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云綰寧的吩咐,如煙眼神微微一閃,隨即也低低地笑了起來,“主母,不愧是主子呢!”
“這個法子,奴婢怎的從未想到過?”
“是啊,我也沒想到呢。”
云綰寧輕笑一聲。
“不過……”
如煙又蹙了蹙眉,語氣多了幾分為慧娘打抱不平,“主母,跟著百里潼這樣的主子,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慧娘也真是慘!”
“是啊。”
云綰寧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要說慧娘跟著百里潼,被迫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倒也罷了,畢竟慧娘本性不壞。
可壞就壞在,百里潼一邊壓榨逼迫慧娘,一邊卻又不護著自己的人。
換做是她,若哪個男人敢隨意羞辱、欺負她身邊的姑娘,她一定把他那話兒割下來,切成一片一片的塞進他嘴里,讓他自個兒嚼碎了吃掉!
想到這里,云綰寧眼底閃過一抹晦暗的冷芒。
“但凡百里潼護著慧娘,只怕慧娘這樣的性子,都會忍氣吞聲的跟著他。”
偏偏慧娘替百里潼做了那么多,最后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也難怪慧娘會選擇離開百里潼!
“主子,可要……做了百里潼?”
如煙瞇了瞇眼,冷聲問道。
“不必。”
云綰寧莞爾一笑,“百里潼那邊,還輪不到咱們出手。”
眼下還“排著長隊”呢!
在他們前面,還排著北影、百里長約等人。
他們是一家子。
而且,他們對百里潼的恨,與他們相比只多不少!
要殺百里潼,也該讓北影他們親自動手!
如煙點點頭表示會意。
給云綰寧按了一會子,她感覺好多了,這才緩緩坐了起來。
“好多了。”
她沖如煙笑了笑,“你方才是不是笑話我來著?”
如煙一愣。
隨后,只聽云綰寧又故意打趣兒起她來,“你與我都是有夫之婦,有什么好笑話我的?不信你就瞧好吧,今兒夜里你準被如墨折騰的下不了床!”
墨曄幾日未曾回來了。
如墨跟在他身邊,自然也是好幾日沒有回過太子府。
先前云綰寧數次催生,如墨和如煙表示會盡快開始“造人計劃”。
因此,如墨難得回來一次,又豈會“放過”如煙?
聽到這話,如煙瞬間脖子根兒都變得通紅!
“主母!!!”
她羞羞的跺了跺腳,“您,您慣會取笑奴婢!”
見她害羞了,云綰寧這才嘿嘿一笑,“罷了,我不逗你了!你即刻安排下去,十日內,本宮要聽到好消息!”
如煙會意,這才趕緊應下,轉身出去了。
這十日中,云綰寧是日日都在等西郡那邊傳來“好消息”。
而在此期間她也沒閑著,去地牢好幾趟,好好“見”了一下南宮嘯。
如今,南宮嘯聽到她的聲音就條件反射般渾身發抖……
這不,今兒云綰寧又來了。
“你可想好了?”
隔著牢門,她挑眉看向蜷縮在角落里的南宮嘯,“還是沒想明白當初發生過什么么?”
這一次,南宮嘯是真的冤枉啊!
他哪里能想到,赫連嵇對別的姑娘做了什么事,云綰寧也都會算在他的頭上?!
在她眼里,他這是與赫連嵇成了“一丘之貉”了啊!
雖然……他們也的確算是一丘之貉!
“云綰寧,你就別折磨我了!要殺要剮,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就這樣折磨他,他都快要瘋掉了!
南宮嘯瑟瑟發抖,痛哭流涕,“赫連嵇雖說與我聯手了,可我們也是近幾個月才聯手,先前從未有過任何往來啊!”
“再說了,他在北郡發生過什么,欺負過哪個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是東郡戰王,又不是北郡戰王!
“赫連嵇在北郡做了些什么,你,你難道不該問百里長約么?!”
南宮嘯哭了。
從前他怕死,心想好死不如賴活著。
可如今他寧愿去死,也不愿意活著被云綰寧折磨!
“嗚嗚嗚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不,要不你還是把赫連嵇也抓來吧!你當面問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我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眼下,南宮嘯也不顧他與赫連嵇是盟友了。
反正他落在云綰寧和墨曄手中,想必也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性了。
因此,日后也不可能再與赫連嵇聯手,得到東郡皇位。
赫連嵇這個盟友是生是死,對他而言也一點都不重要了……
瞧著他當真不知道,云綰寧便也沒有為難他。
她收回目光,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虧得你倆還是親密無間的盟友呢!居然連這樣的事兒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
“罷了!本宮也不為難你了。”
聽到這話,南宮嘯以為他可以松口氣了。
誰知下一秒就聽云綰寧淡淡的吩咐道,“揍他一頓吧!”
南宮嘯:“!!!”
“為什么?!”
她方才不是還說不為難他了么?!
為什么又要揍他?!
南宮嘯目瞪口呆。
“本宮看你不順眼。”
云綰寧理直氣壯道。
南宮嘯:“……”
這也能成為他挨揍的理由?!
“那你為什么不揍趙回鋒?!”
他不服氣!
南宮嘯指著隔壁正在裝死的趙回鋒,欲哭無淚,“他此時的尊容,不是比我更加丑陋么?你為什么不看他不順眼?”
為什么挨揍的總是他?!
趙回鋒進地牢已有一段時日。
如今,他已經深諳“太子府地牢生存之道”——盡量降低存在感,裝死就對了!
裝死,就可以避免挨揍!
當然了,這個法則也不完全準確。
畢竟……一切都取決于云綰寧當時的心情怎么樣!
聽到南宮嘯的話,趙回鋒就算氣得想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這會子也忍氣吞聲,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與崔澤主仆二人蜷縮在各自的角落中,屁都不敢放一個。
下一秒,地牢中便響起了南宮嘯慘絕人寰的叫聲!
只聽著那慘叫聲……就知道他這會兒一定在挨最兇猛的揍!
云綰寧神清氣爽的出了地牢。
算起來,今兒已經是第七日了。
距離她定下的“十日”,只有最后三日了。
她剛想著,想必這兩日就能收到來自西郡的好消息了吧?
誰知下一秒,如煙便神色匆匆的走了過來,“主母,西郡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