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魚?!”
云綰寧不敢置信的看著御書房里的男子。
只見他白衣飄飄,仙氣十足。
仍是她初見他時的樣子,看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仿佛他還是她心目中,那位不染世俗的世外高人。
只是他此刻的樣子,讓云綰寧驚訝的合不攏嘴。
只見這位“世外高人”被五花大綁,面色淡然的站在墨宗然身邊。
“這是怎么回事?!”
云綰寧驚訝的問道。
“不是你干的嗎?”
墨宗然挑眉,“宋子魚說,是你抓到了他,把他五花大綁送到朕身邊,讓他給朕認錯來了。”
他對云綰寧豎起大拇指,“綰寧,干得好!你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云綰寧:“……”
墨宗然這番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昨兒個她的確是對他這么說過。
但是她昨兒壓根兒沒有去見宋子魚啊!
宋子魚這廝還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居然知道她對墨宗然說過什么?!
所以,一大早就替她圓謊來了?!
墨曄疑惑,“寧兒,這是怎么回事?”
云綰寧眼神一緊。
她怎么忘記了,這個前年醋缸還跟在身后!
她趕緊轉身,見墨曄眉頭緊皺,看向宋子魚的目光隱隱帶著不善……她訕笑一聲,“父皇,你們是不是該上早朝去了?”
墨宗然看向蘇炳善。
蘇炳善連忙點頭,“是呢皇上,時辰快要到了。”
云綰寧不住對墨宗然使眼色:父皇,快把你兒子帶走吧!
墨宗然不解。
他不知道墨曄與云綰寧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瞧著她不住對她使眼色的樣子,他微微一笑。
墨宗然是一位好公公。
但是不是一位好父皇,就不得而知了。
他明白云綰寧的意思,便對墨曄道,“曄兒,走吧。”
墨曄站著不動,“父皇,宋子魚是欽天監,是否也該上朝?”
“王爺,方才皇上下令,讓我面壁思過。”
宋子魚頷首輕笑。
這意思,便是他不必去上朝了。
墨曄心下不甘,眼神落在云綰寧身上。
她連忙攤開雙手,“別看我!我是后宅婦人,后宮不得干政。我一介婦人,總不能上朝堂吧?”
墨曄語塞。
墨宗然走了幾步,見他還站在原地,一樂,“還不走?”
“怎么?還怕宋子魚能吃了你媳婦?”
他還真有些怕!
從前墨曄還慶幸,云綰寧將宋子魚拐下山,替他解了燃眉之急。
可后來漸漸發現,宋子魚看向云綰寧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
同為男人,他自然明白那眼神有什么古怪之處。
墨曄很后悔。
當初就不該,讓宋子魚來京城!
尤其是上一次,云綰寧為了去救宋子魚,居然將自己給累的虛脫……墨曄心里,又酸又澀無奈又生氣。
今兒讓他們同處一室,他心里怎么都有些不爽。
“宋子魚,你可是世外高人。”
他目光緊緊盯著宋子魚,語氣帶著幾分明顯的壓迫,“本王的意思,你可明白?”
宋子魚還沒說話,倒是云綰寧有些尷尬。
這男人,當著父皇的面兒,給宋子魚放狠話?!
宋子魚面色淡然。
他似乎并未因為墨曄的話而生氣,只輕輕頷首,“明王的意思,子魚明白,還請王爺放心。”
墨曄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御書房。
剩下云綰寧與宋子魚在御書房內,氣氛有些古怪。
眼瞧著四下無人,宋子魚這才猛地坐在凳子上,臉上瞬間血色盡褪。
他無意識的悶哼一聲,再抬頭時眼神已然變得陰郁!
“宋子魚!你沒事吧!”
云綰寧忙走過去替他松綁,“你這是何苦?我昨兒對父皇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就怕你犯下欺君之罪。”
宋子魚虛弱的笑了笑,嘴唇一片雪白。
云綰寧這才聞到,他身上那一絲絲若有所思的血腥味、以及藥香味……想到他身上那可怕的傷,她眼眶一熱,“你那傷到底怎么回事?”
宋子魚低頭,沒有說話。
“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
云綰寧眉頭緊皺。
昨兒去云霧山,沒有撬開玄山先生的嘴。
今日,她打算直接問宋子魚!
她話剛出口,便聽宋子魚道,“綰寧,你日后若有什么事,大可直接來問我。”
“師父那里,你問不出什么。”
他果然知道,她昨晚去找玄山先生了!
云綰寧思來想去,在他對面坐下,“宋子魚,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便當真要好好問問你。”
“第一,你我從前是不是認識?”
宋子魚眼神微閃,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果然他們之前認識?!
但是云綰寧怎么也想不起,她與宋子魚相識啊!
她一雙眉皺成了“川”字,愁容滿面,“你既然知道,我本不是屬于這個時空的人。”
“就該知道,有些記憶對我而言可能是殘缺的,我并不記得我認識你。”
云綰寧試探著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里的“你們”,指的是原身云綰寧與宋子魚。
為何宋子魚會喊云綰寧“寧寧”?
“我記得就足夠了。”
宋子魚深深的看著她,“綰寧,有些事情你忘記了,對你而言可能更好。冥冥之中,老天爺既然安排你忘記這件事,便是對你有所益處。”
“日后你只需記得,你是云綰寧,我是宋子魚,這就足夠了。”
這便是不愿告訴她的意思了……
云綰寧氣結,“你說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方才你還說,我有什么想問的只管問你!我都直接問了,你還不老實回答,這不是成心玩兒我嗎?”
宋子魚低頭,沉默了。
“好,你不回答這個問題,可以。”
云綰寧見他一副“悶葫蘆”的樣子,只好咬牙又道,“那第二個問題。”
“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弄的?”
她的目光,看向宋子魚潔白的衣襟。
她記得白衣之下,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傷……
“是因為我嗎?可還能治愈?”
一連好幾個問題,云綰寧的語氣有些迫切。
不管怎么說,這一次是她欠了宋子魚的。
不論他們以前認不認識、是什么關系,她云綰寧素來沒有欠人情的習慣。她有仇必報,有恩更要報!
若宋子魚這傷能治愈,不管用什么奇珍秘藥,她都要想法子將他醫好!
這是她該還的恩情!
聽出她語氣中的急切,宋子魚眼神復雜的看向她。
他正要說話,門口就傳來一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