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海看了我好一會兒,才把目光移到了別處。
接著,他感嘆一聲,沖著種叔說道:
“王種,我們也算江湖故人,大家也幾乎黃土等身了。你為什么一定要執著于梅洛的陳年舊事呢?”
此時的種叔,情緒有些激動。
他看著秦四海,呵呵冷笑。
“我王種江湖半生,不敢說光明磊落,但至少無愧天地良心。這么多年,王種我不曾虧欠任何人,但我卻欠梅先生的。當年,我王種被視為掛子門的罪人,要三刀六洞,給我開了天窗。若不是梅先生答應欠我們大掛子一個人情,把我救了出來。哪還有現在的我?”
秦四海聽的很認真,他跟著問了一句:
“什么人情?”
秦四海的一句話,倒是讓種叔一愣,反問說:
“你不知道?”
一絲尷尬的神情,在秦四海的臉上一閃而過。
他馬上恢復了正常,慢慢的搖了搖頭,嘆息道:
“哎,歲數大了。陳年舊事早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種叔更加憤怒。
“秦四海,你以為你這么說,我就信你?我告訴你,梅先生死后。我便對天起誓,我王種的后半余生,只為一個目標活著,就是幫梅先生報仇雪恨。我再說一遍,今天你不把梅先生當年的死因說出來。我今天絕對不會放過你!”
秦四海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看著種叔,他冷漠的問了一句:
“你確定嗎?”
“當然!”
秦四海回身一指兩旁的人,冷冷說道:
“今天,我本念及舊情,不想和任何人刀兵相見。但王種你卻步步緊逼,絲毫不把我的慈悲當做回事。你以為我會怕你嗎?我就讓你看看,我秦四海在關東的實力!”
秦四海話音一落,就見鐵爺指著兩側站著的一眾江湖大哥,沖著種叔略顯炫耀的介紹道:
“這位是新京藍道一把大哥劉長志,劉爺。當初劉爺不過是開了家棋牌室,但秦四爺賞識劉爺,愣是將劉爺捧成新京藍道第一人!”
“鋼都地下大哥蔡文強。蔡老大以前不過是鋼廠的普通工人。但蔡老大為人仗義,四爺看中蔡老大的人品,出錢出人。加上蔡老大勇武,愣是從普通工人,混成鋼都的地下大哥。你可以去打聽一下,但凡鋼都的江湖人,有人不知道蔡老大的名號嗎?”
“……”
鐵爺依次的介紹著。
這二十多人,全都是個市縣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等鐵爺說完后,就見那位劉長志超前一步,大聲說道:
“各位,今天有人要找秦四爺的麻煩。我問問,你們答應嗎?”
這劉長志一臉絡腮胡,聲如洪鐘。
他話音一落,就見眾人齊聲怒喝:
“不答應!”
這些人倒不愧是江湖大哥。
一句齊喊,倒是聲浪喧天,氣勢磅礴。
而秦四海一轉頭,看向種叔,繼續說道:
“我本來以為,梅洛的身邊舊人都會到,包括他的女人。可沒想到,只來了你們幾個……”
秦四海的一句話,說的我心里翻江倒海。
梅洛的女人?
是那個自從我父親死后,便杳無音信的母親嗎?
秦四海說我背后的大魚,難道指的是我母親?
我徹底傻了。
更多的疑惑,在我心里蔓延著。
不行,我今天必須要讓秦四海,把這一切都告訴我。
秦四海又轉頭看向我,說道:
“你就是初六?”
我點了點頭。
“自古英雄出少年。在奉天的幾個局,做的不錯……”
秦四海說著,眼睛忽然一立,神情嚴厲的又繼續道:
“但我早就讓人提醒過你。不要惹我秦家,不然我一定會讓你悔恨終生的。現在,你信了嗎?”
“不信!”
我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哈哈哈!”
我的回答,讓秦四海大笑了起來。
他忽然朝著樓下的方向一指,說道:
“王種,初六,你們現在可以看看,這島上有多少我的人!”
朝著樓下一看,就見整個酒店的四周,黑壓壓的站著不知多少個打手。
秦四海這是處心積慮,要把所有的人都引到這島上。
這樣,可談可打,最終的主動權都在他的手上。
“初六,你在奉天做局時,我便發現你有一個習慣。喜歡處處留有后手。所以,你根本就沒相信三龍。你是在將計就計,想登島而已。而你,也一定留有后手。比如白家的假小子,比如你的乞丐兄弟。你一定是想讓他們稍后登島,成為你的后援,對嗎?”
必須要說,秦四海段位夠高。
他三言兩語,便猜中了我之前的計劃。
我沒否認,默默的點了點頭。
“但你的計劃,根本實施不了!”
秦四海看著我,自信說道。
“為什么?”
我不解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