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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騎象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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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除了六爺。

    我沒佩服過任何人。

    但眼前的這位老吳頭兒,徹底把我折服了。

    見我還盯著牌,老吳頭兒也不理我。

    瀟灑的一甩額前的劉海兒,傲嬌的說道:

    “得嘞,不陪你個小老千玩了。我得走了……”

    說著,老吳頭兒拿著紫砂壺,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

    我急忙說道。

    “干嘛?”

    “你剛剛說了,輸了要答應我一件事!”m.

    老吳頭兒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你說,什么事兒?”

    我指了指樹上的撲克牌,說道:

    “我要你教我這手飛牌和彈骰子!”

    “你想的美!”

    老吳頭兒想都沒想,立刻拒絕。

    他的表情,很堅決。

    看著,似乎沒有緩和的余地。

    我知道。

    這個時候,我必須得改變策略了。

    看著老吳頭兒,我冷笑一下。

    “按說,你已經年過花甲。按年齡,是屬于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你又自詡賭技高超,但愿賭服輸的道理,你不懂嗎?”

    老吳頭兒嘴角上揚,不屑說道:

    “不懂!小兔崽子,少和我玩激將法,沒用!吳爺不吃狗肉不勒你!”

    “好!那我明天起,就雇一百個人,在你后面扯上條幅。寫上老吳頭兒愿賭不服輸,輸了不認賬。你走到哪里,我就讓他們跟到哪里。我看以后,還有誰和你賭!”

    老吳頭眼睛一立,大聲威脅我。

    “小兔崽子,你敢?”

    “我敢!”

    話一出口,老吳頭兒頓時蔫兒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不情愿的說道:

    “飛牌和彈骰子,是兩回事。我只能答應你一件!”

    “那就飛牌!”

    “行,但我有兩個條件!”

    “你說……”

    “告訴我,你師父是誰?”

    “六爺!”

    “放屁,你叫初六,他叫六爺?他是你爺爺?”

    “不是!”

    “那他叫啥?”

    “六爺!”

    老吳頭兒頓時無語。

    “算了,我不和你這小兔崽子廢話了。第二件事,學成之后,幫我和一個人賭一局!”

    “沒問題!”

    我痛快的答應。

    心里更是有些激動。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激動的感覺。

    這手飛牌一旦學成。

    不說別的,至少賭局上有事。

    自保應該沒問題。

    當然,我很貪心。

    除了飛牌,彈骰子我也一定要想辦法,讓老東西教我。

    這幾天,我就天天和老吳頭兒混在一起。

    跟著他,學習飛牌。

    因為飛牌的手法,和千術的手法有異曲同工之處。

    所以,手法我很快就能掌握。

    需要鉆研的,只有速度、力度和準確度。

    老吳頭兒倒也不藏私。

    把各種奇巧的方法,都一一告訴我。

    當然,他說完后,也不理我,就自己找地方玩去了。把我扔在家里,對著紙殼子,慢慢的練著。

    老吳頭兒這人挺有意思。

    他幾乎天天輸。

    可他明明知道我是老千。

    但也不提讓我幫他翻本兒之類的話。

    這天下午,我練習完飛牌。

    便準備去洗浴。

    明天蘇梅就過生日了。

    我要把欠她的二十萬,還回去。

    給蘇梅打了個電話,她剛睡醒。

    說要晚點才能去上班,我讓稍后再聯系她。

    我便一個人出了門。

    剛要打車,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拿出一看。

    電話是老煙槍朱哥打來的。

    一接起來,還沒等說話。

    就聽那頭傳來朱哥的一陣咳嗽聲。

    接著,他說道:

    “初六,有時間嗎?見一面?”

    “好!”

    我把地址告訴了他后,就站在街邊等著他。

    上次錢老八和鄭老廚事件之后,我們再沒聯系過。

    我猜他找我,應該是上局的事。

    沒多一會兒,就見一輛軍綠色的213,停在了我身邊。

    車很臟。

    上面都是泥點和灰漬。

    一停下來,就聽車內傳來老煙槍朱哥的聲音。

    “初兄弟,上車……”

    開門上車。

    雖然開著車窗。

    但車里煙味兒還是很大。

    朱哥的手里,也依舊是夾著煙。

    我有時候都懷疑。

    朱哥是不是只要不睡覺,就一直不停的抽?

    這么抽,早晚得抽死。

    “兄弟,聽說前面新開了家場子。我有朋友去了,據說挺正規,也挺公平。這幾天不少人,都在那里贏了錢……”

    正規?

    公平?

    我聽著有些想笑。

    全世界所有賭場,無論是有當地政府發放賭博牌照的,還是地下的黑賭場。

    我就沒見過一家公平的。

    就拿濠江的所謂正規賭場來說。

    就算是賭場不出千。

    可就是一個抽水,都能吸得你精盡人亡。

    更別說一些其它的盤外招兒了。

    見我沒說話,朱哥又補充了一句。

    “我也沒去,都是聽朋友說的。也可能是賭場剛開,故意放水。你要是沒事,咱們去看看?”

    “好!”

    我點頭答應一聲。

    現在也沒事,就當去閑逛了。

    在路上,我和朱哥隨意的閑聊幾句。

    朱哥忽然問我說:

    “我聽說那天匯林酒店,錢老八的把兄弟,被人砍斷了手指……”

    我微微點頭。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雖然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

    但他也能猜到,多多少少也會和我有點關系。

    畢竟,那天是我讓他去偽裝的。

    我并沒接他的話題。

    對于朱哥,我們就是單純的合作。

    至于信任,現在還根本談不上。

    我故意轉移話題,問他說:

    “還有多遠能到?”

    “馬上,就在前面不遠的八馬路那里……”

    八馬路?

    我不由一愣。

    八馬路和天象洗浴,只有一街之隔。

    在這個地方開場子。

    這不是明顯,是和鄒曉嫻競爭嗎?

    敢和鄒家大小姐競爭。

    這老板的來頭兒,肯定不小。

    沒多一會兒。

    我們便到了八馬路。

    “就是這兒!”

    朱哥指著的,是一棟八層高的樓。

    “這兒?”

    我有些疑惑的反問一句。

    這樓的外墻,還正在裝修。

    樓頂處的三個金光閃閃的金字牌匾。

    被紅色的綢緞蒙著。

    這是要等開業時,再揭開。

    不過透過綢緞。

    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棟樓的名字。

    “騎象樓!”

    天象,騎象。

    這明擺著,就是沖著鄒曉嫻的天象來的。

    見我沒動,朱哥就和我解釋說:

    “場子在八樓。聽說樓下,是夜總會和客房,還有一家中餐廳。馬上就裝修好了。這老板野心可不小,這是吃喝玩樂一條龍,直接全解決了……”

    “知道老板是誰嗎?”

    我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