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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千凝聽得都怔了幾秒,一向能言善辯的她被他的話噎住,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駁。
仔細想想,這句話甚至無法反駁。
逢千凝除了遺憾還是遺憾,可能這個世界上對沈律言來說江歲寧還是更重要的那個人。
她扯了下嘴角,“沈律言,老實說我都為江稚感覺到一些心寒了。”
沈律言抬了下眸,聲色不動,淡淡開腔:“逢大小姐什么時候這么善良了?”
逢千凝倒也坦誠,作出無辜的表情,慢悠悠地說:“我是有些大小姐脾氣,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討厭江歲寧。”
“除了楚家那個蠢貨和江歲寧玩得比較好,你還見過她有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嗎?”逢千凝不慌不亂說起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她們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巴結江歲寧嗎?她以前恃寵而驕,現在還是這樣啊。”
逢千凝說完這些忽然覺得自己也挺蠢的,自以為是的暗示提醒沈律言,近來在網上鬧出來的風風雨雨,都是江歲寧在背后推波助瀾。
沈律言真的會不知道嗎?
肯定早就有人把這些事送到他面前,事無巨細,清清楚楚、
他什么都沒做,不就是懶得追究嗎?
就像以前在學校里一樣,沈律言根本就不是會被蒙在鼓里的那種戀愛腦,江歲寧背地里干過的那些欺負人的事情,他心里和明鏡似的。
他偏偏要驕縱這么一個人。
“算啦算啦,我說這么多也沒什么用。”逢千凝只是不甘心,兜兜轉轉過去幾年,得意洋洋站在她們頭頂耀武揚威的還是江歲寧。
逢千凝端起面前的酒杯,心情不好的情況下,一口氣喝了半杯,“有時候我還挺羨慕江歲寧,想不通你愛的為什么偏偏是她。”
換一個人。
逢千凝也不會如此意難平。
不過想想,江歲寧現在也什么都得不到,她心里就痛快了不少。
逢千凝酒量不好,剛才這杯酒喝的又太急了,一時上了頭,她眼神里明明含著笑看起來卻那么悲愴,她說:“真想讓你也嘗嘗愛而不得的滋味啊。”
讓沈律言也體驗一次,不被愛的痛苦。
這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從小到大什么都是順利的。
親情、友情、事業、還有愛情。
好像沒有哪一樣是不受他的控制,總能游刃有余處理方方面面。
沈律言垂眸斂神,“你喝多了,要給你倒杯熱水嗎?”
逢千凝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別人,她搖搖頭:“不用了,我不說這些倒胃口的話題,說好了是來打牌的,你可別舍不得輸錢。”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想到沈律言今晚真的如此大方。
牌技一向很好的他,全程好像都心不在焉。
沒什么興致,懶洋洋的應付他們。
輸光了面前的籌碼也不心疼,只是沒什么繼續下去的欲望。
時間不算晚也不算早,沈律言看了幾次手機,似乎沒有收到自己想看見的信息。
他沒了耐心,推掉籌碼大方送給他們,“你們玩吧,我累了。”
顧庭宣也不差這點,牌桌上的籌碼幾乎全都被逢千凝一個人拿走,她也沒嫌錢多,明天就用來買包。
剛好夠得上一只稀有皮的包。
顧庭宣冷不丁問了句:“江稚怎么還沒回來?”
晚上九點多,再忙的工作也該下班了。
沈律言好像沒聽見一樣,鎮定自若繼續泡咖啡,“不然你打個電話問問?”
顧庭宣分辨不出他這句是玩笑還是認真。
沈律言抿了口苦咖啡,面不改色,冷冷淡淡吐字:“還是我來打吧。”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手機通訊錄最上方的聯系人是江稚的名字,很快就撥通了她的電話。
江稚接到電話就像被迫接住了個燙手山芋,她打起精神來應付這位大少爺,“沈先生,有事嗎?”
沈律言開門見山:“什么時候回家?”
江稚早就想好了托辭:“可能還要晚一點,我和師兄一起去探望老師了,才剛吃完晚飯,回程也得要一個多小時。”
沈律言聽完只想冷笑,還真就不想看見他。
下午還說只是去送文件,晚上問起來竟然跑了那么遠。
只是為了躲他,也太大動干戈。
沈律言捏緊手機的指骨隱隱泛白,他語氣平靜,不算生硬,且堪稱柔和:“早點回來,路上小心。”
男人在電話里絕口不提網上發生的事情,當做不知道她身上那些議論。
他覺得自己不說,她也死都不會說起。
江稚就是學不會和他開口,不知道要找他幫忙,不情愿在他面前示弱。
她清高,她要自尊,她想獨立。
沈律言邊暗自生著悶氣,邊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