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熱鬧非凡。
云綰寧與周鶯鶯已經找到了圓寶和周甜甜,兩人果然還在吃糖葫蘆。
只見周甜甜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她左吃一口,右啃一口,脹鼓鼓的腮幫子上滿是紅紅的糖汁兒。
反觀圓寶。
他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左手還抓著錦帕。
吃一口,輕輕擦拭嘴邊的糖汁。
小臉白凈,吃相優雅。
與周甜甜那風卷殘云的吃相,形成了鮮明對比。
周鶯鶯一把捂著臉,“沒臉看!我周家的姑娘,竟是比不上你的干兒子!瞧瞧圓寶吃相斯文優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皇族公子。”
“而我家甜甜,儼然像是從餓牢中放出來的小餓死鬼!”
她放下手,無語的看著周甜甜,“難不成,是我大哥大嫂,平日里沒給她飯吃還是怎么的。”
云綰寧輕笑,“有你這么做姑母的?這么說侄女兒。”
兩人走上前去帶孩子。
如玉見他們來了,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口袋里的銀子,都要被這倆小祖宗給掏光了!
尤其是周家那小胖姑娘!
就在這時,如玉臉色一變,目光犀利的看向墨曄身后……
右手悄然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整個人猶如蓄勢待發的雄鷹,與方才萎靡不振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主子。”
他悄聲喊道。
“本王知道。”
墨曄面色不改,語氣卻滿含森然,“你知道該怎么做。”
“是,主子。”
如玉悄無聲息的融進了人群中。
云綰寧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剛轉身卻被墨曄給遮擋了視線,“看什么?”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異常。
“沒什么,我總覺得身后有人。”
云綰寧蹙眉。
墨曄輕笑,“本王一直跟在你身后。”
言外之意,便是在她身后的人,正是他。
“我感覺不像是你,像是別人。”
但見墨曄臉色如常,云綰寧只好搖了搖頭,將心中古怪的感覺甩出腦子,“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
有墨曄在她身后,就算有人跟蹤,難道他還察覺不到?
只要墨曄在,她就能放下心。
她知道,他一定會保護他們娘倆。
而且手鐲也沒有發熱提醒她,想必的確是她多心了。
云綰寧笑了笑,牽著圓寶與周甜甜,“你們還想吃什么?我帶你們去吃!”
她只以為沒有危險,故而手鐲沒有提醒。
殊不知,是因為危險在接近他們之前,就已經被人除掉了……
周鶯鶯看著圓寶的臉,若有所思,“寧兒,我怎么總覺得,圓寶跟你、或者老七長得很像?我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云綰寧:“……你眼睛沒問題。”
“有句話你沒聽過吧,大意是跟誰生活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長得像那人。”
如今,她說謊已經信口拈來,臉不紅氣不喘,“圓寶在我們身邊這么久,長得像我們也很正常。”
“就像甜甜,不是跟你長得也很像?”
周鶯鶯仔細一想,“是哦!聽起來挺有道理的!”
她壓根兒沒想起,她是周甜甜的姑母。
周甜甜就算跟她長得像,也是因為血脈親情,這不是應該的嗎?
看著周鶯鶯毫不懷疑的樣子,云綰寧在心里悶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二嫂,你想吃什么?我請客!”
周鶯鶯立刻來了興致,開始行云流水一般報菜名。
目送他們幾人走遠,墨曄回頭看了一眼。
如玉很快跟上來了。
只是他眉頭緊皺,眼神狐疑。
“怎么?”
“主子,屬下還沒靠近,那人就沒了。”
如玉壓低聲音回話。
“沒了?”
墨曄眼神微微瞇了瞇,“什么叫沒了?”
是逃走了找不到人影,還是……
“沒氣兒了。”
如玉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有人搶先一步,取了他的性命。屬下怕四周還有埋伏,會打草驚蛇,便沒有將尸體帶走。”
墨曄斂眉,神色凝重,“什么人做的?”
“不知,屬下只知那人武功極高!能悄無聲息的取人性命,而且是一招斃命。”
如玉提高了警惕。
人群中,有這樣的人存在,不知是喜是憂。
畢竟不知那人,是敵是友。
方才取了跟蹤他們的人的性命,卻不一定就與墨曄是友好關系。
總之這件事,疑點重重。
“派人追查。”
墨曄冷聲吩咐。
頓了頓,他又低聲補充,“另外,此事不能讓寧兒知曉。近段時日,加派人手保護寧兒與圓寶的安危。”
“是,主子。”
如玉轉身離開,墨曄立刻追上云綰寧他們。
……
天,悄然黑了下來。
楚王府。
墨回延著急的來回踱步,“怎么會這樣?都兩個時辰過去了,阿順為何還沒回來?”
南宮月坐在一旁刺繡。
見他面色緊張擔憂,與平日里溫潤如玉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手一顫,針尖刺破了手指頭。
十指連心,頓時疼的她放下針線,吮吸著手指頭,“王爺也不必著急,阿順最是擅長跟蹤與隱匿。”
“想必不會有什么事的。”
“本王就是擔心。”
墨回延猛地轉身看向她,“這個人,可是老七!”
“你也知道,跟老七作對,沒有什么好下場。”
他咬著牙,目光驚慌已經不知該看向何處,“如今最得父皇圣心的人就是老七。”
南宮月自然知道,墨曄與云綰寧夫妻同心。
墨宗然最疼愛的兒媳婦也是云綰寧,這個女人可不簡單……若是與他們作對,的確沒有好果子吃。
“可是王爺,妾身已經規勸過您。”
南宮月無奈的站起身,“明王府的事情不要摻和,您偏是不聽。”
這下招惹了墨曄,可好了吧?
知道著急了吧?
“你說的輕巧!但是你今日你瞧見了,老七對那孩子有多維護!”
墨回延仔細回想了一下,“雖然本王沒有看到那孩子的長相,但是僅僅憑著老七護著他這一點……”
就足以說明,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這孩子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可是鶯鶯不是說了嗎?那孩子是寧兒的干兒子。”
南宮月柔聲道。
“干兒子?”
墨回延冷笑,“怕也只有翰王府那兩口子,這么好糊弄了!”
“云綰寧被禁足明王府四年,哪里去認得干兒子?!”
南宮月神色微微一變,“王爺,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