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疑惑,秦悅柳沖她擠了擠眼,“寧兒,平素你最是聰明。怎的眼下,反倒是糊涂了?”
“譚亦鳳那個小賤人,平日里最是難騙。”
秦悅柳與云綰寧是一條心。
誰與云綰寧過不去,就是與她秦悅柳過不去!
當初她尚且能與云綰寧聯手對付自己的親姐姐,更何況是譚亦鳳?
故而,秦悅柳對譚亦鳳,可沒有半點好感吶!
“她如今被如安迷得暈頭轉向,可不是說明是當真動心了?不過倒也怪不得,她沒能得到太子殿下正眼相看,心下不服氣的同時,又舍不得放棄。”
秦悅柳輕笑,“如今見到如安,也難怪會被迷得五迷三道了!”
“正因為被迷得暈頭轉向,才是最好對付的時候啊!”
云綰寧繼續挑眉,“所以呢?”
“所以,咱們可以利用她,對付譚鐘這個老王八啊!”
秦悅柳道。
此事,云綰寧自然也早早想到了。
否則,也不會讓譚亦鳳在那勞什子的字據上面按手印了!
那張字據,自然就是用來對付譚鐘的。
眼下聽秦悅柳這么一說,云綰寧笑著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有更好的法子呢!”
秦悅柳雖不喜歡與生人打交道。
但她心思細膩,見解獨到……
很多時候,云綰寧也喜歡與她說說話。
“自然還有更好的法子。”
秦悅柳莞爾一笑,“咱們還可以利用譚亦鳳,把譚鐘騙的褲衩子都不剩!譚鐘喜歡小姑娘,先前被騙的苦不堪言。”
“這一次,譚亦鳳若再重蹈他的覆轍……”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只從云綰寧狡黠的笑了起來。
云綰寧雙眼一亮,“是了,我原只是想利用譚亦鳳,破解譚鐘與魏王翰之間的聯手。可眼下,這是一條捷徑啊!”
倘若譚鐘被氣瘋了……
莫說不能與魏王翰聯手作惡,為禍京城了。
就是他這個西北大將軍,也做到頭了啊!
如此,可不是不費吹灰之力?
她就知道,秦悅柳有好主意!
云綰寧沖她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悅柳。”
兩人相視一笑,秦悅柳又道,“你這邊的事兒我可幫你拿主意了!我的事兒,咱們還沒有商量出個所以然呢!”
“你說,這事兒我該如何與高良商議?”
說罷,秦悅柳神色多了幾分躊躇,“原本我是想著,咱倆挑個良辰吉日,拜過天地,就成了夫妻了。”
“倒也犯不著花那么多的心思,勞民又傷財!”
她不想舉行大婚。
一如墨悠悠與魏子彥,一如宋子魚與百里露露。
可高良不愿意。
“我知道他都是為了我好,想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他堂堂正正娶進高家門的媳婦。但是寧兒你說,我日后怎能住在高家?”
秦悅柳輕輕搖頭,“我上有神志不清的爹,下有兩個孩子。”
“我總不能帶著一大家子,都搬進高府吧?如此一來,高良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斷了!”
倒也不必等日后。
如今,高良已經被不少人背后非議了。
說他眼光差,怎的會看上秦家的姑娘。
從前的秦似雪,可是將秦家名聲全都敗壞了……
偏秦悅柳又不喜歡出門,不喜歡與人結交,因此誰也不了解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有秦似雪這樣的姐姐在前,也難怪她會被人誤會,是與秦似雪一樣的人……
“誰讓你不喜歡解釋?”
云綰寧無奈搖頭,“你若愿意解釋,與高良好好商議此事,也犯不著來找我了!畢竟在我看來,人家高良也沒錯,處處都在為你考慮。”
“你倆若是不擺婚宴,日后誰知道你們成親了?誰知道你是高良的媳婦?”
她看了一眼秦悅柳的肚子,“你不為你和高良考慮,總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考慮吧?”
“難道你要讓人家都說,你們的孩子是偷偷摸摸出生的么?”
“我……”
秦悅柳張了張嘴,到底是不知該如何辯解。
是啊。
她不喜歡熱鬧,卻還要拉上高良和孩子與她一同躲在陰影處,不喜歡與人來往,不喜歡站在“陽光下”。
“平日里倒也罷了!這可是你倆的終身大事!先前我不就勸過你了么?這件事最重要,一輩子只有一次,你最好好好考慮。”
云綰寧收起臉上的笑意,“至于你爹和兩個孩子。”
“高良不是也表態了,成親后與你一同住在秦家,你不必帶著他們搬進高府么?”
這事兒,她們先前也都商議過了。
誰知今兒個,秦悅柳又一臉犯難。
適才她倒也沒有說幾句,就聽下人回話說譚亦鳳來了。
眼下,云綰寧才有機會與她細細說明。
“悅柳,成親是你們兩個人的事,過日子的也是你們兩個!但是嘴巴長在別人臉上,別人若真要說閑話,你能控制得了?”
云綰寧輕嘆一聲,“我的建議還是從前那樣。”
秦悅柳哪里都好。
只有一點——自己拿不準主意的事,會反復糾結!
眼瞧著他們倆的大喜之日就要到了,什么都決定好了,她居然又打起退堂鼓了?
云綰寧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事,與高良一起商議,我可不能偷偷給你拿主意!你們才是兩口子。”
秦悅柳眼神微微一怔。
許是“兩口子”這幾個字刺激到她了,讓她突然間就想明白了……
又或許是,她原本心里就有主意。
因此眼下,不必云綰寧繼續往下說,她便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寧兒,那譚亦鳳那邊……”
秦悅柳好奇的問道,“你眼下可要見她?”
“她既然來都來了,自然是要見的。”
云綰寧莞爾一笑,“不見,怎能知道她如今有多著急呢?”
如今的譚亦鳳,就像是一只被勾住了的貓,著急的抓耳撓腮吧?
想到那副情形,云綰寧臉上笑容愈發明顯。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去喊上兩個孩子,先回去了。”
秦悅柳站起身來。
云綰寧也沒有挽留。
她知道,秦悅柳這段時日忙著大婚的事兒,也忙得焦頭爛額。等這陣子過去了,她們倆時間寬裕了,再好好說說心里話也不遲。
送走秦悅柳后,云綰寧派人將譚亦鳳請了進來。
今兒個,她沒打算“嘲笑”譚亦鳳了。
她打算……給她一點小小的“甜頭”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