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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蘇炳善的聲音,聲音急促中帶著無盡的慌亂與緊張。
一聽是蘇炳善來了……
墨曄與云綰寧便都立刻猜想到,是不是墨宗然出事了!
果然,殿門被推開了,蘇炳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走了進來,“王爺,趕緊請王妃進宮吧!皇上他,皇上他快不行了!”
話剛出口,蘇炳善這才擦了一把眼淚,費力的睜開一雙小眼睛……
咦?
明王身后怎么會有個女人?!
這里可是御書房!
深更半夜,明王竟然與別的女人在御書房幽會不成?!
蘇炳善被嚇壞了,一張老臉愈發慘白!
他趕緊用力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站在墨曄身后的人,不是云綰寧是誰?!
于是,蘇炳善顧不得與墨曄說話,又哭唧唧的沖向云綰寧,“嗚嗚嗚明王妃!沒想到您居然就在宮里!真是太好了!”
“嗚嗚嗚嗚你趕緊隨著我去看看皇上吧!”
雖說眼下形勢緊張,但是瞧著蘇炳善一般年紀,哭得眼睛都腫了……
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云綰寧也顧不得笑話蘇炳善,與墨曄慌忙往永壽宮走去。
蘇炳善緊隨其后。
奈何前面兩人都是大長腿,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實在是追不上啊!
蘇炳善追的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他有心想給云綰寧說說,皇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奈何追不上他們兩人的步伐,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大喘幾口氣又趕緊追上去。
很快,云綰寧與墨曄便進了永壽宮。
還未進寢殿,遠遠地便聽到里面傳來德妃的哭聲。
原本以為會有太醫在呢。
哪知一進殿內,才發現只有德妃與墨飛飛守著墨宗然……
見他們來了,德妃哭得腿軟站不起身,墨飛飛趕緊起身走近,“七哥哥,七嫂嫂,你們終于來了!”
她也哭得雙眼紅腫,“七嫂嫂,你趕緊給父皇瞧瞧吧!”
“父皇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云綰寧已經在床邊坐下。
“母妃說,父皇這兩晚都難以入眠。今晚好不容易睡下,誰知方才竟嘔了一大口血出來!然后就人事不省,變成這樣了!”
墨飛飛哭著答道。
德妃嗓子有些沙啞。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卻也只是低低的抽泣了幾聲。
她緊緊抓著墨宗然的手,臉上布滿了擔憂與心疼。
見云綰寧在給墨宗然診脈,半晌德妃才道,“皇上,說好了咱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咱死后也要葬在一起!”
“你若真要先走一步,臣妾就一頭撞死,這就來陪你!”
見她哭成這樣,墨飛飛忙低聲安撫。
“皇上,您若是走了,讓我一個人怎么活啊!”
德妃繼續嗚咽。
后宮那些個女人們,十有八九喜歡的都是墨宗然帝王的身份。
但是德妃不同,她真正喜歡的,就是墨宗然這個人!
他是皇帝,她是妃嬪。
但實則兩人,只把對方當做此生摯愛,唯一的夫君和妻子!
墨曄臉頰緊繃,低聲詢問剛剛追進來的蘇炳善,“蘇公公,本王有幾句話要問問你。”
他與蘇公公轉身出去了。
墨飛飛扶著德妃,緊張的看著云綰寧。
只見她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陰冷下來。
墨飛飛深感不妙,提心吊膽的問道,“七嫂嫂,父皇他……”
“父皇是被人下毒了。”
只一句話,德妃便被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墨飛飛也險些被嚇暈過去,但瞧著德妃暈過去了,她便自個兒掐著人中,硬生生把她給掐的清醒過來。
“七嫂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有人,敢對父皇下毒?!”
墨飛飛語氣微弱。
她將自己人中掐的發白,瞧著是下了大力。
這宮里,換做是任何人被下毒都不出奇。
偏偏這個人是墨宗然!
他是南郡帝王!
墨宗然被人下毒,這事的嚴重性超乎一切!
是什么人,竟敢對堂堂皇帝下毒?!
“我先給父皇解毒。”
當務之急,是先解了墨宗然體內的毒。
其余的事兒,再好好調查!
墨宗然呼吸也很微弱。
云綰寧臉色從未如此嚴肅過,她翻遍了空間,才找出可以對癥下藥的解藥。
此時情況危急,她也顧不得藏著掖著了,直接從衣袖中翻找了好一會子,才找出一只瓷瓶。
從瓷瓶內倒出兩粒藥丸,給墨宗然服下后,又開始給他施針。
墨飛飛看著那明晃晃的銀針,只覺得膽戰心驚。
“七嫂嫂,我害怕。”
墨飛飛咬著唇,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驚恐的在殿內掃來掃去,“我聽說是大哥的鬼魂回來了,找我們所有人報仇。”
“父皇的毒,是不是大哥的鬼魂下的呀?!”
云綰寧哭笑不得。
眼下還不能確定,墨回延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呢!
若是活著,這宮內守衛森嚴,他如何能溜進永壽宮給墨宗然下毒?
若是死了……
鬼魂又怎么能給人下毒呢?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鬼魂找人索命,是用下毒的方式呢!”
她無奈的說道,“更何況,墨回延最恨的人,難道不該是我與你七哥哥嗎?他怎么會第一時間,來找父皇下毒報仇呢?”
墨飛飛便不吭聲了。
云綰寧忙活了好一陣子,瞧著墨曄與蘇炳善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她這才收回最后一根銀針。
墨宗然的呼吸,也變強了一些。
云綰寧重新打開瓷瓶,給他服了兩粒藥丸。
見德妃昏迷不醒,她也不著急給她施針,她知道德妃是因為太過著急所致暈厥。
她只對蘇炳善吩咐,“蘇公公,這藥在頭十二個時辰內,每隔半個時辰就要給父皇服下兩粒。十二個時辰后,每隔兩個時辰服用一次,一次一粒便是。”
藥丸極小,這一只瓷瓶內,少說也有上百粒。
蘇炳善趕緊接過瓷瓶,忙不迭應下。
云綰寧復又給墨宗然診脈后,見毒素已經開始疏散,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目光環視殿內,最后冷著臉問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怎的不見太醫過來?難不成太醫院,今晚無人當值不成?!”
蘇炳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明王妃有所不知……”
“今晚太醫院并非無人當值,而是,而是太醫院也出事了!”
云綰寧眼神一凜,“太醫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