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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她又懊悔自己怎么忘記改掉了門鎖的密碼。
她輕輕打了個哈欠:“有什么事你直說吧。”
可能是沈律言已經答應了和她離婚,江稚現在看他順眼了一些。
沈律言默了默,現在問那些話也沒什么意思。
以前喜歡過,然后呢?
就結束了。
江稚見他不吭聲,又主動開口問:“你是不是…同意分期了?”
沈律言撩了下眼皮,這下倒是回的很快:“我不同意,你別想得太多了。”
江稚點點頭也沒什么所謂:“兩百萬就兩百萬吧,我一口氣給你。”
媽媽出了院,開銷就沒有那么大了。
她能應付得了那些錢。
沈律言抿直了唇瓣,幾乎無話可說。
他不可能當著她的面又說反悔了,不止要兩百萬,而是要兩千萬。
戶頭上所有的錢都舍得拿出來賠給他,也算是豁得出去。
“知道了。”
江稚的睡衣上還裹了件披肩,她問:“那看,哪天去簽協議領證呢?”
她好像考慮的很周到:“你空了就把卡號發給我吧,我把錢給你轉過去。”
這會兒都是她在說,沈律言一言不發的。
沉默了片刻后,他說:“我會讓助理聯系你。”
江稚:“行的。”
沈律言想問的話沒問出口,繼續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不如索性一次性把話說清楚:“至于去領離婚證的時間,我現在還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江稚聽完他的話,竟然發了會兒呆。
其實,沈律言比她還要對這段婚姻毫無留戀。
她好歹還算傷筋動骨。
他卻只是不甘心。
被磨得沒有了耐心,也就同意了。
江稚點點頭,“好。”
沈律言剛準備離開,手機就響了。
是盛西周的電話。
沈律言看見手機上的名字,抬了抬眉,他接起電話:“有事嗎?”
盛西周的話很簡潔:“那兩百萬我幫她給。”
沈律言沉默了很久,臉上的表情漸次冷了下去:“你來給?你用什么身份幫她給?”
盛西周想了想,確實沒想到特別好的理由和借口。
他只是忽然想幫幫她。
“哦,情/夫,可以嗎?”
這下輪到沈律言不說話了。
情/夫這兩個字像是戳到了他的某根腦神經,他到底算什么?一個被玩弄的金主?
他本來刻意不去想這件事,但總有是有人要來提醒他。
沈律言已經開始懷疑江稚離婚的動機,真的只是無法忍受這段婚姻了嗎?還是迫不及待想要和別人在一起?
這樣想一想,他還真是大方又善良。
人都會變的,情感也會改變。
江稚高中喜歡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嗎?就算真的是他,那點愛算什么?
學生時代沒什么結果的暗戀能維持多久?
沈律言回過神,他說:“既然你這樣說,我還真的要好好考慮考慮。”
他掛了電話。
江稚看見眼前的沈律言臉色好像變得更冷了,面罩寒霜,神色一寸寸被冰封,他沉默著往前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怎么了?”
“沒怎么。”沈律言盯著她的臉,看了又看。
這張臉的確漂亮,眼睛尤其漂亮,一臉無辜稚嫩的神色,總是容易招人憐惜的。
她的臉很小,皮膚很白,五官分開看也都很精致。
沈律言之前總是被她這種無辜的、脆弱的神情欺騙,可她真的有她表現出來的那么柔弱無害嗎?那句不喜歡他說的很果斷。
要離婚的態度也很堅定。
沈律言忽然攥住她的下巴,她要逃離,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淡:“別動。”
他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帶著一絲絲涼意,男人的眼底是看不清楚喜怒的晦暗,他說:“我不要你的兩百萬了。”
江稚蹙眉,沒覺得沈律言是忽然大發善心饒了她。
他低頭咬了口她的唇,下口有點重,她的唇瓣被他的齒尖咬出了細細的小傷口,他舔了舔唇:“也不用定時間去民政局了。”
他是不可能成全她的婚外情。
江稚唇瓣一痛,她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你又在發什么瘋?”
沈律言用指腹替她抹去唇上的血珠,“沒什么,你也不用耗時耗力去起訴,別逼我去給你開一張精神鑒定,再不濟想想你在醫院的媽媽,我以前沒有用你母親威脅過你,是我不想牽扯到你的家人而已。”
“江稚,你就頂著我妻子的身份一直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