引線飛速的燃著,此刻就算是我想阻止啞巴,也根本來不及了。
要知道,這山豬炮里是藏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像鋼珠、碎玻璃之類的。
一旦響了,周圍人都要跟著遭殃。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啞巴忽然一伸手。他竟把引線用手掐斷。
接著,他看著我們的方向,哈哈大笑,磕磕巴巴的說道:
“p,p,怕,怕不怕?”
鄒曉嫻臉色慘白,隋江婉一言不發。
就連嘴最欠的符媛媛,此刻也是沉默寡言。
她們都能看得出來,啞巴不只是口齒不清,他簡直是個混世魔王。
做起事來,根本沒有章法。
你敢說一句不怕,他真敢把山豬炮扔給你。
我也沒在意,還指著我的兩個噴子。
走到隋江婉跟前,我慢聲說道:
“隋門主,我可以走了嗎?要是不可以,就讓你的人動手吧!”
此刻的隋江婉,一臉恨意。
她忽然看向了紅蛇,厲聲質問道:
“紅蛇,你們怎么會來?”
紅蛇這才抬頭。能感覺到,她有些害怕隋江婉,就連聲音都有些怯生生的。
“姐姐……”
“別叫我姐姐!”
隋江婉打斷,而紅蛇更加尷尬,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說了。
啞巴揮舞著手中的山豬炮,沖著紅蛇大聲說道:
“你,你,你怕,怕啥啊?告,告訴她。要不我,我可生,生氣啦?”
紅蛇微微嘆息,沖著隋江婉,直接說道:
“門主,那我就直說了。您是從小帶我,可我自從出道以來。這些年您把我當成工具,您想要接近誰,便把我送給誰。您作為門主,從未問過我的感受。您讓我接觸的男人,哪個把我紅蛇當成人了?”
說著,紅蛇看向啞巴,繼續道:
“你讓我接近初六身邊的男人,我便和啞巴在一起了。門主,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我是想按您說的做。可在啞巴身邊后,我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他雖然咋咋呼呼,不講衛生,一天臟兮兮的。但他對我好,并且是真好。另外,我想告訴你,早在我接觸啞巴之前,初六爺就已經知道我是蘭花門的人了……”
隋江婉一聽,她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其實早在莞城時,我曾見紅蛇和蘇玉竹同時出現在酒吧里。
加上她媚骨如酥,即使和洪爺互撩,也照樣風聲浪起。
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甘愿和聽骰黨的一群糙男人混在一起?
“后來,見我對啞巴不錯,初六爺便找我聊了。說我愿意留下來,我便跟著啞巴留下來。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回蘭花門,也可以和啞巴找個小城安穩的生活下來。我很認真的想了,我想做個人,我也愛啞巴。所以,我決定留下來了……”
被紅蛇當眾示愛,啞巴更是嘚瑟的不行。
他站在桌子上,沖著紅蛇的方向,嘿嘿一笑,問道:
“還,還,還不是我,我讓你得,得勁兒了嘛?”
紅蛇立刻白了啞巴一眼。
隋江婉氣的咬牙切齒,罵道:
“叛徒!”
接著,看向啞巴,說道:
“她的過去,你了解嗎?你也不嫌臟!”
一般男人遇到這種情況,心里肯定會有些不舒服。
但啞巴卻不,他嘿嘿一笑,沖著隋江婉說道:
“你,你,你不懂。我師父說,說了。寧,寧娶從良妓,不娶過,過墻妻。你不行,你沒從,從良呢。沒,沒人要……”
一句話,讓隋江婉有種崩潰的感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