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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回到家里,滿身的疲倦。
她換掉了身上的睡衣,坐在陽臺的椅子里看了會兒夕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休息夠了之后,她去臥室里把屬于沈律言的物品都清了出來,裝在一個大紙盒里,至于洗手間的洗漱用品,想著就算還回去沈律言應該也不會再用了,索性就全都扔進了垃圾桶里。
做完這一切,臥室的衣柜空了小半。
整間屋子看起來和之前并沒有什么不同。
江稚把收拾好的東西搬到客廳,最近當然不是什么好時機,等他心情好點的時候,再把他的東西還回去。
可能她現在和沈律言的羈絆,就剩下那張紅色的結婚證了。
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變成離婚證。
第二天江稚早起坐地鐵去了公司。
她被辭退了的事情早就在公司里傳遍了,事發突然,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頂樓辦公室的同事,壓根就沒料到。因為這些日子,他們的工作甚至可以用平靜來形容,幾乎沒有遇到難搞的事情。
而且江秘書在沈總身邊工作的時間也不算短,開了誰也沒想到會把她給開了。
江稚到公司后直接去了人事部,接過離職合同,看都沒看,直接簽了字。
給她的賠償金算下來也有十幾萬,是她好幾個月的工資。
人事早就看江稚不順眼,這會兒對她就不太客氣:“麻煩你一會兒把工牌和電腦交到我的辦公室。”
江稚現在也不會去看她的臉色,她面無表情:“工牌在我辦公桌的抽屜里,電腦你帶人去抱過來就行。我很忙,沒空。”
“江小姐,你忙著呢?”
“忙著和辦公室的朋友聯絡感情。”江稚今天來公司之前特意化了妝,遮住了蒼白的氣色,她眉梢的風情好似濃郁的春/色,特別出挑:“剛好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人事冷眼看著她在逞強。
江稚把自己的離職合同放進包里,踩著高跟鞋進了電梯。
她到了先前的辦公室,原先的同事多少有點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上次見面還是聚餐,聚個餐結束不久她就被開除了。
這事實在太奇怪了。
程安幫江稚整理好了抽屜里的物品,她猶猶豫豫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阿稚,那天晚上沈總深更半夜來找過我。”
程安總覺得江稚被開除了的這件事,和那晚脫不開關系。
沈總為什么會在深夜里急急的尋找江稚的下落?匆匆忙忙,著急上火。
江稚一愣,竟是有些沒聽懂程安說的是什么意思,“哪天?”
程安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就是我們去聚餐的那天晚上!沈總…”
江稚點了點頭,打斷了她,“我知道了,你沒被嚇著吧?”
程安搖了搖頭:“沒有。”
她接著有些不安地問:“是不是因為這個事,沈總才把你開除了?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不喝酒了,這樣也不用麻煩你送我回家。”
江稚也就能早點回去。
說不定沈總就不會要找她而找不到人。
江稚失笑:“和你沒關系。”
她沉默了會兒,接著說:“我其實早就不想干了。”
程安剛要回話,抬眸瞧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立刻閉上了嘴。
江稚低頭,接著好似自言自語:“這樣也挺好的。”
程安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了她。
江稚轉身回頭,看見了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沈律言的眼神只是在她身上掃過兩眼,毫無波瀾收回了目光,他雙手插兜,眼角眉梢神態冷艷,唇角輕扯,漫不經心嘲弄道:“看來這一年多真是委屈你在這里工作了。”