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我們哪兒都沒去。
幾個人在房間里喝酒聊天,誰也沒再提小朵和謝成冰的事。
大家輪番講著笑話,直到小朵喝的大醉,倒在床上。
笑著笑著,便又哭了起來。
小詩照顧著她,而我們幾人從房間里走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帶著幾分醉意,洪爺問我說:
“小六爺,到底怎么回事?”
我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回頭找時間,再詳細的說吧!對了,吳老壞的牌送來了嗎?”
上次見吳老壞,我讓他準備幾幅他們賭場的專用牌。
這次的賭局,我必須多做幾種出千的準備。
要知道,這既和蘇梅的生死相關,也有我引蛇出洞的計劃。
我不相信,那些帶著我父親印記的暗碼出現,云滇的人會無動于衷。
“牌送來了,我放到你房間了!”
我點了點頭。
正說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竟然是謝成冰打來的。
一接起來,就聽對面傳來謝成冰低沉的聲音:
“初六,我在你們酒店門口,你能帶小朵出來見見我嗎?”
我知道謝成冰會來,只是沒想到她來的這么晚。
回頭朝著小朵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說道:
“謝董事長,小朵喝醉了,現在已經睡了!”
謝成冰頓時擔憂的問說:
“除了那杯酒,她又喝了?”
我沉默。
“哎!”
謝成冰重重的嘆息一聲。好一會兒,才說道:
“那我能見你一面嗎?我在門口的停車場……”
一直高高在上的謝成冰,此時的口氣竟有些卑微。
“好,等我!”
出了門,在酒店的霓虹燈下,一輛白色的寶馬車,正停在門口的停車位。
車燈開著,駕駛位坐著的正是一臉擔憂的謝成冰。
我帶著一身酒氣,坐到副駕上。
看著我,謝成冰小心翼翼的問說:
“小朵沒事吧?”
“沒事,朋友在照顧她!”
“哎!”
謝成冰再次的嘆息一聲,問我說: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和她關系的?”
“我去過巴蜀,聽到過一些江湖舊事。那天在泰山腳下,云滇姓柳的人給您打電話,叫您婉如。我便猜到了幾分……”
“所以,你把金骰子給了小朵?和她提起了我,她也猜到了這一切?”
我點頭。這一點的確是我的失誤,小朵的冰雪聰明,超出了我的預料。
“初六,我能感覺到,小朵挺聽你的。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讓她見我一面。有些話,我想私下和她說……”
“私下!”
我重復了一遍。
摁下車窗,點了支煙。
抽了一大口,我才回頭看著謝成冰。
“謝董事長,你難道還沒明白嗎?小朵想要的,不是您謝董事長女兒的光環。她只是想知道,當初您為什么要拋棄她。以及,您能當眾承認她。不然,她算什么?私生女?”
“給我一支!”
謝成冰竟然朝我要了支煙。
點著后,她也狠狠的抽了一大口。
很明顯,她不會抽煙。
抽的口太大,便不由的咳嗽了起來。
“我明白她的意思,可這牽扯的人太多太多。初六,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的。我之所以這么說,不是逃避責任。而我真的是有說不出的苦衷的……”
“以我對小朵的了解,你的苦衷她未必認同!”
我說的是實話,我也相信謝成冰有她的苦衷。
但我更了解小朵的性格,倔強的她一定不會認同。
“好吧,麻煩你盡量勸勸她!”
我點點頭,開門下了車。
剛要回酒店,謝成冰忽然喊住我說:
“初六,等一下!”
我轉頭看向車內,謝成冰說道:
“你和李建路的賭局,我會去的。放心大膽的賭,有什么需要,我會幫你的!”
“謝了!”
話一說完,我便回了酒店。
沒等回到房間。忽然,就聽隔壁房間里,傳出洪爺鬼哭狼嚎的聲音。
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前幾天大蒜哥曾和我說過。
李建路曾聯系過索命門的人,讓我小心為上。
而此時,洪爺的哀嚎聲,莫非是索命門的人來了?
我不敢多想,照著洪爺的房門,“砰”的就是一腳。
就聽“咣當”一聲響,房門被我狠狠踹開。
而房間里的一幕,看的我瞠目結舌。
一張桌旁,洪爺正圍著桌子來回跑著。
因為下午沒少喝酒,洪爺幾次都撞在了椅子上。
而身后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左手只有三根手指的人,正繞著桌子追洪爺。
一邊追,嘴里還一邊罵著:
“老子走了這么久,一個拂云手你居然還沒練明白。今天,我要清理門戶,殺了你這個逆徒!”
侃爺,千癡侃爺!
這個消失很久的侃爺,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酒店里。
和從前相比,除了身上更臟了之外,似乎再沒有任何變化。
“侃爺,您老從哪兒來?”
我急忙上前,攔住胡鬧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