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結完賬,兩人出了酒店,呂倩剛要走,又問喬梁:“你說他們反映我問題的目的是什么?”
“這個……”喬梁沉吟著,一時沒說下去。
其實從下午到現在,喬梁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想到了多種可能,只是一時難以明確。
喬梁相信,安哲肯定也想到這問題了,甚至他都想得比較明晰了,只是沒有告訴自己。
“這個我現在也說不好。”喬梁含糊道。
“不管他們什么目的,反正老娘是君子坦蕩蕩。”呂倩哼了一聲。
“又來了,明明是小娘子,干嘛非要自稱老娘?”喬梁皺眉道。
“我樂意。”呂倩又哼了一聲,接著打車離去。
喬梁接著摸出手機打給安哲。
“安書記,我和呂局長吃完飯了。”
“挺快啊。”安哲道。
“是啊,呂局長是個急性子,今晚要回局連夜安排一些事。”
“嗯。”
“今晚我該說的都和呂局長說了。”
“嗯。”
“呂局長開始有些激動,現在平靜了許多。”
“嗯。”
聽安哲光“嗯”不說別的,喬梁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了。
接著安哲道:“還有事嗎?”
“沒有了。”
“嗯。”安哲接著掛了電話。
喬梁撓撓頭,安哲這幾聲“嗯”有點意思。
接著喬梁打車去張琳家。
20分鐘后到了張琳家,張琳已經洗完澡,頭發蓬松,隨意披散著,穿著寬松的綢緞睡衣,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睡衣領口處露出豐盈的團團邊緣,下擺露出雪白的大腿。
看到張琳這樣,喬梁立刻就激動起來,撲上去就想下手。
張琳柔笑著阻止喬梁:“一身臭汗,去洗洗。”
喬梁按捺住沖動,手伸進張琳睡衣領口狠狠摸了一把,接著去衛生間火急火燎草草洗了下,然后裹著浴巾出來,一把抱起張琳去了臥室……
半天,結束后,張琳去衛生間清理,喬梁心滿意足靠在床頭,點燃一支煙慢慢吸著,釋放后的身體略感疲憊。
這時,喬梁又想起呂倩的事,不由微皺眉頭琢磨著。
張琳清理完回來上了床,靠在喬梁身邊,看他帶著沉思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喬梁沖沉思中回過神,看著張琳面帶紅潤的臉上帶著疑問的神情,笑了下:“我在想呂倩。”
張琳嗔怒,口氣有些酸溜溜:“剛和我做完就想別的女人,怎么,想打呂倩的主意?”
“你誤會了,我想的不是那個。”喬梁擺擺手。
“那是什么?”張琳道。
喬梁猶豫了下:“呂倩今天出事了,京城她單位來人調查她。”
“什么?”張琳吃了一驚,“怎么了?呂倩出了什么事?”
喬梁又猶豫了一下,不知這事該不該讓張琳知道。
看喬梁猶豫,張琳意識到了什么:“如果需要保密,就不用說了。”
喬梁想了下:“琳姐,雖然這事安書記吩咐保密,但我覺得你可以知道。”
“為什么?”
“因為我現在腦子里有疑問,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而且,我知道這事你即使知道,也不會說出去。”
張琳點點頭:“那你說。”
于是喬梁把今天下午在安哲辦公室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張琳。
聽喬梁說完,張琳眉頭緊鎖,一時沉默不語。
喬梁看著張琳,張琳是辦過多年案子的,而且具有比較豐富的官場閱歷,或許她能從自己告訴她的事情中分析出一些道道。
一會張琳道:“根據你說的情況,我基本能確定三點。”
“哪三點?”喬梁道。
張琳有條不紊道:“第一,根據我對呂倩的了解,那些反映她的違法違紀的情況,應該不實,她應該經得起調查核實。”
喬梁點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張琳接著道:“第二,給京城呂倩單位反映情況的人,不出意外,應該是市中分局內部的某幾個人聯合搞的,因為他們有這個便利條件,熟悉呂倩的工作。”
喬梁又點點頭。
張琳又道:“第三,如果呂倩工作中真有問題,那么,市中分局內部的人反映問題,按照程序,也應該先向市局反映,但他們卻越過好幾級,直接捅到了京城呂倩的單位,結合第一點,我認為此事應該是幕后有人操作,市中分局內部那幾個人,應該是受了幕后這人的指使。”
“為什么這么說?”
“很簡單,根據我們對呂倩的了解,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能這么認為,市中分局的人應該心里更清楚,但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向上反映呂倩有問題?”
喬梁眨眨眼。
張琳接著道:“換句話說,既然他們明知呂倩沒有問題,但還是要向上反映,這就有點意思了。”
“什么意思?”
張琳沉思著:“我想他們這么做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想要借這次調查把呂倩辦進去,因為他們自己對自己反映問題的真實性心里有數,知道做不到這一點。但他們還是要這么做,那目的就很明顯,就是要惡心呂倩,把呂倩的名聲搞臭,讓她無法在市中分局呆下去。”
喬梁不由點點頭。
張琳接著道:“甚至,他們更大的目的是不讓呂倩繼續在江州掛職,把她趕走。”
“所以他們才選擇直接向京城呂倩的單位反映情況?”
“對。”張琳點點頭,“你想啊,呂倩出了這種事,即使京城來人調查后她沒有問題,但他們還是會覺得,呂倩在江州的掛職環境不好,起碼說明和當地的關系沒有處理好,導致了當地的對立和不滿,從維護和當地的關系出發,從愛護呂倩個人的角度,他們或許會給部里匯報,建議讓呂倩提前結束掛職回京城,或者再另外派人來掛職,如此,舉報呂倩的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喬梁想起下午陳子玉說的話,不由又點點頭,覺得張琳分析地很有道理。
張琳接著道:“之所以有人想趕走呂倩,我認為,應該是呂倩在工作中做的一些事,觸動或者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甚至讓某些人感到了惶恐不安,成為了某些人的眼中釘,但呂倩的身份又比較特殊,她是上面來掛職的,雖然某些人在當地有一定的勢力,但卻拿呂倩沒有辦法,于是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喬梁不由佩服張琳思維的縝密,呂倩做的那些事,張琳一點都不知,卻能分析出這些來,她到底在紀委辦過多年案子,思路很明晰,判斷很準確,而且還深諳官場中的一些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