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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條件,又是條件!
墨翰羽氣得吹胡子瞪眼,“云綰寧,你可別得寸進尺!”
“不就吃你兩塊點心嗎?居然還有條件?”
奈何,眼下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雖然這里是太守府,倒也不是明王府,因此算不得是云綰寧的屋檐下……不過云綰寧厲害著呢,到哪里都能吃得開。
這太守府的主人家,在她面前都是畢恭畢敬。
因此,墨翰羽也不敢造次。
就怕惹怒了這女魔頭,他要繼續餓肚子!
更何況這里是博源縣,于他而言也是人生地不熟。
就怕他又被這女魔頭轉手給賣出去,他不就吃虧了嗎?!
“你若不想答應我的條件,也行啊!那就別吃了。”
云綰寧挑眉,沖如煙吩咐道,“你即刻去一趟墨回鋒的房里,讓他看看自個兒是不是丟了什么‘東西’,正好被本王妃給拾到了!”
“是本王妃給他送過去呢,還是他自己過來領?”
墨翰羽胖臉一僵,“云綰寧,本王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是不是玩不起?”
什么墨回鋒丟了東西……
他一個活生生的人,是個東西嗎?!
不對,他不是個東西……
這話似乎也不對!
墨翰羽著急的抓耳撓腮,一張胖臉都泛紅了,只覺得怎么說都不對。
“你要我去做什么?你只管說就是!咱們哥倆還需要這般客氣嗎?”
墨翰羽變臉極快,瞬間就與云綰寧“稱兄道弟”了。
見他如此識趣,云綰寧莞爾一笑,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
聽完她的話,墨翰羽眼神一閃,“這,這,你還不如殺了我呢!你總是讓我去做這些沒臉沒皮、沒個正經的事兒,傳出去我這個翰王的臉還要不要了?!”
“你不做?那好,如煙,你去……”
“不不不,我做!”
墨翰羽怕了,忙攔住如煙,咬牙對云綰寧道,“我做便是!你少拿這事兒威脅我!”
反正他這個翰王的臉,早就丟的滿京城都是了。
這一次,不要臉也罷!
他豁出去了!
如此想著,墨翰羽自然而然抓起一塊點心塞進嘴里,腦子里開始思考對應之策。
這一次他“偷食”,云綰寧和如煙沒有再阻攔他。
……
半個時辰后,墨翰羽已經出現在墨回鋒的房中。
他四下張望,見無人發現,便偷偷摸摸的蹲在了墻角中。
地面上,還有他先前解開的繩子,以及掉落在地的黑布條——那是他被蒙著眼睛時用的黑布條,以及被捆住雙腿雙手時的繩索。
也不知這廝是怎么自個兒解開繩索逃出去的。
總之,逃出去這大半個時辰,到現在也無人發現他已經逃跑了。
而且,又偷偷摸摸的回來了!
倒也多虧了墨回鋒。
他最近性子變化無常,性情很是古怪,身邊不喜歡有人伺候。
就連崔澤,也在一個時辰前被他罵出去了。
因此,房中無人,只有靜靜躺著睡得正香的墨回鋒。
對墨翰羽而言,便是行動自如的好時機……
他蹲在墻角處,又麻利的將自己捆起來,看著落在地上的黑布條發了愁——方才就該先用黑布條蒙上雙眼,然后再捆上雙手雙腳!
可惜,方才一時手抖,將繩索打結的時候打了個死結!
這下可好,他自己解不開這繩子了!
墨翰羽欲哭無淚。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墨回鋒,心想自個兒睡不了,墨回鋒也別想睡得好!
于是,他索性用頭撞墻,又一頭倒在了地上。
他這個身形可不簡單。
這一倒下,只聽“轟”的一聲,宛如是一座小山倒了下去!
床上睡得香甜的墨回鋒,也被驚得立刻坐了起來。
只是那一雙眼,瞧著愈發的紅腫了!
他想要睜開雙眼,可嘗試了許久也只能瞇成一條縫。即便是瞇成一條縫,雙眼也是又痛又澀又酸,磨人的厲害!
墨回鋒只得閉上眼,沉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無人回答。
“崔澤?!出什么事了?!”
“……”
四下寂靜,鴉雀無聲。
“來人?!”
墨回鋒這才又喊了一聲。
還是無人進來。
倒是墨翰羽,艱難的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就像是一條白白胖胖的蠶蛹,費力的向床邊蠕動了一下,這才不滿的說道,“老三!你綁架親兄弟,你還是個人嗎?!”
墨回鋒臉色微微一變。
是了!
他這才想起,他派人將墨翰羽給擄來了!
今晚他回來時,已經被云綰寧折騰的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因此,也沒能睜開眼看一眼墨翰羽。
他倒頭就睡。
眼下聽到墨翰羽的聲音……
墨回鋒臉色微微一變,“墨翰羽,你醒了?”
“我又沒死,為什么不能醒?”
墨翰羽竭盡所能的模仿云綰寧與墨曄兩口子的毒舌,毫不客氣的揭墨回鋒的傷疤,“都說喪盡天良之人不得好死。”
“所以,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面!你死我都不會死!”
墨回鋒氣從心里來。
這個大胖子,許久不見了,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咒他不得好死?!
“墨翰羽,許久不見,你一如既往的嘴硬啊!”
“墨回鋒,許久不見,你一如既往的狼狽啊!”
墨翰羽反唇相譏。
墨回鋒頓時被氣得不輕,“許久不見,你這一張嘴的本事,長進了不少!”
“許久不見,你這一張臉的厚度,又厚了幾分。”
墨翰羽繼續氣他。
墨回鋒被氣得腦瓜子“嗡嗡”地響著,恨不得立刻殺了這頭肥豬!
“墨翰羽!你別逼我殺了你!”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墨翰羽兩條腿搖晃著,一副很愜意的樣子,“反正落到你的手中,我也不想活了!正好你殺了我,父皇就可以治你一個‘殘害手足’之罪。”
“到時候,將你打入天牢,嘗遍九九八十一種酷刑之后,再斬首示眾!”
“你猜猜到那時,最得意的人會是誰?”
墨翰羽話音一轉,語氣聽著不再吊兒郎當,反而正經起來了。
墨回鋒被氣得理智都離家出走了一大半,聽到他這句話,硬生生又將殘存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你與老七是死對頭,你說你若是死了,最高興的人會不會是老七?那這太子之位,就只能落在他的頭上了,你若死了,他說不準還會在你的墳頭跳舞呢!”
墨翰羽繼續說道。
墨回鋒一雙眉,擰成了麻花樣。
墨翰羽素來與墨曄親近。
他們兄弟二人同穿一條褲子,本就是一個陣營的!
眼下,墨翰羽居然會陰陽怪氣的嘲諷墨曄?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墨回鋒心里總覺得不對勁,還是忍不住問道,“墨翰羽,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