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寶的名和字?
墨宗然皺了皺眉,臉色漸漸變得嚴肅,“嗯,這的確是件大事。”
若說這兩個孩子的名字今晚可以確定,但是圓寶的名字……圓寶可是皇長孫,他的名和字一點也不能含糊!
“這件事朕要好好琢磨琢磨,急不得。”
見他重視此事,德妃這才點點頭,“原也不急!只是在圓寶及冠之前總得想出來。”
墨宗然:“……朕在你眼里,就那么傻嗎?”
十幾年連個名字都想不出來?!
還及冠之前?
德妃“嘿嘿”一笑,打了個呵欠,“皇后請你去坤寧宮做什么?”
還一連來永壽宮請了好幾次,她也覺得煩了才將墨宗然推出去。
“坐下說話吧,都這么站著不累嗎?”
云綰寧示意下人抬了椅子出來。
“進屋說話吧,夜里涼。”
德妃朝著隔壁的空房間點了點下巴,“圓寶也該歇息了,這都什么時辰了。”
偏偏今晚人多,圓寶又不肯回房歇息。
無奈之下,云綰寧只好抱著圓寶,幾人又進了隔壁房間說話。
“皇后能說什么?她如今是個啞巴。”
一進門墨宗然就先“招了”,“今晚跟她溝通了半夜,真是費勁!若她能說話,朕也不至于等到這么晚才出宮。”
云綰寧知道墨宗然是什么意思。
趙皇后不能說話,全靠用紙筆與他交流。
墨宗然每說完一句,就要等趙皇后在紙上寫出自己想說的話。
如此一來,可不是費勁嗎?
“她想做什么?”
“她哭得稀里嘩啦的,主要是表達她知錯了。知道這些年來,她做下了不少錯事,想讓朕原諒她、再給她一次機會。”
話剛出口,德妃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就知道!”
她冷笑一聲,“狼若回頭,必有緣由!”
墨宗然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愛妃,你居然還知道這句俗語?”
“皇上你這是瞧不起我?”
德妃不樂意了。
“倒也不是瞧不起,只是這個形容乍一聽還算貼切。但仔細一想,又不算合適。”
“那你說說,什么才叫合適?”
德妃伸手掐他。
云綰寧與墨曄對視一眼,故意咂舌,“打情罵俏,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
這老兩口打情罵俏早就習以為常。
墨宗然一邊躲開德妃的手,一邊笑著說道,“你說說皇后那樣的人,能用狼來形容嗎?那最多是一只黃鼠狼!”
兩人笑了半晌,德妃才問,“皇上,那你原諒她了嗎?”
若原諒了趙皇后,便要解除她的禁足。
解了趙皇后的禁足,便等同于是縱虎歸山。
到時候好不容易平靜了一段時日的后宮,怕又要不得安寧了!
最要緊的是,一旦解除趙皇后的禁足,墨回延與墨回鋒便又有了靠山。
到時候這兄弟二人再興風作浪……
怕整個京城都要亂!
而云綰寧心里想得更遠,更多。
德妃他們只知趙皇后不會安分,但她想到了另外一點……墨回鋒并非墨宗然親生,他的生父到現在也還杳無音信。
不知是已經死了,還是藏得太好!
先前墨宗然的壽誕上,墨回鋒派人送了那樣一幅含義頗深的畫。
足以說明,墨回鋒在西香山并不安分!
“她犯下大錯,朕如何原諒?”
墨宗然板著臉。
“可是她哭得稀里嘩啦,你就無動于衷?”
“朕……”
見他遲疑了一秒,眼中似乎有幽光一閃而過……云綰寧敏銳的捕捉到了,當即便知墨宗然一定還有事瞞著他們!
德妃帶著圓寶去廂房歇下后,見墨宗然也要起身跟上去,云綰寧伸手把他攔下了。
“做什么?”
見她伸手,墨宗然皺眉,“還沒到春節呢,朕沒有紅包給你。”
“再說了你還缺那點子銀子?”
云綰寧:“……父皇,您在想什么呢?”
她翻了個白眼,墨宗然學她,也翻了個白眼,“那你攔著朕做什么?夜深了,朕要趕緊去歇息,明日一早還要上早朝呢!”
“別著急,父皇,母后今晚見你,一定不只是反省痛哭吧?”
墨宗然臉色微微一變。
見他不答話,云綰寧微微一笑,“是不是求您什么事了?”
墨宗然忍不住了。
他一拍桌子,下巴上的胡須都在跟著顫抖,“你這臭丫頭,是肚子里的蛔蟲不成?”
“兒媳才不是蛔蟲,兒媳是您的耳朵。”
“惡心死了!”
墨宗然拿她沒有法子,只好轉頭瞪著墨曄,“你管管你媳婦。”
話剛出口,他就知道不能指望墨曄。
這個混賬東西,如今跟這臭丫頭是一條心。
指望他,還不如他自己出手呢!
果然,只見墨曄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反而問道,“所以父皇,母后的確求您什么事了對嗎?”
墨宗然:“……朕就指望不上你。”
這小兩口一起問,他沒了法子,只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原來趙皇后的確不只是認錯,還替墨回鋒求情、求墨宗然準他回京!
“替墨回鋒求情?!”
云綰寧一驚,“墨回鋒雖遠在西香山,到底也還算自由。反倒是墨回延如今還被關在天牢里,父皇都沒想好怎么處置他,可以說得上這條小命還不一定保得住。”
“母后不替墨回延求情,反倒替墨回鋒求情?!”
“這是什么道理?!”
她神色夸張,一連說了好幾句。
她都暗示的如此明顯了,墨宗然與墨曄應該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誰知墨曄面色,“母后素來偏疼三哥,并不出奇。”
墨宗然也跟著點頭稱是。
反正他沒有答應趙皇后,也沒有多心。
云綰寧:“……”
到底是她暗示的還不夠明顯,還是他們反應都太遲鈍了?!
趙皇后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區別如此明顯,難道不足以說明問題?
墨回鋒不是墨宗然的親生兒子,不是親生兒子啊!
她在心里咆哮著。
可這父子二人誰也沒聽出她的話外之音,她也只好就此作罷。
見狀,云綰寧心想,總得找個機會將這事兒告訴墨曄。不管如何先查出墨回鋒的生父,墨曄出手總好過她偷偷摸摸的調查!
正苦于找不到機會呢,誰知機會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