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出千,最關鍵的點在于默契。
有的人以為,只要事先說好暗號,在局上就可以萬無一失。
但實際,局上形勢往往瞬息萬變。
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可能導致失敗。
不過我今天倒是沒什么壓力,畢竟我和符媛媛的分工很明確,我就負責給她喂牌。
牌局開始,除了我們三人外,另外一個是專門做旅游的老板。
老板是外地人,他一邊打著牌,一邊說道:
“和你們打牌,我心里都不踏實……”
“怎么說?”
符媛媛不解的問了一句。
老板一聳肩,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你們都是懂賭的,就我一個外行。誰要是出個千,我這錢豈不是輸的太冤了……”
符媛媛沒等說話,一旁的鄒曉嫻便跟著說道:
“我跟我們家老黃雖然也做場子,但我不懂千。據我所知,符小姐也不會千術。管老板,你會嗎?”
鄒曉嫻忽然問了我一句,我心里尷尬,但還是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紈绔模樣,說道:
“會!”
嗯?
話音一落,桌上的三個人都看向了我。
而我盯著鄒曉嫻,慢悠悠的說道:
“但我千的,都是女人心。牌桌上,竟他媽的被別人千了……”
我盡量模仿一個紈绔的口吻,話一說完,我便哈哈大笑。
眾人也跟著笑了,她直接說道:
“那可說好了,咱們這個局上要是有老千的話。就按照藍道上的規矩辦,賠錢剁手!”
“可以!”
我們三人都同意了。
這對我來說,完全無所謂。
因為我個人沒打算出千,無外乎是給符媛媛喂牌。
出了事,自然由她負責。
符媛媛到底是在賭場長大的,她很懂規矩。
她并不著急管我要牌,偶爾要了一張,會隔好久沒有動靜。
牌局正常的進行著,大家手氣似乎都差不太多。
除了鄒曉嫻輸了一些外,我們三家都小贏了一些。
幾圈牌過后,符媛媛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看了一眼后,便朝著不遠處的男朋友說道:
“寶貝,過來幫我打幾手。老爸電話,我去接一下……”
符媛媛起身去接了電話,那個小帥哥走了過來。
他先是惡毒的瞪了我一眼后,才坐下打牌。
看來這家伙,還在吃下午時候的醋。
我也沒當回事,繼續打著牌。
黃阿伯則坐在不遠處,喝著茶,偶爾過來看看熱鬧。
想想也是唏噓,黃阿伯的地下彩生意被西裝林搶走后。整個人似乎憔悴了些。
玩了一會兒,黃阿伯保鏢的手機,也跟著震動了起來。
保鏢看了一眼,立刻沖著黃阿伯說道:
“黃伯,您電話!”
黃伯費勁的看了一眼手機,半天才緩緩的接了起來。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就見黃阿伯皺了下眉頭,說道:
“好,等著我吧……”
話一說完,放下手機。
黃阿伯摁著沙發扶手,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我們的牌局依舊繼續著,我手氣還真不錯。胡了一把大四喜的高番。
一把牌,就讓我贏了十多萬。
只是我清楚,這錢根本拿不走,贏了也是符媛媛的。
正胡思亂想時,房門打開。
我本以為是符媛媛回來了,抬頭一看,就見黃阿伯回來了。
一進門,就見他走到鄒曉嫻的身邊,手搭在鄒曉嫻的肩膀上,問說:
“怎么樣了?”
“還好,輸了十幾萬……”
“算了,不要打了!”
鄒曉嫻一怔,她抬頭不解的看著黃阿伯。
沒等說話,符媛媛從門外走了進來,跟著問說:
“大家玩的正開心,怎么就不玩了?”
黃阿伯面如平湖,緩聲說道:
“其實我也愛玩牌的,這么多年我即使開場子的時候,也會約上老朋友一起摸幾局的。玩牌的樂趣,在于一個‘玩’字。可如果在牌局中搞些沒必要的,那也就失去了玩牌的樂趣……”
符媛媛更加困惑了,她先是看了我一眼。
她很清楚,剛剛她沒在,我不可能和她男友出千。
“黃阿伯,你這到底什么意思嘛?”
黃阿伯緩緩嘆息一聲,說道:
“那我就直說了,你們這個麻將局上,有老千!”
啊?
一句話讓鄒曉嫻和那位老板都是一臉錯愕。
先是互相看了看,接著又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我本不想說的,但奈何符小姐一再的追問……”
“到底是誰?你別吞吞吐吐的,直接點出來!”
鄒曉嫻立刻站了起來,不滿的沖著黃阿伯嚷道。
黃阿伯微微嘆了口氣,回頭沖著保鏢說道:
“帶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