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云綰寧那陰沉沉的目光，陳香茹心尖一顫。
云綰寧的藥也著實有奇效。
這才撒上不過片刻，陳香茹便覺得方才還難以承受的劇痛，已經得到了有效緩解。這會子若被轉移注意力，倒是完全感受不到痛意了！
不過，云綰寧這個問題……
倒是讓她又忍不住身子一僵。
身子一繃直，陣陣劇痛便再次襲來！
陳香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啊！好疼……”
她忙收回目光不敢再與云綰寧對視，身子顫抖著試圖用劇痛掩飾她的心虛。
瞧著她像是要暈過去似的，云綰寧又豈會猜不出她只是單純地想裝作因為劇痛而昏迷過去，逃避回答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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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心眼子怎么這么多呢？
“即便是你暈過去了，本王妃也能讓你瞬間醒來。”
她垂眸看著她，“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看！”
陳香茹：“……”
她怎么忘記了！
面前這個女魔頭，還會“讀心術”啊！
任何偽裝和小心思，在她面前都能現出原形！
玩心機？
這女魔頭才是這方面的佼佼者吧？！
見陳香茹既不喊疼，也不裝作要暈過去了，云綰寧這才抬了抬下巴，“今日因為汀汀一事，本王妃心中頗有怨氣。”
“若你老實回答，一切好說。可若你敢玩什么小心思……”
她伸手指了指門外，“他們，與你一起死。”
陳香茹知道，她指的是陳立輝等人。
她倒是不在乎陳立輝他們的死活。
雖說是父女、是兄妹，但他們從未真正疼過她，給她家的溫暖！
這些年把她扔在青峰庵不聞不問，也是近兩年得知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將她接回京城。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只把她當做一顆棋子，并非家人！
就算他們死了，與她有什么關系？！
但陳香茹知道，陳立輝活著，好歹她還有個依靠。
陳立輝一旦死了，她便當真無依無靠了！
云綰寧弄死她，跟碾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陳立輝好歹還會阻攔……
陳香茹內心掙扎許久，這才欲言又止地說道，“你既然，既然知道我身后有人，你手段那般了得，難道猜不出是誰嗎？”
不等云綰寧開口，如玉這暴脾氣就已經控制不住了。
“陳香茹你是不是找死呢？”
他梗著脖子沖過來，“我家主母若是知道是誰，還要問你？！”
“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老實回答，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他轉頭看向云綰寧，“主母您別攔著我！屬下今兒看這個女人不順眼極了！讓屬下把她打死算了！”
如玉氣沖沖地舉起了拳頭，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嚇得陳香茹驚呼一聲！
她連忙尖聲答道，“是云側妃！”
如玉的拳頭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果然，陳香茹這種女人，就是不打不老實！
方才還玩那些個彎彎繞繞呢，眼下拳頭一出來，立刻嚇得說出了真相吧？
如玉冷笑一聲，面色嘲諷的收回了拳頭。
陳香茹大口大口喘著氣，眼底滿是后怕。
“瞧！你早說不就好了？為何非得想著挨一頓揍呢？”
如玉退回到了云綰寧身后，那嘲諷的眼神卻猶如一根刺，深深地刺進了陳香茹心底！
“云汀蘭？”
云綰寧的神色瞧不出異常，“你的意思是，你做的這一切都是云汀蘭指使？”
陳香茹不敢再遲疑了，連忙點頭，“是！當初便是云側妃派人來青峰庵找到我，說有法子讓我回京城，甚至能讓我如愿嫁給表哥！”
“然后我就與她聯手……”
她說起此事沒有半點猶豫，話語也很通順，不像是編造出來的。
這種情況下，要么是她當真說了實話，要么便是心理素質太強了！
這番話，許是早早就在心里編造好了，聯系了許久才能這般順暢的說出來。
見她眼神真誠，不像是說謊……
云綰寧心下有數。
換做是旁人，只怕當真被她這番話給蒙騙過去了！
可惜，她是云綰寧！
陳香茹之所以能這般一口氣就說出與云汀蘭聯手的事，正是因為說出了事實。當初她能從青峰庵回京，還肆無忌憚的出手謀害墨煒和云汀汀。
甚至后來，插足墨翰羽和周鶯鶯，攪得整個皇室雞犬不寧，便是因為云汀蘭在背后給她支招！
否則，陳香茹能那么快就“勾搭”上墨翰羽？
不過是因為云汀蘭了解那個大胖砸，所以才讓陳香茹投其所好，從美食下手有了可乘之機！
對于此事，云綰寧早有調查。
只是這一次，她竟敢編造出陳貴妃與褚衛陽有染的話來氣得云汀汀早產，身子險些一尸兩命……
絕對不可能是云汀蘭指使！
云綰寧雖然還沒調查出實情，但直覺告訴她，陳香茹在說謊！
“是嗎？”
她眼神玩味，“這樣吧。咱們玩個游戲！”
如今她在陳香茹眼中，已然是女魔頭的存在。
還玩游戲？
單是就這么站在她的面前，陳香茹就被嚇破了膽了！
她不想跟她玩游戲！
奈何，如今主動權掌握在云綰寧的手中！
“什么游戲？”
陳香茹眼神顫抖。
“我說一句話，割你一刀。倘若你覺得疼了，那便證明你說的是假話！如何？”
云綰寧取出匕首，在手中輕輕把玩著。
陳香茹：“！！！”
這算是什么游戲？！
簡直是單方面的凌虐啊！
什么叫割一刀若是覺得疼了她就說的是假話？
誰被割一刀不會覺得疼？！
這個女人哪里是在玩游戲？
分明是在玩兒她！
故意整她呢吧！
回過神后，陳香茹態度激烈的反抗起來，“不行！”
盡管臀上的傷被上了藥，藥效顯著。可那一盆冰水與熱水潑下來，冷熱交替之后，眼下陳香茹只覺得身子冰冷刺骨，由內而外都像是被人用針扎過似的！
眼下她顫抖起來，也不知是因為太冷太痛，還是被云綰寧一番話給嚇到了。
就連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了。
“這，這不是游戲！”
“我說是游戲就是游戲！怎么，你不敢玩？”
云綰寧手上動作一頓，“你可是怕你說不出一句真話？”
陳香茹：“……”
這是真話假話的事兒嗎？
誰他！媽玩游戲是用匕首割人的？！
見她被氣得說不出話，云綰寧嗤笑道，“你不會是怕了吧？”
陳香茹欲哭無淚。
嗚嗚嗚她這般喪心病狂玩游戲的方式，誰不怕啊？！
“既然你不說話，本王妃便當你是答應了。”
云綰寧用匕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面帶笑意道，“那么，我的第一句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