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取第1次
任江南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不知為什么,和他對視時,我竟有些心里發虛。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千門幻術?
此時,我略顯反常的狀態。
讓洪爺也越發的緊張。
就見他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指著任江南,大聲說道:
“你別裝神弄鬼,說什么狗屁幻術。我問你,你的煙是不是有問題?”
“煙嗎?”
任江南把旁邊的煙盒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m.
忽然一抬手,把煙盒扔向洪爺。
“那你幫我看看,問題在哪兒呢?”
說著,還把手中剩余的一小截燃燒的煙頭,也舉了起來。
沖著洪爺,戲謔的說道:
“要不要把這個煙頭兒,也送你嘗嘗?”
我雖然心底緊張,但我的理智還在。
我剛剛也想過,是不是這煙有問題。
我倒是聽說一些,通過特殊的煙料,可以讓人神志不清的案例。
可如果問題出在煙上,羅爺距離他的位置更近。
那首先遭殃的人,一定就會是羅爺。
再有就是,房間里這些人,也一定會聞到的。
所以,任江南說的幻術,和煙肯定沒有關系。
我左手把玩著籌碼,右手捏著賀小詩送我的壓牌片。
與此同時,羅爺再次發牌。
這一手,我的明牌是張梅花6。
而任江南的明牌是張紅桃q。
和剛剛一樣,任江南也不看底牌。
“紅桃q說話!”
羅爺面無表情,沖著任江南說道。
任江南也不說話。
忽然,他把煙頭掐滅。
拿著一枚五萬的籌碼,一邊把玩,一邊看著我。
我同樣看著他。
四目相對。
這一瞬間,我忽然感覺頭有些暈,眼前也是朦朧一片。
我急忙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這一搖,我便覺得自己更加混沌了。
怎么回事?
這是怎么回事?
我用殘存的理智,不停的問著自己。
難道,這就是任江南的千門幻術嗎?
可他明明什么都沒做。
我怎么就會有這種感覺呢?
不對,一定不對。
我必須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絕對不能被任江南的裝神弄鬼,給糊弄住。
可我越這么想,腦子就越發的混沌。
“咱們聊聊?”
任江南再次開口。
我努力的睜大著眼睛,想看清任江南。
可無論我怎么努力,眼前的任江南卻依舊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你叫什么名字?”
任江南的話,在我耳邊清晰的出現。
和剛剛不一樣,他此時的聲音。
優雅動聽,似乎是這世界上。
我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但似乎有種我無法抗拒的力量,讓我必須開口。
“初六!”
我看不清任江南的臉。
但我似乎能感覺到,他在笑。
他對我的回答,應該滿意。
“什么時候學的千術?”
“七歲!”
“師父叫什么?”
“六爺!”
任江南繼續問著。
而此時的我,竟像是一個傻子一樣。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抬頭,看著我!”
任江南再次開口。
而我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任江南。
眼前依舊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但我就是盯著這輪廓,眼睛眨都不眨。
“你看我是誰?”
一個遙遠又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著。
眼前這個模糊的輪廓,竟然開始漸漸變得清晰。
六爺!
我對面坐的,竟然是六爺!
看到六爺的那一瞬。
我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涌了出來。
這一年多,江湖漂泊。
我所受的委屈,還有我對他的思念。
在這一瞬,全都涌上心頭。
“六爺,你去哪兒了?怎么現在才來找我……”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
我此時的聲音,有些顫抖。
而六爺依舊是云淡風輕的表情。
他看著我,慈祥的笑著。
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
“初六,他不是六爺,他是任江南!”
我的身后,傳來一個男人大聲的咆哮聲。
這聲音,我好像很熟悉。
但我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對面的六爺,再次開口:
“不要聽他的,他是你的仇人,他在害你!”
仇人?
怪不得這聲音,這么熟悉。
我知道了,是李大彪。
那個一直欺我、辱我、打我、罵我的表哥李大彪。
他李大彪的話,我怎么可能會聽?
“告訴六爺,你的底牌是什么?”
六爺慈祥的聲音,再次傳來。
底牌?
我的底牌在哪兒?
見我遲遲不動,六爺再次說道:
“看一眼你面前的撲克牌,告訴我,它是什么?”
我伸出手,像個瞎子一般,摸索著眼前的撲克牌。
好一會兒,才把牌拿到手中。
眼前依舊模糊,但我努力看著。
終于看清楚,眼前的牌是什么了。
“六,黑桃六!”
六爺“哦”了一聲,對我說道:
“你是一對六,是嗎?”
我點了點頭。
對面的六爺,把牌放到了一旁。
“初六,六爺很欣慰,你進步很大。把牌掀開,讓大家看看……”
六爺的話,聽的我心里一陣溫暖。
輸與贏,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只要能再次見到六爺,聽他說上幾句話。
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掀開暗牌,一張黑桃六。
哇!
我的耳邊,好像聽到了一陣驚訝的聲音。
還有人在不停的說著:
“難道這就是千門幻術?”
“可怕,太可怕了。千門幻術,原來真的存在啊……”
聽著這些人的話,我心里不由的想笑。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永遠不會知道。
六爺的千術,到底有多深。
六爺沖著我微笑著,他對我的表現,好像很滿意。
而他和從前,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精神矍鑠,目光炯炯。
“初六,陪六爺玩兩手。荷官,發牌吧……”
旁邊的人發了牌。
而我的心情,似乎從未有過這樣輕松。
能陪六爺玩幾手,這對我來說。
是一種遙遠的,奢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