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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綰寧正要回答,墨煒立刻伸手制止了她的話,“先打住!”
“你別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賭約吧?若真是沒有下限的那種,本王可不跟你賭。”
這話說的,她好像多不正經似的!
云綰寧一腳踹過去……不過并未當真踹到墨煒身上,只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沒有下限的人?!”
萬一把墨煒又給踹倒了,趕明兒傷心的人又多了一個——云汀汀。
“那你要跟本王賭什么?”
“我記得……你王府好像有一把成色極好的短劍啊?”
云綰寧擠眉弄眼的看著他。
墨煒臉色一僵:“你打本王短劍的主意?!”
“你又不用。”
云綰寧白了他一眼,“若你用得上我自然不會打它的主意!但是你看啊,圓寶到現在都沒有尋到一樣合適的武器防身。”
“我覺得你那短劍,他用著挺合適的!”
想著兒子用磚頭當武器就挺“心酸”的!
“哪里合適了?!”
墨煒一臉驚嘆,“你這個娘親是怎么當的?居然給自家兒子尋武器?”
他著急的說道,“圓寶那么小,小孩子家家的用什么武器?就不怕傷著自己?”
末了,他又補充道,“先說好,本王可不是因為舍不得那一把短劍,所以才不給圓寶。”
“而是因為本王真的怕傷了圓寶!”
他臉色之誠懇,語氣之懇切,讓云綰寧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當真?”
“比真金還真!”
墨煒一臉嚴肅,“本王是他四伯父,還會舍不得一把短劍?”
云綰寧這才就此作罷,“那好吧,那……”
“那短劍本王給圓寶留著!等他稍微大一點,再給他就行。”
聽到這話,云綰寧不禁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些意外。
她原本當真以為是墨煒舍不得。
但聽他說給圓寶留著……她突然良心發現,便擺了擺手,“罷了!不忽悠你了!咱們不打賭了。”
“因為不管是一炷香的功夫還是一盞茶的功夫,尹子耀都不會暈過去。”
“為什么?!”
墨煒一愣。
方才她給出的,不就是這兩個選擇嗎?
“因為我打算讓他生不如死。既然要生不如死,自然要清醒著感受痛苦。”
她挑眉說道。
他們倆說話間,尹子耀的慘叫聲幾乎就沒停下來過。
只是他已經奄奄一息、渾身無力,因此這叫聲也虛弱不已。
聽著,仿佛是一頭瀕死的豬。
“不愧是你!”
墨煒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見尹子耀備受折磨,墨煒心里舒暢多了,“今日汀汀受了委屈,本王原想殺了他。但看眼下,我心里似乎更加暢快。”
“也讓尹子耀好好長長記性,往后不敢欺負悠悠。”
“汀汀如何了?”
云綰寧關切的問道。
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墨煒總算拿出點男人氣概了!
把云汀汀交給他,她也可以放心了。
云綰寧深感欣慰。
“受到了驚嚇。”
墨煒頓了頓,“方才本王好不容易將她安撫好了,她剛剛已經睡下了。”
云綰寧心疼,只點點頭應了一聲,“那你回去吧!省得汀汀驚醒找不到你,這里交給我便是。”
墨煒離開后,她看著已經掉了一層皮的尹子耀,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把他拉出來。”
這藥水就是讓他掉一層皮,周身仿佛被螞蟻啃咬似的,時刻不會安寧!
只有疼在身上,尹子耀才會謹記教訓!
尹子耀倒在地上,連哼唧都發不出了。
云綰寧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明日是大喜之日,你知道該怎么做嗎?”
尹子耀虛弱的點頭。
“那今晚便好好休息吧。你這一身的傷,明日就能好轉了。”
云綰寧笑容殘忍。
見她起身離開,尹子耀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心的冷光。
……
這一夜,云綰寧幾乎徹夜未眠。
不止如此,墨悠悠與墨飛飛也翻來覆去睡不著。
天還不亮,墨悠悠便要起床梳洗。
穿上嫁衣后,宮里的姑姑給她挽發、上妝。
云綰寧站在一旁,見墨悠悠目不轉睛的盯著銅鏡中的自己。她眼中的期盼溢于言表,在等誰云綰寧立刻就猜到了。
墨悠悠是在等墨宗然。
不過她注定等不到了……
云綰寧昨日還特意去請示過墨宗然,得知他今日并不會來送墨悠悠出嫁。
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試圖轉移墨悠悠的注意力,“五姐姐今兒是最漂亮的!尹子耀見了也會看直眼吧?”
昨日因為云汀汀一事,云綰寧怒氣沖沖的出了宮。
墨悠悠知道,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饒了尹子耀。
但她更知道,本就是尹子耀的錯。
云綰寧給云汀汀出氣也實屬應該。
因此昨兒夜里云綰寧進了長樂宮后,她并未詢問尹子耀的情況……哪怕被打斷腿,也是他罪有應得。
“寧兒。”
墨悠悠想了想,還是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不過我最后還是讓你失望了吧?”
云綰寧蹙眉。
她有心想讓她開心,她卻非要往不開心的話題上面扯!
白瞎了她一片好心!
自打墨悠悠偷聽到趙皇后與墨回鋒的談話后,她發現她整個人都不如從前明媚了。不但沉默寡言,還不愛笑了。
認識尹子耀后,性子愈發陰郁。
云綰寧痛心。
“你呀。”
她輕輕捏了捏墨悠悠的手,“今后過得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好。”
墨悠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許久才露出了一絲笑意。
上好妝,眼瞧著吉時也快到了,但整個長樂宮仍是一片冷清。
除了三兩妃嬪過來道了一聲恭喜之外,仍沒有見到墨宗然的影子。
墨悠悠低垂著頭,眼睛紅了。
“反正吉時還沒到,咱們出去站著透透氣吧!許是要落雨了,這殿內沉悶的緊。”
云綰寧伸出手要扶她。
墨飛飛忙道,“七嫂嫂,不是說成親之前新娘子雙腳不能沾地嗎?”
會沾到晦氣。
“沒事。”
嫁給尹子耀,就是最大的晦氣了!
云綰寧毫不在意道,“封建習俗罷了,信也好不信也罷!咱們出去吹吹風,外面更加敞亮一些。”
她話音剛落,墨悠悠已經當先跨過殿門出去了。
她端端正正的站在廊下,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門外。
她還沒有泄氣,還在等最重要的人——等著父皇親自送她出嫁。
等了許久,門外終于有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