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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不走嗎?”
沈律言身邊這位女流量的確是娛樂公司最近力捧的小花,倒是沒有新聞上傳得那么夸張,她和沈先生也只是一起吃了幾頓飯。
她有心攀高枝,卻無從下手。
身后是幾個娛樂公司的高管,他們也是不知道傳聞真假,才試探性的把身邊這位剛被捧火的小花叫了過來。
萬一是真的呢?
現在看,倒是不像。
沈律言撩了下眼皮,語氣淡淡:“你們先過去吧,我去抽根煙。”
幾名高管也沒敢多留,沈先生要清凈,他們怎么敢不給。
倒是小明星有些遺憾,又沒抓住攀高枝的機會。
有個強大的靠山,在這行能站的更穩,走的更遠。
她不甘不愿隨著一行人去包間的時候,才想起來剛才那位面熟的女人是誰,貌似是沈先生的前妻,難怪是那種臉色了。
沈律言這會兒確實沒什么心情吃晚飯了。
來之前都猜到了她今晚會出現,真見到了人,又什么都說不出。
沈律言咬著根煙,低頭擺弄著手里的打火機,火光忽明忽暗,遙遙映在他的臉上,過了許久,他打了個電話給負責環港業務的經理,開口直接就問:“傅景初他們在哪個包間?”
對方很快給了答復。
雖然是客人的隱私,但是架不住追問的人是沈律言,在北城,沒幾個人能得罪得起他。
沈律言拿到了號碼,也沒急著過去打擾。
他隨手把沒抽的煙扔進了垃圾桶里,指腹剛才被火光燙出了血泡也不覺得疼,他打開了樓道的窗臺,烈烈的冷風,疾馳而來。
已經入冬了。
天氣很冷。
夜里的風就好比寒冬刮下的刀子。
砸在臉上就像耳光。
沈律言覺得江稚剛才將他視為空氣從他身邊離開的樣子,也像是在他臉上抽了一個耳光。
傷口反反復復被割傷,結痂之后,連皮帶肉又被撕開。
血水一次又一次往外涌。
從醫院里開的安眠藥根本不管用。
該失眠還是失眠,睡不好反而又開始責怪,之前別墅里的傭人為什么要那么聽話,把屬于她的東西全都給扔了。
明明最該責怪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每晚閉上眼睛就是江稚在他面前承認了新戀情的畫面,她棄之不顧的背影,就像握不住的一陣風,只能看著她越飛越遠。
沈律言嘗試著去看了心理醫生。
但是他這個人注定了沒有辦法對任何人敞開內心,對別人剖析自我,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太陌生了。
母親也知道他休息不好,只說:“你就是放不下阿稚。”
沈律言也沒否認:“會放下的。”
母親喝著茶:“你難道還沒發現你是愛她的嗎?”
他發現了。
但是他不愿意承認。
或者說他不敢在她面前承認。
誰先說愛,誰就輸了。
他再也無法在她面前那么理直氣壯的去說一些話,愛是忍讓,是包容,是放過。
他不肯忍讓,也不想要承認從前的錯誤。
承認了愛她。
就要挽回從前的過錯,還要她的原諒。
可是他既不能讓時光倒流,而江稚也根本不會原諒他。
回過神來,沈律言撥通了江稚的手機號,大概是顧忌到上次發生的事情,江稚這次并沒有掛斷,“什么事?”
沈律言垂著眼,“沒事。”
就是忽然想聽聽她的聲音。
他又張了張嘴,要怎么開口,哦,原來我離不開你,原來我是愛你的。
他說不出來。
忽然間,沖動之下,他出了聲:“你覺得我們復婚怎么樣?”
這已經是他能低頭的極限。
那邊安靜了很久,沈律言聽見她問:“你是游戲輸了在玩大冒險嗎?”
剛剛說出口時,渾身的血液流速好像都快了一些,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句話就像兜頭倒下的冷水,澆滅了他的僥幸。
沈律言說:“嗯,在玩游戲。”
江稚:“我要吃飯了。”
沈律言捏緊了手機:“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她說:“不了。”
說完還很有禮貌結束了對話:“謝謝。”
屏幕熄滅,通話結束。
沈律言原本還想解釋,剛才在走廊上兩人迎面撞上時,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小明星,既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也沒砸資源捧她上位。
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不關心的。
沈律言什么胃口都沒有,也什么都不想吃,轉身進了電梯,下樓之后,讓司機開車回了老宅。
老宅回來了不少人,沈律言在客廳里看見了他的姑姑。
許久沒見面,有些陌生。
沈律言隨手將大衣搭在沙發椅背上,“二姑。”
沈方雅多少有點心虛:“怎么了?”
沈律言心情不好也不會太客氣,他本來就隨心所欲慣了的,沒幾個人能管得了他。
他冷冷望著他的姑姑,“就算我和江稚離婚了,也輪不到你去她面前說三道四。”
沈方雅被當眾落了面子,臉色難看,只敢小聲嗶嗶:“她本來就生不出孩子。”
她還沒察覺到自己這句話,可真是狠狠戳了沈律言的心窩子,又撕開了那片早已血肉翻覆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