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的嘆了一口氣,“因為楚王妃啊!”
“南宮月?”
云綰寧頓時明白,墨回延與尹子耀為何會大打出手了!
尹子耀分明對南宮月有情,墨回延對她也還有意。這兩人湊在一起,那不就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嗎?
會打起來,也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啊!
墨宗然臉色愈發難看了。
他也猜到為何會因為南宮月了……
“繼續說。”
“皇上,那望遠侯進了天牢,先是沖著楚王好一通嘲諷!說什么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又說什么……”
嚴大人抓了抓頭。
想破腦袋,也沒想起尹子耀還說了些什么。
“總之,那望遠侯說氣話來一溜一溜的,微臣都聽不明白!”
“楚王被氣得不輕,隔著鐵門兩人就抓上了。”
不但手抓上了,腳也踹上了!
奈何墨回延身上本就帶著傷,又被關在天牢內、這段時日吃不好睡不好,體力自然比不上尹子耀。
眼瞧著墨回延頭發都被薅掉了一大把,嚴大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微臣便開了牢房門,將望遠侯一把推了進去。”
墨宗然臉上露出笑意,欣慰的沖他點頭,“干得好!不過也讓朕有點失望。”
嚴大人臉色微微一變,“皇上……”
“你為什么不是一腳將他踹進去?!”
嚴大人“……微臣不敢。”
“沒出息!”
墨宗然白了他一眼,嚴大人默默的低下了頭。
他又不是皇上,哪敢呀?
他甕聲甕氣的繼續說道,“望遠侯與楚王扭打成一團。瞧著楚王實在是處于下風,微臣只好帶著人上前拉架。”
拉架的同時,暗搓搓地給了尹子耀好幾拳頭,把他打成了熊貓眼。
“望遠侯見勢不好,這才趕緊離開。”
嚴大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墨回延一眼,“但是楚王傷得挺重的,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派告訴了蘇公公。”
“還請皇上示意,可要給楚王請太醫?”
“請什么太醫?”
墨宗然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連尹子耀這個小白臉都打不過,還有臉請太醫?”
墨回延委屈!
他敢怒不敢言。
嚴大人訕笑,“皇上,其實今日楚王真是受害者!那望遠侯實在是太囂張了!”
“朕知道了。”
墨宗然走近,看了一眼他這個可憐的慫包兒子,“站起來朕瞧瞧。”
墨回延站不起來,繼續躺平。
墨宗然氣得又要罵他不中用,卻被云綰寧攔住了,“父皇,咱們還是先聽楚王說說,那尹子耀還說了什么吧?”
她倒是好奇,因為南宮月什么事,會讓墨回延也氣得理智全無!
隔著鐵門都敢與人家尹子耀掐架!
墨宗然“嗯”了一聲,想墨回延來回答。
“父皇,尹子耀那個混球,他不但說月兒已經改嫁了。還帶著兒臣的女兒改嫁,還用各種難聽的話辱罵兒臣。”
墨回延委屈極了!
他手腳并用,爬到鐵門邊跪著,委屈巴巴的說道,“兒臣若這種事都能忍,兒臣還是個男人嗎?”
他眼睛紅腫,根本就睜不開。
但還是費力的想要睜開,又流著眼淚的樣子分外滑稽。
“你是個男人,還能打不過他?”
墨宗然一臉嫌棄,“那尹子耀就是個小白臉,朕一只手都能打死他,你把朕的臉都丟盡了!”
墨回延“……父皇,咱們能說點實際的嗎?”
“來人,給朕打!這個廢物東西不打不老實。”
“父皇,兒臣錯了!父皇您威武英明,您最厲害了!”
墨回延瞎子摸黑似的,用手抓著鐵門,“父皇,兒臣最仰慕父皇了,所以父皇能不能放兒臣出去?”
原來是想著出去啊?
難怪這么嘴甜!
云綰寧沒忍住,嗤笑一聲。
“云綰寧,你在笑什么?”
墨回延不樂意了。
就算閉著眼睛,他也能聽出這個女人討厭的聲音!
“我在笑啊,有一只癩蛤蟆,正在……”
“你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墨回延接話很快。
她笑著說道,“錯了,有一只癩蛤蟆正在坐井觀天——想屁吃呢!”
癩蛤蟆坐井觀天——想屁吃?
這是什么歇后語,他怎么沒聽過?
墨回延以為是自己孤陋寡聞了,便沒有問出口,生怕云綰寧會嘲笑他沒文化。
他咬著牙好半晌才道,“父皇,云綰寧拐著彎兒的罵您呢!”
“她罵兒臣是癩蛤蟆,也就罵您是癩蛤蟆!”
說著,他開始滔滔不絕,“她生的那個小討厭也是一只癩蛤蟆!咱們整個墨家上下,都成了癩蛤蟆了!”
墨回延目光看向云綰寧,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父皇,您別聽他瞎說八道!就算您是癩蛤蟆,也是最帥的那一只!”
拍馬屁?
呵,她云綰寧又不是不會!
她眨了眨眼,“不過,墨回延方才說您寶貝孫兒也是一只癩蛤蟆,還是個小討厭……”
她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這話,我得原封不動的告訴圓寶去!”
墨宗然一揮手,“開門!”
嚴大人一驚,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還是趕緊拿出鑰匙開門。
牢房門一開,墨回延就激動地往門口爬。
眼睛雖然看不見,但他很熟悉牢房門在哪個位置。
平日里總盯著門看,閉著眼睛他也能找到在哪里!
于是,他手腳并用往門口爬,嘴里激動的說道,“嗚嗚嗚父皇您是不是心疼兒臣了,是要放兒臣出去?”
誰知道回答他的,是墨宗然重重的一腳!
“混賬東西!敢罵朕的寶貝孫兒是癩蛤蟆?你就是最丑的那一只癩蛤蟆!”
打了一頓后,他還不解氣,沖門外喊道,“蘇炳善!進來給朕打!”
蘇炳善老臉一白,“皇上……”
“要不就你替他挨打。”
蘇炳善只好弓著身子,進來幫著他一起打。
一頓暴走,墨回延老實了。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實在是被打的無力起身了,畢竟今兒挨了好幾頓揍。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了?
怎么挨打的總是他?!
從牢房里出來,墨宗然這才神清氣爽。
“父皇,那墨回延……”
“繼續關著!看來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給朕繼續關!”
墨宗然冷哼一聲,當先出了天牢。
走出外面見了陽光,他才舒了一口氣,“對了綰寧,你方才不是還有什么好消息壞消息要告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