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必用力,她就被拽進他懷中,鼻尖硌在了他的心口上。飄逸的秀發,在夜風中散發著清香。
懷中人兒身子嬌軟,放在他胸口的小手柔弱無骨……
墨曄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了!
但很快就被“打回現實”。
剛剛云綰寧的臉,距離那柱子大概還有一厘米的距離。
她走得很急。
若是撞上去了,怕是鼻梁骨都要撞斷!
還好墨曄及時出手,將她給拽回來了……
云綰寧松了一口氣。
鼻尖全是他身上的味道,陌生又熟悉。她回過神來,一把將他推開,“你干什么?!趁機吃我豆腐啊?!”
“你這身板是石頭做的?鼻子都要給我撞塌了!”
她兇巴巴的揉著鼻子走遠了。
墨曄:“……”
這個女人,的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此時已近子時。
正廳里,宋子魚正在品茶。
仍是他離開時的樣子,穿著一身素白長衫,腳邊放著他的背簍。面容清秀,清貴的不像是人間凡物。
“子魚!”
云綰寧一進門,宋子魚便站起身來,客氣的行了一禮,“抱歉,此去耽誤了一些日子。但是子魚會盡力,不會讓王爺王妃失望。”
“怎么樣?你有什么好法子?”
云綰寧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從師父手中得了一味藥。”
宋子魚從背簍里拿出一封藥遞給墨曄,“王爺,勞煩你命人生火,用幾口大鍋將這藥給滾兩次。”
“待藥水冷卻后,再往里添加清水。”
墨曄接過藥,細細的記下。
宋子魚繼續叮囑,“明日卯時,我會在云霧山,與師父一同求雨。”
聽到這話,云綰寧和墨曄皆是一愣,“求雨?!”
墨宗然讓宋子魚解決什么“煞星”的傳言,更多的是要解決百姓莊稼澇死的危機。
從入春以來,百姓的莊稼被接連不斷的雨水,全部都給泡爛了。
為了貼補百姓,墨宗然開倉放糧。
就連國庫,也日漸空虛。
萬一西郡等再一次趁虛而入,趁著這個時候出兵進犯的話……
如此下去,怕是會落得個人財兩空啊!
“為何還要求雨?”
云綰寧滿頭霧水。
是嫌那些莊稼,被泡的還不夠爛嗎?
墨曄也狐疑的看著他。
宋子魚輕聲問道,“你們可相信我?”
“自然是信你的!不然怎么敢帶你回京城呢?”
還帶他去面圣了!
云綰寧一本正經道,“宋子魚,你和玄山先生可是我認識的,最神秘厲害的人物了!這一次我是在父皇面前,拍著胸口保證過的,你一定能化解危機。”
“若是你辦不到,我要在父皇面前學狗爬的!”
宋子魚輕笑,“放心,我和師父不會讓你學狗爬。”
玄山先生的話信不得,但宋子魚的話……她信!
云綰寧這才點點頭,“不管你們為何要求雨,明兒為什么不在京城求雨,反而要去云霧山求雨?”
“云霧山靈氣充足,神靈眷顧。”
宋子魚解釋道。
其實是因為……玄山先生死活不肯下山!
這幾日他在云霧山,也是軟磨硬泡,也把玄山先生騙不下山!
偏這一次求雨不是小事,宋子魚怕他一個人做不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與師父玄山先生,一起求雨。
這個解釋并未引起云綰寧與墨曄的懷疑。
此時已是深夜,但墨曄立刻命人準備生火、大鍋熬煮藥水,按照宋子魚的吩咐去做。
宋子魚又交代了,在卯時之前要準備什么后,連夜趕回了云霧山。
這一夜,云綰寧睡得不怎么踏實。
她一覺醒來,才剛剛過了寅時。
圓寶還在熟睡,她吩咐如煙進來照顧他后,穿戴整齊去了前院。
藥水早已熬好,墨曄正在下令,將這些藥水全部撒進百姓的田地間。
說來也怪。
那場大雨,只是京城的百姓莊稼受災。出了京城外,百姓的莊稼長勢極好,就連一只蝗蟲也看不見。
而且京城的莊稼地里,雨水淤積了兩個月了。
有百姓特意將積水放走,可次日仍是滿地的水。
如此詭異,更是惹得百姓奔走相告。
那田地間被泡爛的莊稼,誰也不敢沾染了,只能日日上報朝廷。
宋子魚昨晚特意交代過,要等藥水冷卻后、在卯時之前,將藥水撒進所有百姓的田地間。
看著如墨等人進進出出的忙碌,云綰寧眉頭緊皺。
“這個時候去灑藥水,下雨不是全部將藥水沖刷掉了嗎?”
再說了,已經爛在地里的莊稼,就算灑了藥水,難道還能死而復生不成?!
墨曄忙的滿頭大汗,見她起這么早,便道,“你昨晚睡得晚,再去睡一會兒吧!這里也沒有什么你能幫得上忙的。”
幫忙?
云綰寧癟了癟嘴,“我就是來看看,不動手。”
墨曄瞥了她一眼,“圓寶還沒醒?”
“沒呢。”
云綰寧打了個呵欠,“如煙在陪著他。”
墨曄沒有再回答,親自將裝滿了藥水的木桶拎出去了。
如玉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跑到云綰寧身邊,在臺階上坐下,“王妃,有個大八卦,你想不想聽?”
云綰寧斜了他一眼,“多少銀子?”
許是先前她“唆使”如玉去打聽京城的各種八卦,回來換銀子后,這廝便以此為營生。
干起了“找她倒賣八卦”的勾當。
每次的八卦,按照分量輕重給銀子。
如玉算了算,“大概兩百兩銀子吧!”
唔,這還是有史以來,她在如玉手中買過的最貴的八卦了呢!
云綰寧環著雙臂,“那你先透露幾句。我要聽聽,這個八卦值不值這么多銀子!否則我就虧了。”
如玉也不含糊,湊近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怎么樣?王妃,這兩百兩銀子,花的夠值吧?”
云綰寧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她眼波橫轉,目光再落在如玉臉上……
他心里頓時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預感,“王妃,您又想干什么?”
“我給你三百兩,你去給我做件事。”
云綰寧唇角上揚,“兩百兩是八卦費,多出來的一百兩是跑路費與辛苦費。你若能辦好此事,我再多給你一百兩。”
一聽這話,如玉激動的直搓手。
“王妃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說,屬下愿肝腦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