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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險些與這身影撞了個滿懷!
好在她“噸位”在呢,一個“急剎車”倒也剎住了腳,勉強停住了腳步!
巧巧抬眼一看——好家伙!這不是方才還坐著的云夫人嗎?!
怎的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她就能從椅子上起身來到門口,還攔在了她的身前?!
那椅子與門口,可有些距離啊!
即便是用跑的,也沒有這么快吧?!
難不成,云夫人還會分身術?!
到底是她看花了眼,還是云夫人當真有什么分身術、什么幻影術?!
巧巧臉色一變,連忙揉了揉眼睛轉身看向窗邊的椅子。
椅子空了,不見云綰寧的身影。
那么門口這人,的確是云夫人沒錯了!
不是她看花了眼!
這下,巧巧再不敢隨意動彈,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對上她震驚中帶著幾分恐懼的目光,云綰寧輕輕抬了抬下巴,“本夫人讓你走了嗎?以為我這安陽宮是什么地兒?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女人若是各的壯法兒。
有的壯顯得矮,有的壯顯得高。
巧巧和赫連婉兒,便是一個是后者,一個是前者。
赫連婉兒胖成圓球兒,瞧著雖壯,卻看似比巧巧矮一些。
巧巧沒有她那么壯,所以目光所及要高一些。
偏偏,云綰寧和巧巧這瞧著弱不禁風的主仆二人,往她面前一站,都比她高!
巧巧看向云綰寧時,還需稍稍仰頭。
可見云綰寧個子有多高!
“你帶著禮物來我安陽宮,本夫人自然不會讓你兩手空空的回去。”
她要讓巧巧竟百里長約給“抬”去繁院!
如此一來,就不再是兩手空空了呀!
云綰寧雙手撐著腰,典型的孕婦動作。
看似羸弱,眼神卻犀利到讓巧巧不敢直視!
“云夫人,您,您到底想做什么?”
她就是個跑腿的奴才,不要為難她啊!
“不做什么。今兒你們家公主送與我這樣的‘厚禮’,本夫人自然要還禮才是!等會子百里長約過來了,我讓他替我還禮,可好?”
這是巧巧又一次從云綰寧口中,聽到她直呼百里長約的名諱了。
每聽到一次,她都忍不住膽戰心驚。
自家公主若敢直呼殿下名諱……也不至于落魄到被關在繁院、還挨了一頓揍啊!
就在巧巧滿心慌亂,想方設法要逃離安陽宮時——晚了!
門外已經傳來了百里長約的聲音,“云兒?”
聽到這一聲“云兒”,云綰寧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剛剛與圓寶出去辦事過來的墨曄,這會子也正好來到安陽宮。
見百里長約又來了……他板著臉躲在了暗處。
聽到百里長約這廝竟敢這般稱呼自家媳婦,墨曄那握緊的拳頭已經無處安放了!
眼瞧著他就忍不住要沖出去,將百里長約給暴揍一頓,圓寶連忙拽住了他的胳膊,拽著他一起蹲在了花叢后面。
“爹爹,忍一時風平浪靜啊!咱們是君子!君子要學會忍耐!”
圓寶很認真的“寬慰”自家老父親,“這話還是您教我的呢!”
墨曄:“……忍個屁!事關你爹我的顏面與尊嚴,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這一忍,不是被人欺負,而是尊嚴被踐踏了啊!
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夫君,居然淪落為“情夫”的地步。
再忍下去,只怕二寶便當真要成為百里長約的“孩子”了!
“爹爹!您若是沖出去壞了事,娘親肯定要怪你!”
無奈之下,圓寶只好搬出了云綰寧這尊“大佛”。
云綰寧的名字一出,墨曄頓時老實了。
他很不甘心的與圓寶一起蹲下,脖子上的青筋足以體現他此時內心的憤怒……他在心里安撫自己:今晚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就暫且饒過百里長約這狗東西一次!
否則,他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雖心中這般想著,他卻仍是感覺心里憋屈的緊。
墨曄抬眼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墻頭,又看了看面前的花叢。
這會子他們父子二人蹲著,不遠處的百里長約他們站著……
這個角度、這樣的視野看過去,他們父子倆宛如是地上的螞蟻!
如此一來,墨曄心里便愈發的憋屈了!
“哼。”
他輕哼一聲,瞥了自家兒子一眼,“什么叫做君子?”
“為父何時與你說過,君子會在深更半夜,蹲人墻根、聽人墻角?!”
還君子呢……
他們父子二人,眼下混的還不如太子宮的下人!
好在這會子夜空晴朗,若再下一場雨……他們父子二人,只怕要成為兩只蹲著的落湯雞!
“爹爹,我不是才說過嗎?忍一時風平浪靜!等……來了。”
他頓了頓,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連忙說道,“娘親就不必委曲求全,‘委身’于我臭師父了!到時候娘親就可以完璧歸趙,還給爹爹你了呀!”
一句話帶了兩個成語。
這小崽崽如今說話,是愈發的深沉了啊……
墨曄瞇了瞇眼,“看我做什么?看你娘親!你給為父看仔細了。”
“你那臭師父的咸豬手碰了你娘親幾次,都碰了哪里?為父改日好剁了你師父的臭爪子!”
圓寶滿頭黑線:“……你為什么不自己看?”
“為父老了!這里視線太暗,我看不見。”
說著,墨曄便雙手放在腦后,靠在了墻壁上,閉上眼像是在閉目養神似的。
說什么視線太暗看不見,說什么老了……
爹爹分明就是不想看,怕再看下去,會忍不住沖出去打死師父父吧?
圓寶在心里嘀咕著,還是扒拉著花叢,雙眼眨也不眨地看向云綰寧和百里長約。
……
云綰寧早已感受到來自花叢后面怨念頗深的目光,不用想也知是自家夫君和兒子又趁夜過來了。
她能感受到,百里長約自然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股子不對勁,不只是今晚感覺到不對勁。
他總覺得每次來安陽宮的時候,暗中都有一雙、或者好幾雙眼睛盯著他。
那眼神,宛如鋒利的刀。
這一“刀”、甚至無數“刀”落在身上,仿佛要將他給切個細碎似的!
百里長約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猶如芒刺在背!
但他吩咐秋意查過幾次,安陽宮并沒有什么可疑之人。
殊不知,秋意早已成為“叛徒”。
讓秋意去查,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么?!
秋意每次都說是他感覺錯了,百里長約便當真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可今晚,這種暗中有人要將他碎尸萬段似的感覺格外強烈!
似乎是鎖定了這種感覺的來源之處……
百里長約猛地回頭,冰冷的雙眸穿透花叢,正好與圓寶一雙大眼睛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