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墨煒有點為難。
他皺了皺眉，“綰寧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本王知道你是個爽快人，不喜歡彎彎繞繞。”
云綰寧這才看了他一眼，斜眼看變成正眼看。
“本王昨晚便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墨煒沉吟著，“本打算昨晚就登門致歉，負荊請罪。但時辰太晚又怕打擾了你們歇息，因此只好一大早再過來。”
云綰寧靠坐在椅子上。
她沒有出聲，只默默的盯著墨煒，想聽聽他接下來還會說什么。
“綰寧，本王知道雪靈在你們手中。”
步入正題了。
云綰寧抬了抬下巴，“所以你是來要人的？”
見她臉色不大好看，墨煒連忙搖頭，“當然不是了！本王是那種不講理之人嗎？本王今日過來的確有事想求。”
“本王想……見一見雪靈。”
云綰寧嗤笑，“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雪靈對你心懷不軌呢。”
墨煒皺眉表示不理解，“心懷不軌？”
“對你而言，雪靈不是個老阿姨了嗎？這個老阿姨心比天高，一邊勾！引宮里的御廚，給母后下毒陷害我家墨曄。”
“一邊又對你矢志不渝，情深意切。”
聽出她語氣中的嘲諷，墨煒并未生氣。
只因為她這番話，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從不知道，雪靈對他的情意。
在他眼里，雪靈雖是個下人，但也是他母妃陳貴妃一樣年紀的人了……
雪靈當然沒有陳貴妃年紀大。
她當年跟著陳貴妃進宮時，不過是個十來歲的丫頭，什么都不明白。
見墨煒皺眉，云綰寧繼續說道，“雪靈眼下的確在我們王府地牢不假，你要見她也可以。但我有一點要求，我不會同意你把她帶走。”
墨煒點頭，“這一點本王明白。”
“你放心，本王只是與她說說話。”
云綰寧帶著他去了地牢。
她是一個“正人女子”，絕對不會做出當面偷聽人家談話這種事兒——
她隔著墻聽！
將墨煒帶進地牢后，云綰寧便帶著如煙與如玉，躲在了地牢外面。
為了能聽得更清楚一些，她從空間取出幾只一次性紙杯，分給如玉與如煙。又將杯底撕破、杯口貼在墻壁上，杯底對準了耳朵湊過去。
見狀，如玉與如煙好奇的看著手中的紙杯子。
這玩意兒，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呢！
瞧著云綰寧這樣做，這倆人也紛紛效仿。
有了這自制的“傳音機”，果然聽得更清楚一點了！
主仆三人蹲在墻根下，用心偷聽。
地牢中，墨煒沒找到雪靈在哪里，倒是看到了眼巴巴的抓著牢房門的墨回延、以及在門邊如老和尚打坐的周同。
黑衣人被關進了另外一間牢房。
昨兒夜里被折磨的太慘，這會子他奄奄一息的躺在角落里，成功的與黑暗融為一體了。
“雪靈？”
墨煒試探著喊了一聲。
被隔絕的雪靈聽到他的聲音，立刻身子一震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了。
可惜木板遮擋的嚴嚴實實，她連墨煒一絲影子都看不見！
她想應聲。
卻又怕墨煒會怪罪她，只能咬緊嘴唇不吭聲。
墨回延沖他喊道，“老四，咱兄弟二人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
“你把本王放……”
話還沒說完，墨煒就搖頭，“你想害死我嗎？”
這事兒不成，墨回延又說道，“那你給我找個鐵鍬來！或者找一把鋤頭也行。等本王逃出去后，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這是求人的態度？
墨煒皺眉表示不悅。
“不行。”
他不假思索的拒絕了，“綰寧和老七知道，會殺了我。”
更何況墨回延本就該死！
于情于理，墨煒也絕對不會放他出去，繼續禍害蒼生！
見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墨回延仿佛失戀了似的，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老四，你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你一點都不像個人。”
墨煒懟他。
地牢外的如玉點頭，“周王懟得好！”
墨回延被懟的蔫了，垂頭喪氣的靠在牢房門上，“老四，父皇有沒有給你透露過，會怎么處置我？”
“沒有。”
墨煒不再理會他，只走近別木板遮住的牢房，“雪靈，你在里面嗎？”
墨回延嘴欠的說道，“本王替她回答，她就在里面。”
雪靈：“……”
這個楚王，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巴！
“雪靈，本王有話與你說。”
墨煒低聲說道，“本王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誰，又是誰讓你這么做的。但是本王要告訴你，以后再也不要這樣做。”
墨回延繼續嘴欠插嘴：“她也沒有以后了吧？”
“這一次云綰寧那女人被氣得可不輕！雪靈肯定會被弄死。”
墨煒涼涼的掃了他一眼，“綰寧他們就該將你單獨關起來，或者點了你的啞穴，讓你變成啞巴。”
廢話太多了吧！
周同也懟他，“楚王要再對明王妃不敬，我就呸你。”
這一招徹底讓墨回延閉嘴了！
墨煒這才收回目光，“雪靈，你應該知道這種做法是錯誤的。”
“本王無心皇位，只想做個瀟灑自在的閑散王爺。”
否則他也不會日日借口有事、或稱病不進宮上早朝了。
墨煒不顧地面臟，直接盤腿坐下，“雪靈，你自以為是在替本王做事。殊不知你這種不成熟的想法和行為，只會連累本王。”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過直白。
雪靈并非傻子，也瞬間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你若真了解本王，便知本王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雪靈三緘其口，一聲不吭。
“今日本王來，是想勸誡你一句。你也不必再守口如瓶，知道什么便實話實說，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
雪靈該死，墨曄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墨煒了解。
“至于其他的……本王會一一解決。”
這件事雖不是他的主意，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陳家覆滅！
良久，雪靈才低低的說道，“王爺，您這樣說，讓雪靈情何以堪？！”
“讓費盡心血的老爺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她嗚咽著，泣不成聲，“雪靈何嘗不知，王爺無心皇位？但是王爺您可知，奴婢為何要對皇后下毒嗎？！”
墨煒眉頭一擰，“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