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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漸漸平復好呼吸,他的指腹緊貼著她的皮膚,忍不住摩挲著她的側臉。
她的眼睛很紅,里面是明目張膽的恨。
這種濃烈的恨意,觸目驚心。
沈律言的心臟好似猛地一縮,她的話就像是兜頭的冷水從他的頭頂澆了下來,那些不理智而燒起來的火,瞬間就熄滅了。
他為什么要來找她?他確實不應該再來找她。
剛才下意識的決定,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
沈律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問:“我不能來找你嗎?”
江稚被困在他的懷中,整個人幾乎被摁在后排的座椅上,后座的座位還算寬敞,可是無端讓人覺得環境逼仄,悶得她有點透不過氣來。
她看著沈律言的臉,眼眶發熱,她心里也越來越難受。
無法控制自己想到今晚看見的那張照片,他已經得償所愿了為什么還不放過她?還要這樣一次次戲耍她?
江稚眼前潮濕,她用力捶打著男人的肩,“那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想再見到你!”
他這是算什么?在江歲寧那里沒有得到想要的,就來找她。
沈律言的手背驀然被燙了一下,她的眼淚滑到了他的指尖,他渾身僵硬,幾秒種后,沉默不語的用指腹輕輕幫她抹去了臉上的淚。
江稚推開了他,爬了起來,又被他撈回了懷中。
他抱著她不肯松手,也不說話。
江稚是真的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明明他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
她說完了這句話,男人好像還是無動于衷。
沈律言的手掌圈住了她的腰,掌心貼著她的小腹,隔著里面這件薄薄的睡衣,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往她的小腹送。
江稚很不自在,她有氣無力道:“你放開我。”
沈律言充耳不聞,“你好像胖了。”
江稚默了默,過了片刻,她說:“吃得好睡得好,當然會胖了。”
她說完就掰開了他的手:“我現在也不拿你的錢,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消遣了,也不是你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你能對我一點兒尊重嗎?”
她也沒有想要得到回答,說完打開車門,就下了車。
她太生氣了,急急忙忙走出去,頭差點撞上了車頂,沈律言眼疾手快幫她擋了一下,咚的一聲很響。
江稚聽見了聲音,腳下的步子頓了頓,隨后裹緊身上的羽絨服頭也不回上了樓。
沈律言的手背被撞出兩道清晰的印痕,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痛,也不怕痛。
他降下了車窗,深夜里的冷風迎面拂來,吹散了她留下的氣息。
外面已經開始下雪,紛紛揚揚。
他抬起指尖,雪花在落下的那個片刻就消融不見。
后座被用擋板隔絕了起來。
過了會兒,沈律言關上了窗,降下了隔板,他對司機說:“回去吧。”
沈律言其實也撐到了極致,深夜到家,泡了很久的冷水澡才降了體內的燥/熱,熬了整整一宿,才熬過強效的藥勁。
等到天亮之后,他才勉強又睡了會兒。
再醒過來,沈律言看起來和平時又沒有什么兩樣了。
其實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很不好受。
也不知道江歲寧是從哪里找來的藥,還真挺難受的。
沈律言換好了衣服,就去了公司。
打開手機,消息倒是不少。
江歲寧發了很多,一條接著一條,從昨晚到今早,一直沒有停過,看起來像整晚都沒睡覺。
沈律言掃了眼,就退了出來。
昨晚的事情,沈律言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他的確失望,的確惡心。
也不想再見江歲寧了。
沈律言到了公司,劉助理剛好來匯報海陵度假酒店的項目進度。
這個項目,對于整個集團而言,真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但是從簽了合同之后,沈總就要求他們每個月都要做匯報,甚至之前開項目會的時候,沈總還親自到場了。
劉厭已經琢磨過來,對方工作室負責人是江稚。
難怪呢。
劉助理說到一半就被沈律言打斷了,“通知她們后天開會,我要她們負責人親自到場,而不是用別的什么不重要的人來敷衍我。”
劉助理真心覺得這是個難差事,這么久了江稚都沒露過面,全是她們工作室的另外一位設計師負責,明擺著不想再見面了。
沈總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可是差事再難,劉助理也要盡力去辦,“好的,沈總。”
海陵的項目前期已經給她們打了預付款,那筆錢夠買很多雙aj了,數都數不清楚。
沈律言想到這里還是一聲冷笑,她從他這兒賺到的錢,都花到了別的男人身上。
對自己都不見得有這么大方,對她的男朋友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小氣。
那邊阮文清接到通知,臉色也不太好看,再三商量:“我去也是一樣的啊,而且之前一直都是我在和你們溝通,你看…”
話沒說完就被不耐煩的打斷了,“希望江小姐后天能準時到會議室,不然后續我們很難推進下去。”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阮文清被氣得握拳,拽什么拽?!
她回頭苦著臉同江稚說了這件事,江稚剛睡完午覺,驟然聽見這么個不太好的消息,心里有了數,八成是沈律言故意又要來為難她了。
她之前還真以為他會像自己說的那樣。
不會插手這么小的項目。
騙子。
合約已簽,想毀約是不可能的了。
賠償金高的嚇死人。
“后天幾點?”
“上午十點。”
“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阮文清之前去開會的時候見過沈律言本人幾次,長得人模狗樣,而且非常的高冷,整場會議下來,惜字如金,結束之后,說完散會就揚長而去。
整個人非常的難以靠近。
還極其的冷漠。
有這種前夫,簡直就像每天抱著冰塊在生活。
“你不去,他們也不能怎么樣啊,拖就拖,我不信他們不急!”阮文清說完又嘆氣:“算了,拖到超過了完工日期,咱們還得賠錢。”
江稚笑了笑:“開個會而已,沒事。”
阮文清低頭,小聲嘀嘀咕咕:“我怎么覺著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你來的?”
目標明確。
早就挖好了陷阱似的。
可是如果是這樣。
當初官宣離婚也不會那么干脆利落,決絕的沒有任何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