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支煙,在焦慮的思索中,慢慢燃盡。
小朵跟在我身邊,她低著頭默不作聲。
今天謝成冰的意外出現,讓她心里再次低落。
而謝成冰除了幫我解圍外,也只是看了小朵幾眼,和小朵再無交流。
“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賀小詩在我身邊小聲的提醒著。
“初六,我不懂千。但我知道,在牌桌上不要有任何表情和多余的動作,最好就是撲克臉。這一點,你千萬記住。免得又給李建路揣測你的機會……”
我點了點頭,眾人陸續回了房間。
只有洪爺磨磨蹭蹭,跟在我身后。
院子里只剩我們兩人時,我轉頭看著洪爺,小聲問道:
“怎么樣了?” 記住網址
洪爺掏出手機,遞給了我。
屏幕上,是一條短信,上面寫著:
“已搞定,勿擔憂。別忘你的承諾!”
看到這條信息時,我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電話號碼雖然是陌生的,但我知道發信息的人是吳老壞。
我從開始布局,一點點的接近他,到離間他和李建路的關系。再到最后承諾給他五百萬的現金。
這一切,都是今天的賭局。
因為能搞定這里監控的,除了李建路,就只有吳老壞了。
把信息刪除后,手機還給洪爺,我輕聲道:
“一會兒找機會告訴吳老壞,事成后,再加他二百萬!”
要知道,這一局關乎蘇梅的生死,也關于云滇方面的動靜。
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哪怕為此傾家蕩產。
房間里,李建路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當我一出現,剛剛還略顯嘈雜的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
誰都知道,三十七分鐘后,或許還用不上這么長的時間。這個牌局的勝負,便會見分曉了。
我朝著牌桌,慢慢的走去,眼睛不時的看向旁邊。
此時,吳老壞和尹東正坐在李建路身后不遠處的位置。
吳老壞低著頭,正看著手機。
他似乎也感覺到我正在看他,抬頭目光掃過我時,頭也微微的點了下。
他這是在告訴我,洪爺的信息,他已經收到了。
“二位,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張凡看著我和李建路,面無表情的問道。
李建路把茶杯緩緩放到桌上,臉上帶著幾分嘲弄的譏笑,沖著我說道:
“一個合格的牌手,必須要做到可以隨時上桌對局。我自然沒問題,你倒是應該問問關東千王初六先生。不知道初千王休息了這么一會兒,是否計劃好怎么贏下這一局啊?”
面對嘲諷,我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沖著張凡點頭說道:
“可以發牌了!”
張凡開始洗牌,牌洗好后,沖著我說道:
“初先生,是否切牌?”
雙花局,是輪流切牌的。
只是我和李建路,之前并沒切而已。
但這一次,我選擇了切牌。
當張凡把牌堆放到我面前時,整個房間里的人,全都全神貫注的盯著我的手。也包括李建路和張凡。
我慢慢的伸出手,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輕輕的拿起一沓牌。
我動作很慢,沒有多余的手法。
看到這一瞬,張凡似乎微微的松了口氣。
開始發牌。我的明牌是張6,李建路的明牌則是一張7。
張凡沖著李建路,做了個請的手勢。
“黑桃7說話!”
李建路這才輕挑底牌,看了一眼后。
拿出十萬的籌碼,隨意的扔到桌上。
“十萬!”
我并沒看我的底牌,而是看著面前的籌碼,說道:
“好,我跟你十萬!”
李建路的手剛剛搭在茶杯上,見我跟注,他忽然不動了。
一雙小眼睛,在我的臉上來回巡娑著。
“你不看牌?”
“怎么,怕我認牌?李先生,你可是堂堂齊魯賭王。今天用的又是你家的牌,你怕什么呢?”
李建路的胖手不停的把玩著籌碼。
在籌碼的撞擊聲中,他冷笑一聲。
“怕自然不怕,畢竟我現在還贏四十萬。我只是奇怪你為什么不看牌而已……”
話音一落,李建路再次拿出十萬的籌碼,朝桌上一扔。
“繼續,還是十萬!”
“跟你十萬,大你五十萬!”
我依舊不看牌,把面前的一疊籌碼“嘩”的一下,推到了牌桌中間。
而隨著籌碼的聲音,房間里也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誰也沒想到,我在不看牌的情況下,忽然將注碼提到這么大。
除非棄牌,只要李建路跟注或者開牌,這一局都很可能成為最后一局。
李建路同樣是一臉驚詫。而我則瞄了他一眼,口氣輕蔑的說道:
“不看牌又有什么好奇的呢?李前輩剛剛不是教過我嗎?賭術的最高境界,不就是隨心所欲嗎?”
李建路不說話了。肥臉上的皺紋,也更加深邃。
這一回,我把難題拋給了他。
李建路開牌便下了十萬,很明顯,他的牌一定不小。
跟,明顯我會繼續加注。
不跟,他的大牌可惜了。畢竟,我沒看牌。
開牌,則要一百二十萬。輸了的話,想翻盤恐怕就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