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瓶酒,墨曄稍稍怔了一下。
哪個姑娘家家的像她這樣,竟是會隨身攜帶著一瓶酒?!
這酒瓶子,瞧著也與當下不同。
當下盛酒的,不是酒壇嗎?
怎么會形狀如此古怪的瓶子……而且這瓶子,居然還是透明的?!
墨曄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的最明顯的三個字:二鍋頭。
這是酒的名字?
好奇怪!
在云綰寧似笑非笑的眼神下,他緩緩擰開了瓶蓋。他本來以為這瓶塞也是靠拔的,可拔了一下不對勁,才發現是用擰的。
擰開瓶蓋后,一股子刺鼻的酒味撲鼻而來!
墨曄本就不勝酒量。
單是這股子撲鼻而來的刺鼻酒味,就險些將他給熏暈過去。
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向云綰寧的眼神帶著懷疑,“這酒當真能喝?你沒有在里面下毒,毒死本王吧?”
云綰寧:“……”
他與墨飛飛不愧是兄妹二人,怎么就這么怕她下毒呢?
她云綰寧在他們兄妹眼中,就是蛇蝎毒婦不成?
“喝不死你。”
云綰寧翻了個白眼。
為了得知圓寶的身世,墨曄也算是拼了。就著剛烤出來的香噴噴、熱乎乎的烤肉,不知不覺間一瓶二鍋頭就下了肚。
云綰寧一邊給他烤肉,一邊陪著他喝。
許久沒有沾酒了。
這二鍋頭就著烤肉,越吃越香、越喝越上頭。
最后……兩人都醉過去了。
這酒后勁挺大的,尤其是對墨曄而言。
他酒量本就不好。
被云綰寧一通強灌,醒來時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在清影院的廂房,昨晚是如煙照顧圓寶入睡的。
瞧著兩人喝的醉醺醺的,所以擅自做主把他們倆扔到一張床上了。
云綰寧醒來時,天色剛亮。
她蓋著被子正睜著眼睛發呆,仔細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無論怎么想,也想不起到底有沒有與墨曄發生點什么。
她居然斷片了?!
她只記得兩人都喝嗨了,她還跟墨曄“五魁首、六六六”來著,被墨曄一巴掌蓋在額頭上,倒在桌上笑的哈哈哈。
要說發生點什么吧,她身子沒有半點不適。
要說沒有發生點什么吧……
被子下面,兩人都光溜溜的,這算是怎么一回事?!
難不成,昨晚兩人是脫光光,蓋被純聊天了?
云綰寧死死抓著蓋在胸口處的被子,小心翼翼的偏過頭看去……墨曄還沒醒,睫毛又長又密又黑,像是兩把小扇子。
圓寶一定是遺傳了他,那睫毛也是黑長濃密。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觀察過他了。
不!
她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與他待在一起過,尤其還是躺在同一張床上!
就連洞房花燭那一晚,她也是被他凌虐的死去活來。
待他抽身離開,就將他禁足了足足四年。
說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這樣曖昧的躺在一起,中間沒有躺著圓寶。
云綰寧眨了眨眼,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她細細的打量墨曄的長相。
他的額頭很高,眉毛又黑又濃密,此時眉毛舒展開了,不像白天時總是擰著眉。睡著了一雙眼多了幾分溫柔,少了平日里看向她的不悅。
鼻梁又高又挺,一張薄唇顯得有些刻薄無情,卻又該死的吸引人!
圓寶真真是他的翻版。
云綰寧忍不住幻想,二十年后圓寶是否也長成這副模樣。
鬼使神差的,她打算伸出手去摸一摸他那性感的側臉。
哪知剛伸出手,還未觸碰到他,就聽墨曄冷冷的說道,“拿開你的豬蹄子!休想趁本王睡著,就非禮本王。”
云綰寧:“……”
這男人側臉上也長眼睛了不成?!
但見他緊緊閉著雙眼……她心虛之下,還是“刷”的一下收回手,將光膀子收進了被子里。
“云綰寧,你真無恥。”
墨曄毫不客氣的懟她。
他緩緩睜開了眼。
這下,云綰寧傻眼了。
這個男人分明比她醒的還要早!
“明明已經醒了,還要裝作睡著了,用美色勾引我!說不準是你心機不純,想要借機羞辱我!”
云綰寧立刻懟了回去,“說不定啊,你是想非禮我呢!”
“只是被我搶先了而已!你就是悶騷,想讓我主動!”
笑話!
她云懟懟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就連德妃不都說她伶牙俐齒嗎?
在口頭之爭上,誰還能占了她的上風不成?!
聽她一番話,墨曄忍不住轉頭看著她。
好半晌,他才輕輕搖頭,一臉鄙夷、語氣認真無比,“云綰寧,你是真的無恥。”
“呵呵,彼此彼此。”
云綰寧皮笑肉不笑。
雖然兩人早已圓房了,但是這四年來兩人連小手都沒有牽過。對墨曄而言,云綰寧就像是個陌生人,只頂著他王妃的名頭罷了。
眼下兩人雖然都醒了,但是蓋在一張被子下……
若是不小心碰觸到對方,仍像是觸電了似的,兩人趕緊挪開,中間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你怎么還不起?你不是要上早朝?”
云綰寧皺眉看著他。
“你怎么也不起?你不是要去給父皇請脈?”
墨曄收拾目光。
兩人誰都不愿先起床,讓另外一人看到自己光著腚的樣子。
墨曄心里,早已將如煙與如玉……甚至是如墨,三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若非是這三個混賬東西,誰敢剝光他的衣裳?!
竟是就這么赤條條的,將他與云綰寧塞在同一張被子里,簡直是奇恥大辱!
墨曄氣的臉色鐵青。
門外。
如玉與如墨將耳朵緊緊貼在房門上,一旁的如煙懷中抱著云綰寧的衣裙,“你們當真,不給王爺取衣物來?”
“取什么衣物?給主子和王妃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不好?”
如墨挑眉,“他們倆分明是王八看綠豆,早已看對眼了!偏偏都不愿捅破這層窗戶紙,我們幫幫忙不是挺好的?”
“就是!讓他們光溜溜的單獨相處,想想都很刺激啊!”
如玉像是一條蚯蚓似的,扭了扭身子。
如墨一腳踹過去,“你惡心死了!”
“可是,王爺要進宮上朝、王妃也要進宮給皇上請脈。”
如煙蹙眉,一臉擔憂。
“不著急……”
如墨話還沒說完,房里便響起墨曄咬牙切齒的聲音,“如墨如玉!你們兩個混賬東西,給本王滾進來!”
“主子好像很生氣?”
如玉抬眼看向如墨,征求他的意見,“怎么辦?”
如墨眼珠子一轉,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如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