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取第1次
2000年左右。
各地但凡有點背景名氣的星級酒店。
百分之九十以上,里面都會有賭局。
甚至,還會有些中小型的賭檔。
有的,是酒店自己人放的局。
也有外面的人,包幾間套間。
或者包一個樓層,在里面放局。
這種局,給人的感覺。
安全,又有檔次。
匯林酒店,也不例外。
不然,經理也不會這么痛快的答應我。m.
這一整天,我都呆在酒店里。
下午時,鄭老廚和錢老八分別派人,給我各送了一百萬。
因為房間的保險柜太小,裝不了二百萬現金。
我又讓酒店送了保險柜。
到了晚上八點多時。
走廊里,就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和說話聲。
我知道,雙方的人,已經陸續來了。
他們包的,就是這個走廊盡頭的一個套間。
我依舊呆在房間里。
靜靜的等著。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
房間的門鈴,忽然響了。
開門一看。
就見大堂經理,正笑吟吟的站在門口。
“先生,他們局快開始了。你現在過去嗎?”
我點頭。
跟著經理,到了錢老八包的套間。
敲門進去。
就見外面的會客室。
站著的,坐著的。
到處都是人。
而錢老八和鄭老廚,正坐在茶幾旁的沙發上。
兩人都是笑容滿面。
正喝著茶,聊著天。
如果不知道的。
一定以為他們是多年老友。
但實際上。
兩人的笑容背后,都是暗藏殺機。
站在兩人旁邊的。
分別是鄭老廚手下第一打手,快刀趙平。
錢老八的身邊的,則是殷武和蜈蚣。
和兩人談笑風生不同的是。
他們手下這幾個人。
都陰著臉。
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尤其是趙平和殷武。
兩人不時的對視幾眼。
目光中,滿滿的都是不服和挑釁。
拐角處的沙發上,并排坐著一男一女。
這兩人,我沒見過。
他們應該就是奉天來的人。
男的四十出頭。
個子挺高,濃眉大眼。
梳著的大背頭,油光锃亮。
他一臉嚴肅。
看著,倒像是某個單位的領導。
而女的,二十七八歲左右。
她長得不錯。
丹鳳眼,柳葉眉。
看人眉目含情,似笑非笑。
穿著的,是一件淡黃色的緊身長裙。
深“v”字領口。
領口處,香胸半露。
最惹眼的。
是兩胸間,紋著一朵玫瑰。
玫瑰是鮮紅色的。
和她雪白的肌膚,交相輝映。
讓人看著,忍不住浮想聯翩。
鄭老廚和錢老八抬頭看著我和大堂經理。
錢老八故意裝作不認識,問說:
“你們有事嗎?”
大堂經理立刻恭敬說道:
“錢老板,鄭老板。這位是我們酒店的客人。今天他們的局沒開。我就帶他來你們局看看,不知道你們方便讓他跟著玩幾手嗎?不過我得事先和兩位位老板說好,他只是酒店客人,想玩牌而已。至于輸贏,和我無關……”
這個經理倒也挺聰明。
他怕萬一我贏了。
錢老八和鄭老廚再誤以為他找老千入局。
先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
錢老八并沒立刻答應。
他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鄭老廚,詢問他的意思。
鄭老廚依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沖著錢老八說道:
“錢老板,你決定吧,我沒意見……”
這兩只老狐貍,正互相飆著演技。
錢老八故意擺出一副審視我的模樣。
“玩倒也不是不行,他們四個人,的確有點少。但,我們玩的可大啊。每人亮貨一百萬,中途不停局,直到有兩人輸光為止。一旦發現有出千的,可是直接收錢剁手。兄弟,這局玩得了嗎?”
表面上,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而實際上。
錢老八這是說給奉天兩人的。
這是一種戰術。
給你心里施加壓力。
要么,你不敢出千。
要么,心理壓力過大。
出千時,導致技術變形而失手。
我點頭,淡淡說道:
“可以,和我們平時玩的差不多大小!”
“那行,那你拿錢亮貨,咱們就開局吧……”
我又回到房間,在保險柜里拿出一百萬的現金。
再次回到他們的房間時。
四個人,已經在套房的麻將室里坐好了。
每個人身邊,都放了一個皮箱。
皮箱是打開的。
里面都是扎鈔紙捆好的,紅彤彤的鈔票。
而房間里多余的人,也都被打發走。
除了我們五個。
只剩下錢老八和鄭老廚。
獨走江湖大半年了。
我還是第一次,玩這種局。
并不是這個局,金額多大。
而是這個局的五個人,全是老千。
簡單說一下,這種老千局。
其實這種局,桌上的人都心知肚明。
這里沒有一個人是干凈的。
當然,這也就導致。
沒人敢隨意出千。
因為你不知道,桌上的人,千術如何。
一旦被人識破。
輕則斷手,重則丟命。
而在這種局上。
考驗的是真正的技術。
像偷牌、換牌、藏牌這種小把戲。
根本上不了臺面。
我們玩的是炸金花。
一千,五千,十萬封頂的。
牌局開始。
和我預料的幾乎一樣。
大家都很謹慎。
誰也沒有多余的動作。
都是常規打法。
這個時候,是屬于試探期。
都想看看對方手里都有什么活兒。
雖然,他們不敢出千。
但,我卻敢。
原因有兩點。
一個是,我對自己千術的自信。
再有就是,這個局上其他四人,都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何歡和鷹鉤鼻,認為我是錢老八的人。
那位大背頭和紋著玫瑰的女人,又覺得我是鄭老廚的人。
就算他們中有千門頂尖高手。
看到我出千,也會把我當成自己人,不會抓我。
當然,我不相信他們中會有這種頂尖高手。
不然,錢老八和鄭老廚也沒必要找我上局了。
這把牌是我莊。
我洗牌時。
四個人,都死死盯著我的手。
作為老千同行,他們也想看看,我的手法到底如何。
我洗牌,并不多洗,只洗兩把。
接著,就讓他們切牌。
奉天的大背頭,連續橫切幾次。
他這種切牌方式。
看著,和普通切牌沒什么兩樣。
但實際,卻大有學問。
他每次切牌,拿起一疊牌時。
都會把這疊牌,交叉打亂,放到另外一疊牌里。
當然,他手法很快。
快到你以為,只是正常切牌而已。
這種手法,在千術中叫“插花手”。
主要目的,就是打亂別人事先碼好的牌。
但這招兒,對我沒用。
牌再次回到我手里時。
我可以把我之前洗好的牌,單手復原。
即使千門高手,也別想看出分毫。
六爺曾告訴我。
這招兒在千術中,屬于頂級手法。
被稱之為“眾神歸位”。
還有一個接地氣的名字,叫“各回各家”。
大家可能會奇怪。
大背頭以為我是鄭老廚的人。
為什么給我切牌,還會用“插花手”。
其實,他是在試探。
當然,并不是試探我。
而是試探何歡和鷹鉤鼻,能不能看出他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