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此時內心糾結到了極點,正無力掙扎著,突然感覺到了喬梁往下的手的動作,身體猛地一顫,接著就僵硬起來,一動不動。
喬梁感覺到了,一怔,接著抬起身看著張琳。
這一看喬梁愣了,張琳的眼角流出了淚水。
這個在人前一向冷傲自尊的女人,此刻竟然哭了。
喬梁頓時無措,猛地清醒,身體內部的熱流急速消退,忙從張琳身上下來。
喬梁不知道張琳為何突然會這樣,為何突然哭了,難道她生氣了?
“琳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喬梁再度無地自容,羞愧道。
張琳半天沒出聲,一會坐起來,用紙巾擦擦眼睛,然后呼了口氣,接著道:“天亮了,起床吧。”
說完張琳下床去了衛生間,開始洗漱。
喬梁愣了片刻,忙下床跑到外間,坐在沙發上,使勁打了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真混蛋,堅守了一夜,最后還是沒能把持得住,辜負了張琳對自己的信任,真丟人!
一會張琳出來了,此時她的神情看起來很平靜,似乎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去洗漱吧,我去餐廳等你吃早飯。”張琳說完出去了。
喬梁忙去洗漱,然后去了餐廳。
吃完早飯,兩人退房,打車直奔武夷山機場。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喬梁也不敢正眼看張琳,一直低著頭,像是犯人的樣子。
到了機場,換完登機牌,過了安檢,很快登上了武夷山飛黃原的飛機。
飛機平穩飛行后,喬梁靠在椅背閉上眼,旅行終于要結束了,沒想到就在完美的旅途最后,自己卻干出了這樣的事,太不像話了。
喬梁深深自責懊悔著。
“喬梁。”張琳叫他。
終于打破沉默了,喬梁睜開眼,張琳正專注地看著自己,不知她這樣看自己多久了。
“琳姐……”喬梁不敢正視張琳,低垂眼皮。
“你不要自責,其實我能理解。”張琳輕聲道。
喬梁頓時感動,張琳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知道男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忍不住。
“琳姐,謝謝你的理解,不過我還是很抱歉,對不起。”喬梁抬起眼皮。
“我接受你的道歉,其實我也有責任,不管怎么說,是我給你制造了沖動的機會。”張琳笑了下。
喬梁更感動了,不由也笑了下,心里的自責減輕了。
“就當這事沒發生,好不好?”張琳溫和道。
喬梁忙點頭:“好,好。”
其實他們二人都心里明白,這事是不可能忘記的,都那樣了,怎么能當沒發生呢。
但他們又都知道,此時只能也必須這樣說,不然大家都會尷尬難堪。
一會張琳道:“其實我覺得奇怪。”
“奇怪什么?”喬梁看著張琳。
張琳輕輕抿抿嘴唇:“那晚你和小雅不也是這樣睡的嗎,怎么你們就沒出事呢?”
喬梁心里突然感到蕭條和失落,喃喃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么,和你一起,突然就想那樣了……”
“小雅比我年輕比我漂亮,對男人應該更有吸引力,我真的有點想不通了。”張琳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琳姐,不要問這個了!”喬梁突然感到煩躁,又不安。
張琳不說話了,默默看了喬梁一會,接著輕輕嘆了口氣,然后靠在椅背,閉上眼。
喬梁也靠在椅背,閉上眼。
兩人似乎都在打瞌睡,但都明白對方沒有睡著。
一會,喬梁的手動了下,正好碰到了張琳的手。
觸碰之后,喬梁沒有動,張琳也沒有動,就那么保持著接觸。
感受著張琳手的溫熱和細嫩,喬梁心里翻騰著,不由握住張琳的手。
張琳的手一顫,隨即想抽回,喬梁稍微用了下力,她沒抽動。
接著張琳的手就不動了,任喬梁這么握著。
這細微的動作,似乎在傳遞著什么微妙的東西,又似乎暗示著兩人的糾結和距離。
兩人就這么握著手,就這么打著心照不宣的瞌睡,直到飛機降落在黃原機場才分開。
喬梁睜開眼,看著張琳,此刻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
接著兩人都笑了下,都笑得有些不自然。
“旅行結束了。”張琳輕聲道。
喬梁點點頭:“這次旅行給我留下了深刻的記憶,再次謝謝你,琳姐。”
似乎,喬梁的感謝里包含著別的東西。
張琳恢復了常態,笑笑:“既然感謝我,回江州記得請客。”
“行,沒問題,明天回到江州我就請你吃飯。”
“倒也不著急,合適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額,什么時候是合適的時候?”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琳又笑了下,笑得有點神秘。
出了機場,兩人直接去了黃原賓館,今晚在這住,喬梁早已告知方小雅,明天她安排車來接他們回江州。
此時是下午5點。
到達黃原賓館,在前臺辦理住宿的時候,喬梁隨意往四周看了下,一愣,豐大年正往里走。
在喬梁看到豐大年的時候,豐大年也看到了喬梁和張琳,微微一怔,這倆人怎么在一起?
豐大年接著走過來。
“豐書記好。”喬梁硬著頭皮打招呼,暗暗叫苦,不知豐大年看到自己和張琳在一起會怎么想。
張琳也是一愣,隨即神態自若和豐大年打招呼:“豐書記好,我來黃原辦點私事,正好喬梁沒事干,就拉他來給我幫忙。”
豐大年點點頭,暗暗琢磨,私事,張琳有什么私事需要喬梁幫忙?莫非是這倆人有奸情?
張琳守寡多年,那方面一定很饑渴,喬梁血氣方剛,長得又帥氣,說不定兩人早已有了勾搭,正好今天被自己遇到了。
想到這里,豐大年暗暗點頭,不錯,今天發現了張琳的貓膩,說不定日后會派上用場。
至于喬梁就無所謂了,他已經離開了官場,已經是無業游民。
豐大年隨即皮笑肉不笑道:“嗯,好,我來黃原開會的,剛到沒一會,你們忙吧。”
說著豐大年背著手走了,邊走邊琢磨,嗯,今晚不在賓館住了,去老窩銷魂去。
豐大年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家里紅旗不倒,家外紅旗飄飄,從三江到江州到黃原都有可以銷魂的安樂窩,自己事業有成,人生同樣也是大贏家。
又想到喬梁,不由鄙視,這小子革命尚未成功,就忙著尋歡作樂,竟然在酒吧一次玩兩個女人,快趕上自己了。
如此,他落得今天的結局,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